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和焦急。
江暖身体一震,缓缓转过头,在看到喻冰的一刻,她眸底闪过一丝惊讶和慌乱。
喻冰趁机一把抓住江暖手臂,紧紧握住,生怕一松手她就会被江水吞没。
“冰姐…你怎么来了…”江暖虚弱喃喃。
“别说话,我带你回去!”喻冰用尽全身的力气,拖着江暖往岸边游。
江水不断地冲击着她们,似乎想要将她们重新卷入深处,但喻冰始终没有放弃。
两人艰难游到岸边,喻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连滚带爬地将江暖拉上了岸。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头发和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狼狈至极。
然而,在缓过一口气后,喻冰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而愤怒。她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坐在地上的江暖,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江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你以为死了就能解决一切吗?”
江暖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没有回应。
喻冰怒火如燃烧的火焰般越烧越旺,她在江暖面前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像是要把脚下的土地踏出个坑。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她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你就这样回报她吗?还有你的朋友,陈沐禾和林洛,她们担心得要死,四处寻找你!你却为了个宋晚秋跑到这里寻死觅活!”
江暖身体蜷缩起来,低下头,试图躲避喻冰愤怒的目光,但喻冰却不依不饶。
她蹲下身,双手用力抓住江暖肩膀,迫使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江暖,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这么自私!任何人的离开都不是你放弃生命的理由!”
提到宋晚秋的离去,江暖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与江水中残留的水渍混在一起。
江暖哽咽出声,“我也不想死,可是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我突然就好难过,好难过…”
“没有宋晚秋,我感觉这个世界就只剩我自己一个人了,没人会像她那么爱我了。”
“冰姐,我好想宋晚秋啊…”
喻冰看着江暖泣不成声,心中的怒火平息些许,她缓缓在江暖身旁坐下,眸中交织着复杂情感,有回忆的痛苦,有对江暖的怜惜,还有难以言说的沧桑。
喻冰叹了口气,“以我对宋晚秋的了解,她要是知道你在这寻死觅活,她一定会非常后悔当初靠近你的。”
江暖愣了愣,眨巴眨巴眼,“冰姐,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喻冰嗯了一声,“错的荒唐!”
江暖头靠在喻冰肩上,呜呜呜哭出声。
喻冰生硬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不得不说,你这孩子,似乎和我有着某种宿命般的缘分。我也曾站在这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就连我们选择跳河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江暖惊愕抬起头,“你怎么会…”
喻冰勾起一抹苦涩而自嘲的笑:“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会和冷星然分道扬镳吗?”
江暖轻轻点了点头。
喻冰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段尘封的过往。
“高一那年我转学到一中,当时的我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班里的同学都对我避而远之,谁都不愿意做我同桌。唯有冷星然那个傻子,拉开了身旁的椅子,带着灿烂的笑对我说:‘以后我们就是同桌啦!’就这样,我们的故事开始了。
“我性格孤僻冷漠,不喜欢与人交谈,总是独来独往。可冷星然却似一团炽热的火焰,整天没皮没脸地缠着我聊天,变着法儿地给我塞各种零食。渐渐地,我冰冷的心被她的热情融化,我们成为了朋友。后来,她还慷慨地将自己最好的朋友——宋晚秋,介绍给我认识。自那以后,我们三人便如影随形,无论是走廊里,还是洒满阳光的操场,都留下了我们欢声笑语的足迹。”
喻冰声音微颤,眸中漾起一丝痛苦,“我的家庭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我父亲是个无可救药的赌鬼,他将家中的一切输得一干二净。每当赌输了,她便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冲回家,将所有的愤怒和怨恨都发泄在我和母亲身上。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母亲遭受毒打?于是,我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保护她,可我毕竟只是个孩子,每次都被他打得遍体鳞伤。”
“冷星然得知此事后,善良的心被触动,对我愈发关怀。她甚至拿出自己所有的压岁钱,塞到我手中,让我交给父亲,希望能为我免去一顿毒打。然而,赌徒的贪婪是无尽的。随着他赌瘾越来越大,我母亲微薄的收入早已无法满足他的需求。有一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回到家,又一次对母亲大打出手。那天的他像疯了一样,下手极狠,我吓坏了,想也不想冲进厨房,拿起菜刀,颤抖着威胁他,让他住手。”
“可他一脚将我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