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杜南烟笑着应了。
车直接开进了临江御墅,这次没有人再敢强硬地要求杜南烟一定要回杜宅了。
杜南烟和姜氤上了楼,基地的医生来帮她们处理了剩下的伤,杜南烟就让人离开了。
她去冰箱里取了一袋血递给姜氤,自己坐在旁边。
她本来还有很多话想和姜氤说,但是这个私密的空间让她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人就开始困顿。
姜氤喝了几口血,就看见杜南烟缩在对面沙发里,头一点一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你睡吧。”她说:“剩下的我来收拾。”
“不行啊,我身上脏死了,还想洗个澡……”杜南烟闭着眼睛说。
“我帮你。”姜氤说。
“那不好吧,我怎么能随便让你看……”杜南烟咕哝道。
姜氤几口把血袋吸空,抽了几张纸来仔细包裹住,“那你以前脱我衣服的时候,怎么没觉得随便呢?”
“那怎么能一样,我看你当然没什么问题……”杜南烟声音越来越模糊,头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杜南烟,你这叫不讲道理。”姜氤把包裹好的血袋扔进垃圾桶,笑着斥她。
杜南烟哼了一声,没听清说得什么,大概是反驳的话。
姜氤去浴室打了盆热水端过来,将杜南烟的毛巾浸湿,脱掉她的外套,仔细地帮她擦拭。
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多了很多伤痕,有当时从山上滚下来时候伤的,也有在通道里被异兽弄伤的。
基地的医生处理的很仔细,有些甚至缝了针,杜南烟坚持不去医院,这些都是在姜氤面前处理的。
姜氤仔细地帮她擦去污迹,其实杜南烟比她想象的坚强得多,缝针的时候都一声不吭的,好像那个输液时候手疼的不是她一样。
她眼底仍然泛着红,轻轻托起杜南烟的右手,一根一根帮她擦净手指。
“嗯……”杜南烟反手扣住她。
“在呢,怎么了?”姜氤应。
“你在啊,没事了。”杜南烟嘴上说着,手却不放开,“我好想洗澡啊……”
“不行。”姜氤说:“肩膀上这么长的伤,洗完万一感染怎么办,又要去医院输液。”
“唉。”杜南烟颓然长叹一口气,“不洗澡不想上床睡觉。”
好极了,那个娇气的大小姐又回来了。
姜氤顺势给人抱起来,“那你去我床上睡?我不怕脏。”
杜南烟软绵绵地靠在她怀里,还在胸前蹭了蹭,“那你睡哪里?”
“我睡沙发。”姜氤把人抱去次卧,床上杜南烟给她准备的全新的四件套,她其实还没有睡过。
姜氤把人塞进被子里,自己去卫生间,站在淋浴下面,打开热水兜头冲洗。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带来刺痛的感觉,地砖上的流水很快就染上了淡粉色。
得到鲜血的补充,捕食者身体的恢复速度是普通人的几倍,伤口都没有再血流不断,这样冲洗下来也只有轻微的撕裂。
姜氤没管,仔细地清洗干净,把头发吹到半干,裹了一件干净的浴袍走出去。
她先去次卧看了看,杜南烟蜷缩在被子里,已经睡着了。
姜氤帮她掖了掖被角,又往床头放了一杯清水,自己取出一条小毛毯去了客厅。
————
杜南烟是睡着的,但意识并不安稳。
她刚刚获得言者的能力,血脉并不稳定,半梦半醒间无数过去的事情呼啸而来,填满了她的每一寸思绪。
无数画面同时进行,无数个人在她的脑海里说话,无数声音在尖叫怒吼。
她看见姜氤,看见自己,还看见许许多多的人。
杜南烟睁开眼睛,思绪还乱着,感觉自己比几天没睡还要疲惫。
卧室里一片黑暗,只留了一盏很小的夜灯,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姜氤?”她摸了摸旁边,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杜南烟摸索着找到拖鞋,下床开门。
整套房子都陷在黑暗里,没有亮灯。
言者不具备夜视的能力,五感也没有特殊强化,杜南烟走到客厅的时候,才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到沙发里的身影。
姜氤身上只盖了一条小毛毯,枕着个抱枕,安静地仰躺在长沙发里面。
杜南烟走过去的时候,她就醒了。
“怎么不睡了?”姜氤的声音带着将醒未醒的模糊沙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杜南烟摇摇头,“你怎么睡在这里啊?”
“我的床给你睡了,我怕影响你睡觉。”姜氤说。
杜南烟撇撇嘴,上前两步挤到沙发上。
姜氤明显吃了一惊,但立刻伸手揽住她,防止她滚落下去。
长沙发比较宽,睡一个人没有问题,但两个人就显得十分拥挤,杜南烟紧贴着姜氤,嗅到姜氤身上好闻的玫瑰沐浴露味道,混着淡淡的血腥气,知道她睡前洗过澡了。
她在姜氤颈间蹭了蹭,感觉姜氤的头发也洗过了,散发着好闻的香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