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甩动,前不久还洒脱的人此刻嘴里嘟囔着:“宋晚秋,你可真行啊!你太欺负人了。”
她停下脚步,对着空气大声吼:宋晚秋,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替我选择人生?你以为你的一句喜欢,就能弥补这七年的空白吗?你简直太自以为是了!”
江暖眼眶泛红,使劲仰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当年你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我快把地球翻遍了,都没找到你!现在你又突然冒出来,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一个小玩具?你想玩就玩,想扔就扔?你混蛋!”
越想越气,她一脚踢向路边石墩,疼得“嘶”了一声,抱着脚在原地乱跳,“我都跟你说了明天走,你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你就不能霸气地说一句,’多买一张机票,我同你一起走’吗?哪有你这样追人的!我祝你八辈子没老婆!!”
江暖带着哭腔继续说:“我让你别送,你就真的不送啊。你也太狠心了吧。我对天发誓,我走之前,你要是不来送我,咱俩就彻底完了,我不会再等你了!”
说完,她抬头望向夜空,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各路神仙,我刚才可没竖手指起誓,所以不能做数的。你们接着睡,别听我胡说八道。”
纵使有再多怨愤,亦难敌心底如惊涛骇浪般翻涌的爱意。走着走着,江暖步履渐趋迟缓,最后彻底停了下来。
双腿须臾间被抽离了所有力气,难以负荷身躯的重量,她徐徐蹲下身,双臂紧抱双肩。强撑着的愤怒,此刻如同一座崩塌的堤坝,瞬间化作无法抑制的悲泣。
周围的空气仿佛随着她的悲伤而变得凝重起来,远处马路上汽车的呼啸声,此刻成了女孩哭声的背景音。
江暖抽抽搭搭的喃喃,“宋晚秋,你明明那么讨厌!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喜欢你啊…”
马路对面,宋晚秋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线中伫立,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唯有那双眼眸,紧紧锁住街对面的动静。
看到街边那蜷缩成一团的身躯,瘦小而又脆弱,仿若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孤叶。宋晚秋心陡然间如遭重锤猛击,一阵尖锐的刺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令她几近窒息。她眼睫急速颤动了几下,扬起脖颈,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地朝马路对面走去。
江暖正沉浸在汹涌澎湃的悲伤漩涡中,对宋晚秋的靠近毫无察觉。宋晚秋蹲在江暖身边,目光满溢着无尽的疼惜与深深的愧疚,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眼前哭泣的江暖。
江暖的哭声在夜空中持续回荡,不知过了多久,抽泣声逐渐微弱,最后变成偶尔的抽噎。
她哑着声音,“宋晚秋,我真的好讨厌你。”
宋晚秋抿了抿唇,嘴角微微下拉,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嗯,我知道的。”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江暖身子一震,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中映出宋晚秋的面容。
她抬起手,想戳一戳眼前的人,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可未及她探出指尖,宋晚秋已然舒展双臂,将她牢牢圈入怀中。
江暖手暗戳戳地揪了一下宋晚秋衣角,确认不是幻觉。
宋晚秋,你怎么才来啊!
幸好这次你来了,要不然我发的誓怎么办?
江暖哭得红肿的眼睛眨了眨,带着哭腔和惊惶问:“你怎么在这儿啊?你想吓死我啊!”
宋晚秋喉咙滚动,声音有些沙哑,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刚才听到有人一直在骂我,便顺着声音找了过来。”
江暖瘪了瘪嘴,“你还有这本事?”
“也可能是我们心有灵犀吧。”宋晚秋乌黑的睫毛压下来,看不清情绪。
江暖愣了愣神,幽怨地瞪着宋晚秋,声音带着软糯的鼻音,“宋晚秋,你又在骗我!”
宋晚秋将下巴抵在江暖的头顶,感受着她的颤抖,语气带着明显的心疼,“笨蛋,想骂我就当面来骂啊,自己躲在这儿偷偷哭不委屈啊?”
江暖哼了一声,嘟着嘴,“不委屈!”
这些年,江暖在路边不知度过了多少个以泪洗面的夜晚,可没有一次盼来宋晚秋的身影。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哭泪了,浑浑噩噩的回家。
思及此,江暖将脑袋埋进宋晚秋肩膀,泪水又汹涌而出,瞬间打湿了宋晚秋的衣衫。
宋晚秋抬起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眸中满是疼惜,小声问:“江暖,你恨我吗?”
江暖闻言陷入沉思。
这些年,她无数次边哭边臭骂宋晚秋,在失眠的夜里,在酒意上头时,在逢年过节的团圆时分,甚至在志得意满的时刻,那些咒骂声仿佛成了一种习惯。可在内心深处,她从未真正恨过宋晚秋。
当年宋晚秋的不告而别固然残忍,可除此之外,她所给予的只有最纯粹的美好。高三的那段岁月,宋晚秋就像一束光,将所有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