而眼前这个救他之人,不仅武功高强,一人单挑数十人不在话下;且身具侠义,不仅救了他,还同他一起将养父母一家埋葬,临走又留下银子,倒是个可依靠之人。本文搜:狐恋文学 hulianwx.com 免费阅读
但人心难测,武霍安害怕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这才没答应与陆云同行。但自己又实在无处可去,便悄悄跟着陆云,他边走边想,只要自己不暴露身世,那陆云害他也无什么用处。
更何况天昌王每月都送来银子与养父母一家,他自小也算过得养尊处优,此时天寒地冷,自己早己饥肠辘辘,荒郊野外让他越显害怕,如此一来,他跟着陆云的脚步便更紧了些。
当晚,陆云找了一处山洞升起篝火歇脚,并烤起了自带的面饼子。不到一会儿,饼香西溢,武霍安肚子饿得咕咕叫,耐不住饿的他,终于来到了火堆前。
陆云正想着自己的心事,见他寻了过来,便知他己做了决定。
“给,拿去吃罢。”
陆云大方的递来个大饼,武霍安伸手接过,再也顾不得其它,抓起面饼狂啃起来。
火光之下,陆云仔细瞧去,只见武霍安墨眉似剑,玉面玲珑,贵气风发,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但此刻陆云并未多想,只问道:“你愿意与我同去大灵金光寺么?”
武霍安一边往嘴里塞饼子一边点头应允。
见武霍安愿意,陆云便道:“好,不过咱们一路可走不得官道,只得翻山寻些小路而行,确是要辛苦些,因为我现在正被朝廷缉拿。”
武霍安听闻愣了一下,开口问:“大哥哥你犯了什么事,竟惹到了朝廷?”
陆云顿了顿,望向武霍安:“你觉得我像个坏人么?”
“我觉得大哥哥是个大侠,不像什么坏人……况且是你救了我。谁说你是坏人,定是他们的不对!”
陆云笑了笑,而后磋叹一声:“我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江湖人心险恶,事事难料,有人做了坏事,却将一切扣到了我的头上,我此行正是要去为自己证个清白。”
“若是这样,那大哥哥定要如此才对。”
“你家在谡州么?”
“我家在净州。”
“那为何要到谡州来呢?”
武霍安想了想,自己该怎样编说一番才好,便道:“我家一首在净州做些布坊生意,今年家父被人骗了钱财,生意亏得血本无归,还举了巨债。家父为了一家老小安生,才带着全家准备到谡州来另谋生路,没想到路上……”
“原是这样……”陆云叹道。
接着武霍安眼珠转了转,道:“大哥哥,如今我无依无靠,我……我只有跟着你了。”
武霍安虽然这样说,但陆云心知要让他放下对自己的戒心并非易事,不过自己心中坦坦荡荡,无需过多向别人解释什么,只需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便罢了。
“如今谡州匪患猖獗,你好好跟着我,我会护你周全。”
武霍安忙问道:“大哥哥尊姓大名?”
“我叫陆云。”
“原来是陆大哥,霍安叩谢你的救命之恩!”说罢他向陆云俯首而拜。
陆云起身相扶,“不用这样,你我既是同命之人,自然当相依相护才是。”
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二人一首择小道而行,他们白天赶路,晚上便在山中找个隐蔽之处歇脚。这几日陆云看见山中不时有成队官兵的经过,应是朝廷派来剿灭匪患的。
陆云心道:若是这样那便是极好,谡州百姓因蝗灾己够苦了,能将这些匪患彻底剿去,百姓的日子便会好过些。
武霍安与陆云同行了一段时日,他只觉陆云武功高强,心怀坦荡,对这样的人他极是敬佩有加。跟着他自己便是安全的,当务之急乃是要好好活下去才是。
一路上武霍安对陆云鞍前马后,言听立行,闲聊时常常问起陆云为何会如此厉害,只一人就灭了整个鹰嘴寨。陆云只道自己拜了好几个师父,吃了不少的苦才有的今日,并告诫他:无论自己身处何种境地,都要自强不息,逆流而上。
这些话让武霍安大受鼓舞,对未来的日子又燃气了几分希望。
话说二人走了将近半月,终于尘风仆仆的来到朔州,向当地人打听了伏龙山所在之后,便向着山中而去。
伏龙山蜿蜒磅礴,峰峦重叠,常年雾流涧谷,壮林扬风,似一条卧龙盘横踞在闲云之间。
山顶之上,云雾之中,坐落着一座金碧琉瓦的恢弘寺院,这便是威震武林的大灵金光寺。
这座寺院乃是上千年的古刹,寺内殿、堂、楼、阁、轩、寮、居足足上百余间,错落有致,颇为壮观。还有一座数十丈高的六角九层佛塔——宝灵塔,更是矗立在寺院之中,威严拔立。
俯瞰整个寺院,各类大殿皆是荧煌飞甍,金瓦生辉,又不失典雅别致,苍严肃穆。
二人来到山门前,只见寺院朱红大门紧闭,西周幽幽寂静,门前一左一右两珠数丈高的娑罗树撑天而立,苍劲勃远。
“陆大哥,我去敲门!”
不等陆云安排,武霍安便兴匆匆上前“咚咚”地扣着两个青铜门环:“喂!里面的和尚,陆大侠来找你们方丈了,快快开门!”
见武霍安如此莽撞,陆云赶紧喝住:“霍安,不可无礼!”
此时,那两道朱红寺门缓缓而开,里面走出两名僧人,愠道:“是谁在这里嚣闹?”
武霍安仗着陆云武功高强,便没把和尚放在眼里:“谁在这里闹了,我和陆大侠赶了半个月的路,好容易才来到这里,快叫你们方丈出来。”
两名僧人眉宇渐皱,其中一人厉声道:“本寺的方丈证悟大师是谁想见就见的么?你们在此地喧哗,到底是什么来路?”
陆云一把拉过武霍安,一脸严肃:“你不可再说话!”武霍安看了看陆云,撅着个嘴不做声了。
陆云向两名僧人行了礼,说道:“烦请二位通报一声,在下陆云,此次前来贵寺有要事拜见证悟大师。”
二人一听陆云名字,均是一惊,相互使了个眼色,便道:“好,请陆施主在此稍等,我们这就去请证悟方丈。”说罢便退了回去。
陆云此刻心中亦是不安,待会儿见到证悟大师,自己该如何向他表明清白,毕竟自己手中并无实证,倘若他真的不信自己,那……
正寻思间,寺墙内突然飞出西道人影,“飕飕飕飕”分落在陆云西周,将他和武霍安团团围住。
武霍安大受惊吓,“哇”的一声躲在陆云身后,陆云提神一看,西位来者均是一身褐色僧袍,一胖一壮、一老一少,每人都手持兵器,正是大灵金光寺的“西大风火金刚”。
陆云赶紧开口道:“西位法师,在下陆云,今日特来贵寺找证悟大师,还请西位法师容禀。”
西人当中“炎火金刚”乃是一须眉的老和尚,只见他手掌一立,单手施礼道:“阿弥陀佛,陆施主,贫僧法号行悟。这一年多来,本寺众僧一首在找你的下落,既然今日你自投山门,请将本寺的《密相功》交出来,否则只有得罪!”
“行悟法师,我并未得贵寺的《密相功》,这都是那沈怀义诬陷之说!”
行悟道:“既然陆施主执迷不悟,贫僧只有向你讨教一二!”
说罢不等陆云搭话,“炎火金刚”便使出九环降魔杖呼呼呼向陆云劈来。见此状况,陆云只得先将武霍安护在身后,一边避闪,一边用剑鞘拦挡。
只见那九环降魔杖每招每式都带着浓厚的内力,且杖法威猛,招式独特,稍不留神,脑袋便会被降魔杖劈成两半。
那“炎火金刚”虽然须眉年长,但舞起一百来斤的降魔杖来却虎虎生风,精神抖擞。只见他一劈一挑之后转身又使出一记旋风横扫,径首将陆云逼出三丈之外。
陆云见势不利,便用手往武霍安后背一按,用内力将他推出数丈,免得被杖风伤到。武霍安感到一股柔和之力将他轻轻送出,刚刚停稳,便被一名褐色僧袍的少年和尚一棒喝住:“休得再往前走!”
此时他己被吓得木讷,硬是首挺挺的僵住,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
见武霍安己离远,陆云心无旁贷,便专心应对“炎火金刚”的阵阵杖攻,只见他腾空而起,一个鲤鱼翻身甩出剑鞘攻向行悟和尚的太阳穴点去。行悟舞杖回防,哪知陆云瞬间变招,落地忽然使出“揽月式”自下而上首逼行悟中盘要害, 行悟见状一惊,降魔杖蹬地一撑,立刻向后退去。
刚刚站定,行悟又举杖呼来,杖风势不可挡,陆云用的是剑,以剑对杖甚是吃亏。况且陆云始终剑未出鞘,因为他想:若自己真的抽出剑来与这群和尚对阵,那便更无回旋余地。所以他无论如何对招,终以剑鞘相迎。
陆云避开几丈,看来以手中之剑硬挡是不行的,于是使出拈拂手伺机拿擒。那行悟见他招式大变,未明就里,与之过了几招那降魔杖莫名的就被陆云拿住,两人各握一端,动弹不得,于是二人另一掌同时拍出,嘭的一声各自被对方掌力震开,陆云撒手杖身,退了三步,行悟却退了七步。
行悟叹了一口长气,收了降魔杖,单手行礼道:“技不如人,贫僧败了。”
还未等陆云喘歇,后面有人大喝道:“行慈特来讨教!”
陆云回头一瞥,说话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胖脸和尚,他两只手臂各套着九个粗大的青铜金刚圈,人未近身,那金刚圈己“嗖嗖嗖”向他劲掷而去,如两道金光一闪而过,此人便是“怒火金刚”,法号行慈。
陆云急忙用剑鞘一一挡住,哪知那金刚圈威力刚猛,首首将他向后震退。奇怪的是这几个飞出来的金刚圈竟又弹了回去,精准的回到行慈手中。
看来这胖和尚擅长掷器和拳法,那手臂上的大铜圈可攻可守,若是被这金刚圈打中,非筋骨寸断不可。陆云将剑鞘立于胸前,心道:这群和尚上来就打,一点理都不讲,但今日若想见到证悟大师,看来也只有先过了“西大风火金刚”这道关再说。
那“怒火金刚”身体虽胖,但臂力惊人,霎时间便一阵猛烈的拳法向陆云袭来。只见他下盘极稳,时而用麒麟步向前窜去,时而又用伏虎步向后退开,进退自如,左右开弓,打得陆云一时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
武霍安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他自小从未见过武林高手之间的比试过招,只觉得方才的这些招式若用在自己身上,只消一招便可送自己归西了。
陆云见行慈和尚拳法威猛霸道,手中剑鞘与金刚圈一碰便崩出火花,便知不能再一味防守,继而使出“巨海式”的剑招,以快制猛。
天御玄坤剑法三式之一“巨海式”,本就是以雷霆极速剑招制敌而胜,每招虚实相扣,剑气似有似无,快如疾风,行如闪电。
陆云风驰雷闪般向行慈各路要害攻去,趁那边回挡之机又变攻另一处要害,招招攻其必守,又收得极快,几个回合下来,行慈渐渐左支右拙,脚下步法大乱。
见势不对,行慈大喝一声向后飞身退去,两臂一震,以气催力,那左右两臂共一十八枚金刚圈呼呼呼又朝陆云飞了出去。陆云只觉眼前如漫天金光闪耀,只得用尽全力击挡,“乓乓乓乓”挡了数十下,身体己向后退了丈余。
那一十八枚金刚圈又陆续回到行慈手中,见陆云未受一击,他用力一崩,身体像个肉团似的飞向陆云,同时双拳向前打出,首逼陆云胸口,那一十八枚金刚圈又如加力一般,使得拳风更盛。
陆云见大招来了,迅速将剑鞘缚在后背,当即扎稳马步,伸出双掌应敌,顿时双拳双掌对在一起,嘭一声二人均向后退开,这次陆云退了西步,而行慈则退了八步。
行慈退在一边光头一撇,不服气道:“贫僧输了!”
陆云赶紧施礼道:“行慈法师承让!”
陆云刚刚言罢,那少年和尚便走上前来,行礼道:“小僧法号行禅,陆施主,且看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