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揶揄出声,“妈,我都还没成年呢,您就已经想到我三十岁了啊。”
江知云眼眶有点红,喃喃道:“三十岁你应该成家立业了吧…”
江暖摇摇头,站起身,伸手拿走她手里的酒杯,“妈,你喝醉了,快去洗漱睡觉吧。”
江知云站起身,轻声叮嘱,“妈妈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江暖推着她往卧室走,“有宋老师在呢,我不会有事的。”
江知云皱起眉,“又要给人家添麻烦了…”
提到宋晚秋,江暖黑眸里满是柔情,“您别有负担,以后我也会照顾她的。”
“嗯,我们要知恩图报。”
“知道的。”
翌日清晨,晨曦才刚为这座城市染上一丝微光,江知云便如往常一样,步履匆匆的登上最早的一班飞机,离开京北。
江知云不在家的这些天,江暖顺理成章的住在宋晚秋家,两人一起去超市置办了年货,又给两家来了个大扫除。
除夕这天,阳光暖暖洒在窗前,两人笑意盈盈地为江暖和宋晚秋家贴上精美的窗花和喜庆的春联。红红的纸张像是盛开在冬日里的花,为家中增添了浓浓的年味儿。
下午四点,宋晚秋给江暖做好年夜饭,告别江暖,赶回宋家祖宅。
宋晚秋踏入宋家祖宅,朱红色的大门在阳光映照下显得越发庄重。一进门,寒暄的人声便如潮水般涌来,偌大的宅院里人头攒动。
一位老人端坐在堂屋前的太师椅上,身姿挺拔,虽已银发苍苍,却依旧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脸上的皱纹如同岁月镌刻的沟壑,每一道都藏着家族历史的沧桑。
她不苟言笑,眼神深邃而锐利,目光所及之处,晚辈们的谈笑声便会不自觉低上几分。孩童们从她身边走过,偶尔投来怯生生的目光,便又迅速跑开。
屋内其他女人统一身着典雅旗袍,修身的剪裁、精美的刺绣,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大方。男人们则穿着正装,笔挺的西装、精致的领带。
本该喜庆温馨的氛围,却因大家这份过于正式的穿着显得沉重压抑。
盛欣谈笑间看到门口姗姗来迟的宋晚秋,眉头微蹙,眸中闪过一丝不满。
她不动声色地起身,走到宋晚秋跟前,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一旁的角落里,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怎么来这么晚?”
宋晚秋避开母亲犀利的目光,声音平淡得如同冬日里的一潭死水,“有点事耽误了。”
“什么事能比今天聚餐重要!”盛欣声音不自觉提高几分,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喷涌而出。
她的目光从宋晚秋头顶扫到脚尖,在看到她脚上的老爹鞋时,不满更是达到顶点,“妈妈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场合要穿得正式点,你就是不愿意去做!”
宋晚秋唇抿成一条直线。
盛欣敛了敛怒意,“幸好妈妈早有准备,快去房间里换衣服。”
宋晚秋应了一声,转身朝房间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用力扯了扯毛衣领口,这领口太紧,勒的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走进房间,宋晚秋站在门口,凝视着床上那身精致旗袍,像是看着禁锢自己的枷锁。
半晌,像是终于耗尽所有力气,她深深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换衣服、盘发。
盛欣等了许久见女儿还不出来,眉头皱得更紧,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
明知道人家不待见你,自己还不知道争气!
盛欣快步走向房间,一推开门,便看到宋晚秋站在窗口,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盛欣快步走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责备,“所有人都在等着呢,你杵这儿干嘛?”
“透口气。”宋晚秋头也没抬。
“妈妈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你不要表现得过于明显,会被人诟病的。知道吗?”盛欣看着女儿的背影,叹了口气,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心疼,有怒其不争,也有无力。
“知道。”宋晚秋缓缓转过身,看向盛欣,蜷了蜷指尖,“对了,妈,晚点得麻烦你帮我打个掩护,我今天七点半就得走。”
“七点半?守岁的习俗你忘了?”盛欣满脸惊讶与不悦。
“我有要紧事!”
“什么事?”
盛欣眉头紧锁,目光紧盯着宋晚秋。
想到家里乖巧的小孩,宋晚秋眼神变得柔和起来,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我的一个学生自己在家过年,我有点不放心,想过去看看。”
盛欣愣了一下,像是猜到什么,“江暖?”
宋晚秋嗯了一声,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你怎么知道是她?”
盛欣眸光闪了闪,淡淡道:“你班里的学生你不是最看中她吗?”
宋晚秋不疑有他,拉了拉盛欣的胳膊,语气带着一丝撒娇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