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口里,大战正酣。^咸~鱼`看^书` ,埂,鑫!醉,筷′
云龙城上,人头攒动。
守将廖开化虽未参战,但此时立在城头,满副盔甲,俨然一副大战的样子。
廖开化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原来在边境这边,仗还可以这么打?!
谨小慎微的他,早早地便在城头上,看到了那面绣有“裴”字的军旗以及那面绣有“朵颜”的营旗…
都说边军战力甲大越,崔嵬战力甲边军,看来名不虚传!
实话实说,廖开化原本不看好崔嵬军。
他觉得,崔嵬军撵过来,不过是意思意思,表现表现,做做样子!顶天了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拼得满嘴是血,然后从这支大匈骑军身上勉强咬下两块肉来!
所以,他在收到许青白的传讯后,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他不想沦为别人的棋子,他不想在这场无谓的表演中充当道具人的角色。
你崔嵬军在后面又追又撵,到最后追还是不追,上还是不上,终究还能审时度势相机行事,但凭什么要让我出城去堵枪眼?
要是到时候你崔嵬军扭头跑了,岂不是把我卖个干干净净!
他起初并不相信崔嵬军存了一战的想法,更没想过,崔嵬军竟然胆敢把大匈骑军给包圆了,竟要整个吞下!
无论是廖开化所读过的兵书,还是这些年来,他努力铭刻进脑子里的一个基本常识便是: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没有十倍于敌人的兵力,他们崔嵬军哪里来的底气,竟敢关门打狗!
他娘的,是你们不按套路出牌?还是我廖开化这些年的书白读了,仗白打了?
城头上的廖开化擦亮了眼睛,两眼瞪得老大。/x^g_g~k.s~.~c¢o′m?首到此刻,他终于敢信崔嵬军胆大包天,敢信许青白那道口信并无水分!
而城头上,早己群情激愤。
廖开化今天可算是什么稀罕事儿都撞见了…
平时一向欺软怕硬,常在他面前诉苦,说什么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劝廖开化这趟出门要悠着点儿的几名手下,此时竟接二连三跑来请战,一副谁再不开城门,我就要跟谁急的架势!
搞得他廖开化,生怕会发生哗变,苦口婆心废了好大一顿口舌,这才堪堪稳住局面。
可好景不长,这会儿,眼看着城头下的战况愈演愈烈,又有一名手下跃跃欲试,跑来问道:
“将军,城下阻截的一万崔嵬军即将战损过半,咱们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廖开化狠狠瞪了他一眼。*0.0\暁`税^旺, .更_鑫+嶵*筷¨
这人却不识趣,又说道:“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你别再婆婆妈妈了,就赶紧下令吧…”
廖开化此前一首觉得这人老成稳重,今天看来,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他没好气地反问道:
“姓曹的,你这会儿用不着再留条小命回去,帮紫烟楼那位小翠姑娘赎身了?”
这名姓曹的手下闻言,大义凛然道:“将军,好男儿志在西方,岂能为了儿女私情,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廖开化气极反笑,指着姓曹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就你能是吧?还在老子面前提拔刀!你他娘的是出了名的弹指刀,出了名的快!全军上下,就属你提裤子最利索,还能影响到哪儿去!”
这名姓曹的手下似乎常被人拿这点来取笑,此时破罐子破摔,回道:“将军不用自谦,将军与属下,惶不多让的…”
廖开化一脚踢在姓曹的身上,唾沫横飞:“多你一个弹指也是多!”
赶走了姓曹的,廖开化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手下们一个个翘首看来,反倒让他烦不胜烦。
城头上有点诡秘的安静,廖开化终于还是忍不住撇撇嘴,说道:“全军听令,即刻出城支援!管他什么小兵王,管他什么天下冠甲,统统把那群狗日的,给我定死在葫芦里!”
此言一出,城头上欢呼雀跃,人人二话不说,就此下城而去,没人再搭理他廖开化。
廖开化狠狠搓了搓脸,一边跟着下城楼,一边骂骂咧咧:
“他娘的,倒搞得老子像个外人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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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城城门大开,里面的一万守军,如同冲过道闸,倾泄而出。
这一万金钗国的藩兵,单兵战力虽不敢恭维,但在协同配合、专司守城防御一事上,还是勉强能够登堂入室的。
一万守军出人出力的同时,又从云龙城里携带来城防重器。有威力不俗的重弓床弩,也有手段阴柔的尖桩铁钉,样样都是能在战场上大波收割人头的利器。
功力不够,器械来凑!
随着他们的加入,血肉长城后面,压力骤减。
他们早己在城头上将下面的战场形势洞悉在心,虽然个人战力拉拉夸夸,但该有的眼力劲还是有的,知道现在最急迫的,便是将敌人的疯狂反扑平推回去。
况且,有崔嵬军珠玉在前,他们就算再不会打仗,但看了半天热闹,如今也能有样学样,现学现用。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是!
一万守军撒进战场里面,一部分操持器械,一部分负责堵漏,一部分则充补进了崔嵬军的队列里,顶在了拒敌杀敌的第一线。
战场上,气场这个东西琢磨不透,强求不得也强留不成。
士气这个东西却是能够传染的,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有崔嵬军在场上并肩作战,带头打样儿,一万守军怂包不到哪里去!
再说了,他们先前在城头上耳濡目染了小半天,此时正是一腔热血鼎沸,两眼喷火欲裂的时候。
就像那姓曹的校尉,什么儿女情长、个人私情的,似乎统统都抛之脑后去了,此刻只剩下一颗杀敌荡寇,精忠报国的丹心。
混乱的战场上,敌人一波波地冲上来,又被一波波地压回去。
血肉长城中间被敌人冲出一个大豁口,为了防止“决堤”,曹校尉猛一咬牙,亲自领着两千敢死营就摸了过去。
他爬上那道城墙,学着唐嗣业的样子,赤膊上阵,手中一杆丈八蛇矛舞得密不通风…
这边,廖开化口鼻之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之味,让他一时还不适应,将肚中之物都尽数吐了出来。
他擦了手嘴边的污秽,缓了缓,“哐啷啷”拔出佩刀,振臂一声大呼:“长枪营,随我出击!”
此时,哪还有什么怂包兵?
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硬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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