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轻一点
宁溪听完不由低笑一声, 她可是知道李凌玉在宫中备受帝后宠爱的。
那么,下棋时皇宫里的那些人精们多少都会让着她点。
当今圣上李烨棋艺不凡,宁溪的父亲靖国公宁曜也是文武双全,他们年少时又是同窗好友, 所以经常在一起下棋。
宁溪虽然没有亲自跟圣上切磋过棋艺, 但她与父亲经常在家中下棋,可以说她的棋艺都是宁曜一手教的。
宁溪从父亲宁曜口中得知, 他与圣上下棋从不因身份而拘束, 两人输赢参半,所以才会有长达几十年的切磋之路。
宁曜被召入宫中陪圣上下棋时, 时常听到圣上似孩子气的抱怨, “方才与朕的小公主下棋输了,这局必须赢你, 扳回一局。”
“陛下只是过于宠爱公主, 舍不得让她输罢了。”
圣上听了哈哈大笑, “还是爱卿懂朕。”
宁曜下棋前总会对宁溪说,他可不学陛下,是不会让着她之类的。
宁溪天资聪颖, 棋艺随着年龄渐长, 如今与父亲下棋,基本都是她赢。
所以宁溪一听李凌玉自夸无敌小棋手时就觉得有些好笑。
宁溪觉得李凌玉应该棋艺还不错,可以打败大多数同辈, 所以未尝过败绩。
毕竟在宫里也会有一些嫉妒她与她暗中较劲的公主皇子,甚至是宠妃。
李凌玉见宁溪不答, 站起来挽住她的手臂摇着撒娇道:“宁溪,好不好嘛?”
宁溪轻笑着问道:“你确定要跟我下棋?”
李凌玉连连点头,自信满满地说道:“嗯, 我非常确定。”
她可是知道宁溪在太学里以才华称着,她要是能在棋艺上胜过宁溪,定能得她高看一眼。
宁溪看着她这傲娇的小模样,突然有些理解宫里头那些宠她爱她的贵人们为什么会让棋了。
因为宁溪现在心里也有点想让着她了。
宁溪故意沈吟片刻,才点头道:“那好吧。”
“太好了。”李凌玉一脸雀跃地挽住宁溪的手往外走,还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催道,“快点啦。”
宁溪宠溺一笑,“输了可不准哭鼻子哦。”
李凌玉轻哼一声,“才不会,我一定能赢你的。”说完就拉着她往前庭走去。
宁溪发现身边有个闹腾的人,似乎感觉也不错,关键是这个人还生得一副倾国倾城的美貌。
这样的美人即使什么也不做,光是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得紧。
李凌玉刚走到前厅的石阶下就冲着守在檐下的春薇吩咐道:“春薇秋妍,你们快去准备棋枰
,我要跟宁溪下棋。”
春薇秋妍一听公主要跟宁溪一起下棋,赶忙一脸欣喜地应下,“是,公主,我们马上就去。”
她们可是知道公主棋艺打遍后宫无敌手的,最主要的是神仙似的宁世子竟然肯跟公主一起下去了,那是不是说明她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呢。
宁溪见她们主仆都这么高兴,心情也被感染了似的竟跟着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李凌玉一路挽着宁溪的手,直到走进大厅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与她一起分坐在中堂的太师椅上。
因为这里没有设专门的棋枰,春薇秋妍一起擡着一个大棋枰放在两张太师椅中间的八仙桌上。
她们两个送棋篓过去时并未注意黑白棋子之分,随机地把白子棋篓放在了宁溪那一侧,李凌玉那里则是黑子棋篓。
大邺朝的围棋规则是白子先行的,白色代表着乾,有天行之意,执白子先行则占了先机。
宁溪不想在这里占李凌玉的便宜,遂动作自然地把两个棋篓换了个位置。
此举当然被李凌玉看到了,她在心里偷偷一乐,也不戳破,就当这是宁溪对她好的方式之一。
宁溪从棋篓里用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夹起一颗黑子,笑着问道:“小玉,可要让你三子?”
李凌玉看着她的手不由呆了下,只觉得她的手指与棋子黑与白相称格外的分明,格外的好看。
已经被宁溪让了先落子的机会的李凌玉自然不肯再占她的便宜了,遂轻哼一声道:“不用你让。”
宁溪轻笑道:“那好,我们开始吧。”
李凌玉抿了抿樱唇,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一番后伸手从棋篓里拈了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上的三百六十一个交叉节点之一上。
她落子后,宁溪的黑子跟着落在她的白子旁。
李凌玉擡眸看了眼宁溪,轻哼一声,继续落子。
宁溪轻笑,还是一派淡然地跟棋。
没过多久原本一脸自信的李凌玉开始频频蹙眉,而宁溪则还是原先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宁溪刚刚飞速想了想,尽管她也很想宠着李凌玉,让她赢了。
但细思过后,宁溪觉得不能遵循自己想宠李凌玉的心思让棋。
她要赢她,让她记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从而对她的印象更深刻。
因为宁溪发现有时候适时地激一激李凌玉,可让她对自己更上心。
以后只要李凌玉一看到棋盘,甚至无论跟谁在一起下棋,都会想起那个第一个让她输的人。
像李凌玉这种从小就被宠惯了公主,大概率会被与众不同的人吸引。
就像是宁溪以前一样,大家都宠着李凌玉,唯有她一副淡漠疏离的样子不爱搭理她。
宁溪想着想着,若有所思地看了李凌玉一眼,心说该不会是因为这样她才让她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吧。
如果是的话,那她是不是以后不能太宠她了。
这一局,她们下了半个时辰。
最终自然是宁溪赢了,李凌玉盯着棋枰看了许久后才不敢置信地擡头看着宁溪。
最后她又低头紧紧盯着棋枰上她的地盘逐渐沦陷,白子多处被围死的局面,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她输了,她这打遍后宫无敌手的棋艺竟然输给了宁溪。
一旁的端茶送水的春薇秋妍见她输了,都大气也不敢出,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宁溪看着她盯着棋盘久久不语,以为这个未尝败绩的小公主要发脾气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后,李凌玉擡起头,冲宁溪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开心道:“宁溪,你太厉害了,果然是本公主看中的人。”
宁溪一怔,“……”
李凌玉见宁溪不说话,转而看向春薇秋妍两个,问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春薇秋妍的脑子也转的飞快,立即应道:“是,宁世子棋艺高超,公主的眼光真好。”
李凌玉听了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李凌玉这个反应有点不适应的宁溪,不由轻笑着问道:“小玉,我赢了你,你不生气吗?”
虽说一开始李凌玉确实是抱着要赢宁溪让她高看自己一眼的心情,但方才已有察觉到宁溪相让多处了。
她输得心服口服,再生气就显得她无理取闹了。
若是被旁的什么人赢了,李凌玉确实很可能会生气。
可赢她的人是宁溪,就如她的两个贴身宫女说的一样,宁溪赢了她说明她选驸马的有眼光嘛,那她还生什么气呢。
李凌玉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小口,嘟着小嘴道:“我干嘛生气啊,我又不是输不起的人。”
宁溪笑了笑,温声说道:“公主大度,宁溪佩服。”
方才她还真有点担心李凌玉会生气,不然她又得想法子哄了,而她并不擅长哄人,幸好这丫头没生气t,让她暗暗松了口气。
李凌玉轻轻一哼,晶莹如玉的小脸上扬起一抹小傲娇,“那是。”
宁溪笑了笑,深邃的眸子中掠过一抹赞许,问道:“小玉,饿了吗?”
李凌玉看了眼厅外,只见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她与宁溪对弈并不轻松,这半个时辰她身心紧绷着,可谓是把她的脑子耗得空空了。
李凌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头道:“嗯,我饿了。”
她一想起自己方才棋局上被宁溪全面碾压的情形,尽管说了不生气,心里还是有点不开心地嘟起小嘴。
宁溪见了宠溺一笑,吩咐厅内伺候的春薇等人道:“去传晚膳吧。”
李凌玉趁着宁溪吩咐传膳时伸出双手,把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打乱了。
看着凌乱的棋局,她呼了口气,眼不见心不烦。
宁溪瞥见她这可爱的小动作不禁宠溺一笑,并未说什么。
春薇秋妍两个近来做事特别积极,隐隐有在与紫萧素笺竞争公主驸马大婚住在一起后做主事大丫头的架势。
这也不怪她们如此,她们在深宫多年,早被宫中那种人人都想往上爬的氛围影响了。
紫萧素笺也略有察觉,但她们毫不在意。
毕竟她们知道自家世子是女子,与公主关系再好也只能成为手帕交而已。
春薇先应声下去吩咐了,秋妍走到李凌玉身边,双手放在她薄俏的双肩上笑嘻嘻地说道:“公主,您累了吧,我帮您捏捏肩吧。”
李凌玉偷偷撇了宁溪一眼,发现她并未看向自己,脸色也依旧就点了下头,由着秋妍帮自己捏肩了。
刚刚她与宁溪对弈不仅消耗了不少心神,而且身心都处于紧绷的状态,被秋妍轻轻按揉后,确实舒服了许多。
李凌玉被秋妍按得舒舒服服的,很快就一脸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宁溪看过去时,李凌玉正是这副非常惬意享受的样子。
她是出身高贵,自小娇养的小公主,身上那种天然的慵懒娇贵的气质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她仿佛天生就合该享受这世间的一切美好,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呵护一样。
宁溪的目光落在秋妍正在给李凌玉按摩的双手上,心里突然有些吃味了,恨不得把秋妍的那双手换成自己的手。
她察觉到自己不对劲后连忙移开视线,可刚刚的画面仿佛深深刻入了她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宁溪深吸一口气,然后故作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多想,一遍遍告诉自己那只是个丫鬟在伺候主子而已。
可是那种陌生而酸溜溜的滋味依旧在心头萦绕不去,让她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越来越烦躁了。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宁溪终于忍不了了。
她迅速垂眸敛去眼底的火气,对秋妍及还在大厅内候着的紫萧素笺道:“你们都退下。”
秋妍听后一怔,手上的动作随之一顿。
她一脸诧异地擡头看向宁溪,话都有些结巴了,“宁世子……可是,我正在给公主捏肩呢。”
正在享受秋妍按摩的李凌玉不满她突然停下来了,睁开了眼睛望向宁溪,有些不解地问道:“宁溪,怎么了?”
宁溪轻咳一声,说道:“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李凌玉一听瞬间坐直了,心里暗暗一喜,这可是宁溪主动要求要跟她单独呆在一块呢,自然比让秋妍捏肩重要多了。
于是她也不问宁溪想跟她说什么,就对秋妍说:“秋妍,别按了,你快下去吧。”
秋妍恨不得自家公主早日跟宁溪在一起,立即笑嘻嘻地应声道:“是,公主。”
等三个丫头都退出大厅后,李凌玉用她那双盈盈似水的美眸看了宁溪一眼,然后桃颊染了一抹胭红。
她以为宁溪真有什么贴己话要说,遂一脸娇羞地问道:“宁溪,你要跟我说什么啊?”
宁溪本就是因为心里吃醋而把秋妍赶出去的,哪里是有什么话要对李凌玉说。
不过既然李凌玉问了,她也不好说是开玩笑的。
于是她思绪飞转,以拳抵唇又轻咳了一声才说道:“小玉,你想不想让我教你下棋?”
李凌玉有些莫名地看着她问道:“什么,宁溪你为何突然想要教我下棋?”
虽然有些想不明白,但听到宁溪主动要教她下棋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偷偷高兴。
毕竟宁溪的精湛棋艺她已经领略过了,而且让宁溪教她意味着以后她们可以经常一起下棋,那不就等于她们以后将有更多的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虽然从方才那一局来看,宁溪下棋时几乎不说话,但李凌玉觉得能时不时擡头看一眼宁溪那张清雅如仙的脸就已是很满足了。
不管怎么说,她心里都是愿意的。
宁溪本就是没话找话的,现已说出口,李凌玉那丫头也是聪慧得很不好随意糊弄。
她思虑片刻后,只好继续说道:“那你想不想真正赢你父皇一回?”
李凌玉一听,秀眉微蹙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父皇以前都是让着我的?”
宁溪轻笑着回道:“嗯,你也知道皇上宠你,为了哄你开心,让着你也很正常。”
李凌玉先是一怔,随后想了想还是有些迟疑地说道:“可是,母后也下不赢我。”
她是知道靖国公经常陪她父皇下棋之事的,也听太监总管季公公说过两人输赢参半之事。
不过当时她并未多想,只当是靖国公与她父皇棋艺相当,从而可以推断出她的棋艺比靖国公好。
她曾经还想找个机会跟靖国公下一局,幸好没有那样做,或者做了靖国公也会跟父皇一样让着她。
现在想想,她还得感谢宁溪让她认清了事实呢。
宁溪继续道:“那你好好想想,与皇上跟皇后对弈时的区别。”
李凌玉稍微一细想就想清楚了,她与父皇对弈时前期压力很大后期又有种顺风顺水,大杀四方的感觉,而与母后对弈时就全程很轻松,可是后来她母后都不太爱跟她下棋了呢。
不过李凌玉虽然想明白了,心里却觉得这种事在宁溪面前被挑破好没面子哦。
于是她耍赖道:“哎呀,我答应跟你学便是。我懒得多想了,刚刚跟你下棋下得我脑壳都疼了。我现在头疼,肩膀也酸酸的,秋妍正帮我捏得舒服呢,你就把她赶走了。”说完她故意用带着点怨念的眼神看着宁溪。
反正先答应下来,其他的事慢慢再说。
宁溪就是因为秋妍帮李凌玉捏肩而吃醋把人赶走的,现在又见李凌玉提起心里不免有些尴尬了。
不过她有点担心李凌玉再把秋妍给找回来继续按摩,这样的话她刚刚不就是徒劳无功了么。
于是宁溪顿了顿,温声说道:“是我不好,既然秋妍走了,我来替她帮你可好?”
李凌玉听后一怔,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宁溪,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过了好半晌,她才有些讷讷地问道:“真,真的吗?”
宁溪见她那不敢置信的小表情,含笑点头,“自然。”
李凌玉小脸一红,尽管心里非常害羞却也不舍得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遂故意自我调侃般的说道:“好啊,让我享受一下靖国公世子的服侍。”
话是这样说,不过话音刚落她的脸就更红了。
宁溪笑了笑,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这事终于揭过了,而且她也如愿以偿地把秋妍换下,可以亲自给李凌玉捏肩了。
给人捏肩按摩虽说是个下人干的活,宁溪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心甘情愿地去服侍一个人。
不过现下她的心情是很愉悦的,甚至是觉得能碰一碰李凌玉出了手以外的地方都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宁溪起身,轻笑着走到了李凌玉身旁。
她们坐的是前厅的中堂太师椅,椅背就靠着后面的供桌条案了,所以后面无法站人。
李凌玉还保持着跟宁溪说话时的姿势,侧身坐着对着对面的太师椅,手肘还支在面前的桌上,宁溪走到她身侧刚好就是站在她后面了。
宁溪低头看了眼披在她后背的乌黑柔亮的长发,又看了看她薄俏的双肩,然后就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有些凌乱起来。
李凌玉本以为宁溪只是随口说说的,所以她也就仗着自己的本以为挑逗了一番,没想到宁溪真的愿意帮她捏肩,不禁呆住了。
没过一会,宁溪就已经行至她的身侧,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心里很慌,却又对即将到来到宁溪式捏肩手法莫名地期待t起来。
李凌玉紧绷着身子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宁溪的手落下来,有些不解地转头去看。
只见宁溪那骨节分明的手就悬在她肩膀上方,她转头过去时线条优美的下颌差点与宁溪的手碰到了。
李凌玉小脸红了红,扭捏而羞涩地问道:“宁溪,你怎么了?”
宁溪哪里肯在李凌玉面前承认自己刚刚被她的一个背影就搅得差点冲动了,心里非常渴望抱抱她,亲亲她,甚至做更亲密的事。
说来也奇怪,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一碰到李凌玉似乎就会自动土崩瓦解了。
宁溪甚至有点怀念以前了,那时的她可以在李凌玉面前淡定自若,可以随时一走了之的潇洒劲。
而现在的宁溪不仅无法自拔地被这小公主深深吸引着,还见不得她伤心落泪,被吃得死死的。
甚至可以为了让她展露欢颜,甘愿付出一切。
原来越喜欢一个人,越想让对方开心,舍不得让对方不高兴。
宁溪连忙收拢了纷乱的思绪,故作淡定道:“没,你转回去,我们开始吧。”
“哦。”李凌玉也自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了,立即转了回去。
宁溪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沈,轻轻放在李凌玉薄俏的香肩上。
李凌玉今日穿的是鹅黄春衫,里面是鹅黄暗绣菱花抹胸裙,外罩一件鹅黄大袖薄纱,配一条浅色软烟罗披帛。
宁溪的手放在李凌玉肩上时只与她的肌肤隔着一层薄纱,那白嫩柔腻的肌肤触感透过薄纱传到她的指掌上,让她控制不住地心神荡漾。
因着李凌玉背着她而坐,她的目光就放肆地落在她身上。
宁溪低头看着方才自己的双手,只见李凌玉的一些发丝穿过了自己双手的虎口处。
她看着看着只觉得那些发丝不是李凌玉的青丝,而是萦绕缠缚在自己心头的情丝。
李凌玉在宁溪的双手刚碰到她的肩膀时一颗小心脏就开始怦怦直跳,她心里无比紧张,呼吸都乱了章法。
隔着薄纱李凌玉可以感到宁溪的手带着微凉之意,却让她觉得自己被碰触到的地方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起来了。
李凌玉正意乱情迷时,突然一阵酸痛之感从肩颈处传来,让她忍不住痛吟一声,“啊,疼……”
好不容易调整呼吸给李凌玉捏肩的宁溪听到李凌玉叫疼立即停下动作,紧张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宁溪经历过上次弄伤李凌玉的手腕后,方才已经提醒自己要轻一点了,没想到落在李凌玉身上的力道还是把她弄疼了。
李凌玉感到肩上一轻,以为宁溪要收手不按了,急忙说道:“没事,就是刚刚我太紧张了,你轻一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