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 139 章 甜蜜蜜
宁溪带着李凌玉来到大门口时, 挂着靖国公府标识的豪华马车已经等在阶下。
另外林婉若亲自为她们备好的回门礼也都已装车妥当,只等她们上车就可以浩浩荡荡地回宫了。
李凌玉的盛世婚典轰动全城,当日金车华盖,婚扇遮面, 大家都看不真切她那传说中的绝世容颜, 就有不少等着她三朝回门时远远看上一眼呢。
所以,公府门前一大早就聚集了不少翘首围观的百姓们。
当众人看到她们携手出现在大门口, 顿时都沸腾起来了。
京城各大茶楼酒肆盛传她们两个爱恨情仇的各种故事版本, 如今终于看到她们两个真正在一起了,都激动不已。
那些什么公主苦追宁溪不得之类的版本被曾经一度追捧的人们唾弃了, 现实分明是宁溪主动请旨赐婚, 甚至甘愿给公主冲喜呢。
宁溪站在门口,看到围观百姓们看向身边小娇妻的惊艳目光不由面色微凝。
她一向觉得别人多看一眼李凌玉就是觊觎, 更何况如今成亲了还要被这么多人看, 心里更是不爽了。
于是宁溪不愿在门口多留片刻, 拉着李凌玉的手就下阶,直接带她上了马车。
“启程。”宁溪吩咐完又被当做马夫的屏山后就抱住坐在身边的李凌玉,低头重重地噙住了她粉嫩诱人的樱唇。
李凌玉刚坐好正想问宁溪干嘛那么急着带她上车就被吻了, 顿时有些发懵。
这家夥在雪边春时还好好的, 怎么一上马车就发疯。
李凌玉唇被宁溪吻住,只得鼻子里发出呜呜声抗议。
不过在她小手推了宁溪几下,又拍了几下都不见效后, 干脆不反抗了。
毕竟她们现在在马车上,要是闹出太大动静被外人瞧出来可不好。
李凌玉虽然不知道宁溪怎么又突然亲她了, 但她心里是喜欢的。
她喜欢宁溪亲近她时所带给她的一切细腻又美好的感觉。
宁溪把李凌玉亲得软在怀里时,马车已经快到皇城门口了,这才放开她。
李凌玉嗔了她一眼, 嘟哝道:“宁溪,你干嘛呀。”
宁溪自然不肯承认吃飞醋了,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道:“就是突然想亲你了。”
李凌玉:“……”
宁溪自己别扭了一会后,又开始为李凌玉整理被自己衣妆。
她看着李凌玉唇上所涂的嫣红口脂都被自己吃掉了,不禁哑然一笑道:“这样也很好看。”
李凌玉的唇色本来就不用口脂都如三月桃瓣,这会被宁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亲过后微微红肿,让她的樱唇看起来更加娇艳了,心道果然是天生丽质。
“都怪你。”李凌玉见宁溪盯着自己的唇,不禁擡手摸了摸后瞪了她一眼。
宁溪低笑一声,说道:“我妻诱人。”
李凌玉一听方才的气势瞬间全无,红着脸嘟囔道:“什么嘛。”
过了一会,李凌玉想起自己这是要进宫见父皇母后,尽管宁溪刚刚帮她整理了一番,还是端正坐姿不放心地问道:“宁溪,我的发髻乱了没,我脸上的妆花了吗……”
宁溪看着她雪颜微红的样子,笑着摇头道:“没有,好看的很。”
就这样,她们的马车畅通无阻地连过皇城大门和宫城大门。
宁溪牵着李凌玉的小手带她下了马车,早候在宫门口的宫人们朝她们行礼,“见过公主,见过驸马。”
两人点头,吩咐宫人们去搬她们带来的礼物,跟在她们身后往肖皇后的丹姝宫而去。
李凌玉走在自小熟悉的宫道上,她看了看身边皎如明月的宁溪,又低头看了眼她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她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与宁溪手牵着手在宫里行走了。
正当李凌玉在心里偷着乐时,就听到宁溪凑到她耳畔用轻飘飘的声音说道:“怎么,这么高兴?”
李凌玉连忙摇头否认,“我才没有。”
她红着脸盯着自己的裙摆,心说不会是刚刚太高兴了,竟被宁溪看出来了。
宁溪看着她低头娇羞懊恼的小模样,无声地笑了笑。
因为等会就要见到永和帝和肖皇后,宁溪便没有再逗她。
没过多久,她们两个就到了丹姝宫。
大邺朝出嫁的公主是否需要三朝回门完全看帝后的意思。
不是皇后嫡出又不怎么受皇帝宠爱的话,皇后这个嫡母可以免去她们的回门礼,按礼制带驸马回一趟宫外的公主府即可。
当然她们的母妃尚在的话,也可以领驸马回宫拜见母妃。
李凌玉是当朝最受宠的公主,自然是从宫里风光大嫁后又浩浩荡荡地回宫拜见父母。
永和帝也惦记着今日是小女儿回门,一下早朝就到丹姝宫,与肖皇后一起等着了。
李凌玉和宁溪被迎进丹姝宫后,在正殿拜见了永和帝和肖皇后。
之后的礼制跟民间回门差不多,永和帝留宁溪在大殿内喝茶说话,李凌玉则被肖皇后叫去了寝殿说些体己话。
等到中午,她们两个留在丹姝宫陪永和帝与肖皇后一起用了午膳。
一对新人在娘家用过午膳后就差不多可以回去了,李凌玉没有直接带着宁溪出宫,而是一起去了顾太后的静安宫。
等从静安宫出来后,李凌玉又带着宁溪回了一趟她的长乐宫。
这一番折腾下来,她们从宫中出来回到靖国公府已是傍晚了。
李凌玉虽然觉得有些累,但总算是完成了这一礼节,接下来她就可以开开心心地跟宁溪一起过日子了。
她们回府后,管家来请她们去紫荆苑用晚膳。
这一晚,宁府一家人又坐在一起吃了个饭。
期间长辈们问了宁溪和李凌玉进宫的情况,还有则是告知她们一个消息。
那就是她们完婚后,宁筝跟顾流云及林家二老要搬回林府了。
宁筝她们本来就是为了宁溪与李凌玉的婚礼搬回来的,如今搬回去养胎本属应当。
所以宁府上下并未过多挽留,老夫人和宁曜夫妇嘱咐宁筝要好好养胎,莫要太过操劳。
林婉若则主动接管了一些林家的产业,好减轻宁筝身上的担子,让她安心养着身子。
今晚也算是一场离别宴,所以一家子都少不得要喝些酒。
所以等晚宴结束,李凌玉又是被宁溪背回去的。
回到雪边春后,宁溪想跟昨夜一样与李凌玉共浴。
不过今晚李凌玉说什么都不肯答应,宁溪也没强求就让她先去沐浴,自己则去书房看书了。
宁溪离开卧房后,李凌玉让春薇秋妍伺候她沐浴。
去到浴池,没有宁溪在旁胡来,她倒是很快就洗完了。
她今夜只喝了一小杯,淡淡的醉意在回来的路上,及温热的池汤蒸腾中散去了一大半。
出浴后,她身上莹白的肌肤被染上了一层薄粉,在薄纱寝衣下若隐若现。
李凌玉坐在妆台前由着春薇秋妍服侍养肤之类的时,宁溪被紫萧素笺请去沐浴了。
等宁溪出浴后,李凌玉已经被安置好躺在床上了。
宁溪看着纱帐放下,床前脚踏上整齐摆着一双李凌玉的绣鞋,目光不由炙热了几分。
接着她撩开纱帐坐在床沿脱鞋,然后掀开锦被一角躺在了李凌玉身边。
李凌玉面向里侧躺着,感到身侧柔软的床陷进了一些,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宁溪是习武之人,五识灵敏,自然能通过李凌玉明显不稳的呼吸知道她并未睡着。
“娘子。”宁溪的手臂从被子里伸过去搂住了李凌玉纤细的腰肢,整个人也跟着贴了上去。
宁溪刚出浴,身上带着池汤中泡过许久的温度,李凌玉整个后背落在她怀中,被烫得红了脸颊,身子也跟着明显地一颤。
李凌玉心跳如鼓,闭紧眼睛继续装睡。
她也不知道为何,尽管与宁溪大婚之夜那般亲密了,可心里还是有些放不开。
可昨夜宁溪怜惜她才放过了她,今夜只能装睡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躲过去了。
宁溪在她纤秀的后颈亲了一口,“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李凌玉一听就瞪大了双眼,接着她就被扳过身子。
等她反应过来宁溪已经t翻身压在她身上了,连忙红着脸软绵绵地央求道:“宁溪,别闹,我真的好困了,我想睡觉。”
已经尝得个中美妙滋味的宁溪又岂肯这么轻易放过她,昨夜是心疼她的身子加上还需入宫拜见皇上皇后。
今夜可不一样,宁溪自是打算好好温存一番才答应不与李凌玉共浴的。
宁溪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地坏笑道:“无妨,等会你不困了。”
李凌玉跟宁溪在一起久了,对她十分熟悉了,这时无伦她的目光,还是声音及气息等都在叫嚣着她已经忍不了。
“那,你温柔点,我怕疼。”李凌玉也不想宁溪婚后还忍得那么辛苦,再说她心里也并不排斥宁溪亲近她。
她们成亲前宁溪还有所克制,而在大婚之夜时太过荒唐,让李凌玉心里还是有些放不开罢了。
宁溪见她终于松口了,高兴地低头亲了亲她的小瑶鼻,笑着说道:“傻丫头,以后都不会疼了。”
李凌玉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宁溪点头,“要不,我先帮你亲亲。”
李凌玉一听就瞪大了双眼,连连摇头,“别,我不要……”简直太羞人了。
可她话语刚落,宁溪就贴着她滑进了被子里。
这一夜,宁溪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确实不会疼了。
不仅不疼了还舒服得很,比上次享受多了,让她从心底喜欢上了与宁溪在一起,做这种事。
不过她也累坏了,所以迷迷糊糊中即使察觉到宁溪给她上药也没有力气阻止了。
翌日,李凌玉今日睡到巳时末才起。
幸好老夫人那里免了她们婚嫁期间的晨昏定省,才不至于又因晚起失了礼数。
林婉若那里则是帮衬怀孕的宁筝,听说早早出门去林府了,想来直到宁筝生产,她都要两头忙,自然也无须她们时常去请安。
这样,她们两个倒是乐得清闲,可以尽情享受蜜里调油的新婚的假期。
李凌玉醒来时不见宁溪在身边,一问之下才知道宁溪在练剑呢。
她洗漱梳妆妥当,换上了一套浅金色长裙,摇着小金扇来到前厅。
雪边春的前庭很宽敞,宁溪生在武将之家,即使如今已是文臣,也不敢荒废武艺,所以一得闲就会练功。
李凌玉走出大厅站在檐下,倚着柱子看着阶下练剑的宁溪。
宁溪手握长剑,身姿矫健,起落如风,剑光凌锐,气势非凡。
李凌玉虽看不懂什么剑术,只觉得好看得很。
她的目光跟着鋥亮的长剑来到宁溪握剑的手上,不知想起什么,小脸蓦地一红。
李凌玉怕被宁溪看到,连忙用小金扇遮住了羞红的脸。
宁溪已经练了许久,看到李凌玉后,一个箭步跃到一旁,长剑斩落一朵木芙蓉,托在剑尖,送到李凌玉面前,“送给你。”
李凌玉移开小金扇,看到宁溪以剑直至自己,一朵粉色重瓣木芙蓉立在寒光四射的剑尖上。
她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又开心地伸手把花取下,放在鼻下嗅了嗅。
宁溪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收剑入鞘,扔给一旁侍立的屏山。
“娘子,我带你去吃饭。”宁溪走近,握住李凌玉的小手说道。
李凌玉起得晚,所以这会宁溪直接带着她去膳厅去吃午饭了。
她们刚在雪边春用了丰盛的午膳,李凌玉就被宁溪带着去了隔壁的公主府。
宁溪并未带着李凌玉走雪边春与公主府夏苑相通的暗门,而是正经地出了靖国公府大门,领着春薇秋妍,紫萧素笺等人丫头小厮一起去隔壁的舞阳公主府。
由于两府就在隔壁,大门只不过相距七八丈远,她们未乘马车,也未坐轿子,直接步行过去。
她们刚用完午膳,正好当散步消食了。
公主府在公主出嫁后就相当于她的一半娘家了,可以按她自己的心意选择住在驸马的府邸,也可以住在自己公主府。
她们踏进公主府大门时,府里闻讯来迎接的仆从在前庭跪了一地,都来拜见公主驸马。
李凌玉与宁溪二人,从他们中间走过去。
她们拾级而上来到正堂檐下后,李凌玉也没心思搭理他们,就挥手吩咐大家退散。
李凌玉挽着宁溪的手臂,亲密地靠在她身上,“宁溪,你怎么突然带我来这里?”
宁溪低头看李凌玉,只觉得她身上多了一种妩媚,就连声音都比平日里娇软几分,就像是撒娇的小猫,让她听得心头痒痒的。
“你回宫前,我曾说带你去秋园烧红枫叶煮酒,这会时机正好,就想着带你过来看看。”
李凌玉自八月初皇太孙满月宴回宫到出嫁,再一次回到这公主府已是一个月后了。
她没想到宁溪还记得这事,不由双眼一亮,差点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开心道:“好啊,那我们快走吧。”
李凌玉这个黏人劲儿让宁溪心里非常受用,对她宠溺一笑,含笑点头道:“好。”
宁溪便带着李凌玉绕过正堂,沿着廊芜而走,过了许久来到穿过一道月门,来到公主府后园。
公主府的后花园极大,除了中间的百花园,春夏秋冬四园错落四角。
她们此行的目的是秋园,自然是径直而去。
秋园的月门前有小厮当差,见到宁溪和李凌玉一道前来,连忙行大礼,“见过公主,见过驸马。”
“免礼吧。”宁溪淡淡说了句就带着一路几乎黏在自己身上的李凌玉进了秋园。
时值深秋,秋园已红枫似火,入眼之景,美不胜收。
秋园虽有下人照料,但这个时节园中遍植红枫树,不多时就会有落叶飘落,所以小径石道上不时就有几片红叶掉落在地,青石红叶相衬,极为好看。
宁溪弯腰捡起一片红叶,捏在素净修长的指间,又多添了一份美感。
她把红叶递给一旁的李凌玉,笑着问道:“喜欢吗?”
“喜欢。”李凌玉接过来,开心地点头。
李凌玉与宁溪二人时不时踩在红叶上,发出沙沙细响,倒是颇有意趣。
她们两个都刚用午膳,也就不急着玩那个烧枫叶煮酒了。
两人在枫林里转了转后,进了枫林中间的一幢朱漆小楼。
这楼比夏苑的还高,足足有五层,耸立在红枫林中间,站在顶楼俯瞰便可一览秋园美景。
宁溪搂着李凌玉的腰,进了一楼大厅。
等侍女送来茶水点心后,宁溪就吩咐所有人退出秋园了。
两人走了有一程了,正好坐下喝茶。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宁溪就带着李凌玉登楼。
她们一直上到五楼,最后两层李凌玉是宁溪抱着上去的。
宁溪直接把李凌玉抱进了一个雅间,把她放在屏风前的软榻上,体贴地说道:“我帮你揉揉腿吧。”
李凌玉没有反对,不过只让宁溪揉了一会,就自己下榻,推开窗看风景去了。
也不怪她会这般心急,只因在楼下时她就想着到楼上看满园的红叶是何等的美景。
这会人都上来了,她又怎么肯错过。
李凌玉推开窗望下去,只见映入眼帘的是满园的红枫树,树上挂满红叶,一阵秋风吹过,又带着好些红叶旋转飘落。
她还没来得及惊叹这如画卷般美丽的秋景,就被宁溪从后面抱住。
李凌玉本以为宁溪只是抱着她,要跟她一起看风景,还开心地指着楼下她认为最好看的红叶给她看。
没想到只过了一会,她竟察觉到身后的人开始不老实起来。
宁溪竟然一手伸进了她的裙摆,另一手滑入她的衣襟,在对她上下其手。
李凌玉意识到宁溪竟然要在这里对她乱来,连忙红着脸摇头道:“宁溪,这里不行的,别闹了。”
宁溪凑到李凌玉的耳畔,边亲她匀薄的耳廊边用低魅勾人的声音说道:“为什么不行,你放心,不会有人进来,你叫出来也不会被人听见的。”
李凌玉一听顿时羞得小脸红透了,她昨夜竟被宁溪弄得控制不住叫了出来。
而宁溪特别爱听她叫,还夸她叫得好听,到后来愈发不可收拾了。
李凌玉抗议无效,眼看身上衣衫越发凌乱只好求着宁溪,“别在这里,最少关上窗,好不好?”
宁溪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始终不可答应,直到她都快要哭了才关上窗,把她抱回软榻上,继续欺负她。
一个多时辰后,李凌玉再一次累得瘫软了,直接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宁溪贴心帮她收拾穿戴好后,坐在一旁守着她,心里对自己方才的行为颇为不解。
到底是李凌玉太过诱人,还是她定力太差,竟然看到趴在窗边看风景的小娇妻太过诱人就扑上去了。
后来宁溪才发现,她竟然会找一切机会吃李凌玉,还喜欢t换不同的地方,公主府的每一个地方她都几乎没放过。
李凌玉先是太过害羞抗拒着,可后来也被宁溪带得喜欢起来,不时还会主动缠着宁溪要。
这十日婚假,宁溪带着她吃遍盛京各种美食,带她逛遍盛京美景。
她们每日每夜都腻歪在在一起,过着没羞没臊的日子。
等婚假结束后,宫里又传来了好消息。
那就是之前因为筹办李凌玉婚礼而推迟的每年一次的衡山秋猎,竟在宁溪假期刚结束就开始举行了,公主驸马均在名单上。
李凌玉自然知道,这是父皇母后疼她呢,所以特意等宁溪的假期结束了才举行。
这就等于,她们又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在一起了。
只是宁溪在外面也不改对她胡来的习性,不仅在长达一日路程的马车上,到了衡山行宫也不放过她。
今年秋猎,宁溪再一次拔得头筹。
永和帝龙颜大悦,又赐她一把金弓,她转手就送给了李凌玉。
夜里,公主寝殿。
李凌玉按住在她身上胡来的宁溪,嗔道:“今晚我们吃的是鹿肉,你怎么倒像是喝了鹿血。”
在衡山行宫,白天打得的猎物,晚上都有御厨烹制。
今日宁溪打来的是野鹿,她们两吃了烤鹿肉,所以李凌玉才这么说。
宁溪拨开李凌玉的手,边亲她边说道:“我是女子,鹿血对我无用,我只对你心动。”
李凌玉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却还是红着脸嗔了宁溪一眼,“什么嘛”
两人长腿相叠撕磨,宁溪笑着说道:“还好你也喜欢,幸甚。”不然她可要憋出毛病来。
李凌玉急的拿眼瞪她:“不许说……”
深秋的夜里,公主寝殿的大床上,宁溪与李凌玉均气息不稳,香汗淋漓,整个房间盈满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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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初雪,就是难得一遇的大雪纷飞盛景。
这三年来,李凌玉已经成了盛京贵妇贵女圈的顶级风向。
她喜欢什么,大家争相效仿,她公主府举行的宴会一帖难求,能与她说上一句话都是身份的象征。
初雪这日,舞阳公主府照例在冬苑举行赏梅宴,
满园的红梅白雪吸引着无数京中贵妇贵女,她们几乎为了一张邀请帖挤破了脑袋。
开宴后,贵妇贵女们在冬苑赏梅咏雪,品茗笑谈,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端方,一个个宛若不食人间烟火。
有的则围着火炉吃起了热腾腾的古董羹,又让冬苑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息。
待到日暮时分,赏梅宴结束,一众贵妇贵女们依依不舍地离去。
李凌玉亲自扶着宁筝走出月门,还不忘轻责道:“二姐如今又有了身子,不该这么大冷天出来赴宴的,二姐夫又要在心里怪我了。”
宁筝这是第二胎了,头胎生了个玉雪可爱的女儿。
“你放心,她不会怪你的。”宁筝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笑得异常温柔。
李凌玉随着宁筝的动作在她肚子上流连片刻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含笑点头,“也是,二姐夫都已经是当上将军的人了,还是不怎么爱说话。”
顾流云因自身能力出众,又有靖国公府的帮扶,如今已经是负责京畿的龙威军副指挥使了,手里握着实实在在的兵权,再也没有人敢拿她入赘林府说事了。
宁筝眉梢眼角都盈满了幸福,笑着附和道:“她就是这样一个闷葫芦,只有在我跟前才絮絮叨叨的。”
李凌玉亲自送宁筝出府,看着她安全登上了马车才回到主院。
她坐在主院大厅临窗的罗汉榻上,望着窗外的飘雪黯然神伤。
李凌玉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虽然跟宁溪恩爱如初,日子也过得美满幸福,但她心里还是有种淡淡失落。
唯一让她遗憾的是,成亲三年,她始终没有自己的孩子。
她知道京中贵妇们虽然无比羡慕她有宁溪这样疼爱她的优秀夫君,但也难免在暗地里笑话她无子嗣。
宁筝已经怀上了第二胎,就连比她小的表妹肖小嬛,榆阳县主杜春榆都已经嫁人生子了。
一向不管事的荣安太主对此也颇有微词,每每在一起吃饭,总会提及一二。
她心里不太好受,但又不敢跟宁溪明说,毕竟这是她当初自己的选择。
宁溪下值回府就看到李凌玉以手支额,看着窗外的雪景发呆。
还未换下一身绛紫官服的宁溪,衣帽上还沾着些雪花。
她在翰林院任职一年后被永和帝擢升为大理寺少卿,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
现任大理寺卿是肖皇后的兄长肖岩,自然是倚重她的同时对她照顾有加。
宁溪看到李凌玉雪玉般的小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也不回房换下官服就来到她身边,一把抱住她道:“媳妇儿,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呢,连我回来了你都没发现。”
如今靖国公府和公主府已经打通了,不仅有雪边春那边的暗门,还有花园相通的几道月门,两府来往十分方便。
她们两个如今常住在公主府,所以宁溪散值回家都直接回这里。
“宁溪,你回来啦。”李凌玉被宁溪这一抱就回过神来,敛了思绪,扬起笑容。
看到宁溪衣帽上的雪,她接着说道:“你先去换下这身官服吧。”
宁溪含笑点头,“好,你等我回来一起吃晚饭。”
李凌玉见宁溪回房换衣服后,站起身对着窗外的飘雪叹了口气,安慰自己现在她的日子已经是极好的了,不要去想那么多。
她吩咐春薇秋妍她们先去备好晚膳,自己则在大厅里等着宁溪出来。
宁溪很快就换上一套月白常服回来了,与李凌玉携手去膳厅用晚膳。
两人洗手入座,宁溪给李凌玉盛好饭汤后,夹了块清蒸鲈鱼到她碗里,有些不解地问道:“玉儿,今日你不是在府里办赏花宴了么,怎么还不高兴了?”
李凌玉低头吃鱼,囫囵应了声,“没有啊。”
宁溪也多少猜出了她为何不高兴,便笑着说:“好好吃饭,晚上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李凌玉听了本能地双眼一亮,随后目光又黯淡了下去,“哦。”
两人用了晚饭后,也没有出去踏雪散步。
入冬后,公主府主院烧着地龙。
尽管外面下着大雪,屋里也是暖烘烘的。
外面风雪太大,宁溪自然舍不得带李凌玉出去受冻。
夜还漫长,两人去茶室煮茶,半个时辰后,她们一起去进了浴池。
这些年来,她们每天都在一起,共浴也是习以为常了。
李凌玉不再像刚成亲时那样连衣服都不敢脱了,不过还是容易被宁溪随便一撩拨就脸红害羞。
外面天寒地冻,泡在温热的浴池中简直是莫大的享受。
她们两个坐着靠着池壁的石墩上,池水没过李凌玉的香肩。
她把头靠在宁溪肩上,嘟哝道:“宁溪,我是不是太不惜福了?”
明明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但她总是会去想要更多。
“不是,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姑娘。”
宁溪自然知道李凌玉这些年受到了不少压力,却从未跟她提过。
李凌玉作为一个千娇万宠长大的公主,能这般隐忍自然是非常爱她的表现,她心里又岂能不感动。
“哦。”李凌玉声音有些哽咽地应了声。
宁溪把她拥入怀中,说道:“这些年来,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都是我的不是,我该早点跟你说的。”
李凌玉听后直接哭了出来,泣声道:“宁溪,这又不是你的错。”
“小傻瓜,你在想什么呢,我是说我有一事一直瞒着你。”宁溪连忙安慰她道。
宁溪之所以迟迟不告诉李凌玉她们也可以有自己孩子一事,是因为她知道女子太早生子对身体损伤极大,而且她也想跟她过二人世界,暂时不想要孩子。
她也知道若是提早告诉了李凌玉,这丫头肯定会千方百计地跟她讨药,而她最受不住她的撒娇了。
而现在她们年纪都差不多了,而且祖母那边确实着急,开始天天都在担心宁家嫡系后继无人了。
所以宁溪就想着告诉李凌玉此事,至于她们两个谁来生,她完全听李凌玉的意思。
李凌玉听宁溪这样说,不由莫名地有些紧张,连忙问道:“什么事啊?”
宁溪这才把生子秘药一事跟李凌玉详述了一遍。
李凌玉听完先是不敢置信,随后又惊了好半天,最后竟生气了,“宁溪,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被那些人暗地里嘲笑了好久。”
宁溪只好说道:“这种药年纪太小使用风险过大。”
“哦,原来是这样。”李凌玉素来对宁溪无比信任便不疑有他,接着说道:“我来生t,你在朝为官,离京太久必然会引来争议,而且我也想让那些人看看我挺着个肚子的样子。”
宁溪犹豫了,“可是,你的身子太娇弱了,不像我……”
李凌玉贴在宁溪胸口撒娇道:“你放心,有御医照料呢,不会有事的。”
比起能拥有她们两个人的孩子的那种幸福,李凌玉完全不去考虑别的了。
宁溪想了许久后,终于点头道:“那好吧,不过这种药因我们都是女子,所以只能生女儿,既然如此,我们就只要一个孩子吧。”
今夜宁溪告诉她的消息,让她太震撼太高兴了,“好,我都听你的。”
“嗯,等我们的女儿出生后,我就去奏请陛下定下嗣位。”宁溪说完又把怀中美人心疼地抱紧了一些。
宁溪懂父母对她女扮男装这事一直心里无比愧疚,所以她不想自己的女儿也跟着她女扮男装过下去了。
而且如今的宁家可谓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般的鼎盛,虽然如今皇上十分信任宁家的忠诚,可将来呢。
若是将来宁家立女子为嗣,也可以降低他们的忌惮。
李凌玉迫不及待地缠上了宁溪的脖子,撒娇道:“宁溪,那你快拿出来吧,我等不及了。”
宁溪低头亲了亲她的樱唇,轻笑着说道:“不急,等你这次的小日子过了再说。”
李凌玉听了一楞,连忙追问道:“这是为何?”
不过她这个月的小日子应该过几天就来了,所以并不太急。
宁溪坏笑道:“因为用药后我们要夜夜在一起的,若不成功,则再推迟到下次。”
李凌玉一听瞬间红了脸,小粉拳捶在宁溪身上,扬起一大片的水花,狐疑道:“什么嘛,真的每夜都要吗?”
宁溪笑着点头,“自然是真的。”
不知为何,李凌玉有点怀疑宁溪是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