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洛闻言把手中的炸鸡往全家桶里一扔,随意擦了擦手,拍了拍胸脯,语气带着自信:“这事姐们有经验!我来给你好好分析分析!”
话落,江暖脑子里有一根神经瞬间绷起来。
陈沐禾神色也倏地变得紧张,看向林洛,滚了滚喉咙,“洛洛,你也有喜欢的人了?”
林洛看向陈沐禾,眸底情绪涌动,沉默片刻后,她移开视线,摇头:“我没喜欢的人,我是说我看过那么多爱情小说,多少能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状态。”
陈沐禾哦哦两声,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林洛看向江暖,一脸严肃地问:“当你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你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吗?就像是跑了一百米冲刺之后那种心跳。”
江暖脸颊微泛起红,有些不自在地避开林洛探究的目光,颔首:“经常会…”
林洛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满脑子都是她,不管做什么事都会不自觉地想到她?”
江暖咬了下唇,难得有些羞涩:“嗯,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老是忍不住去想她在做什么,要是看到她和其他女生说话,我心里就会特别不舒服…”
林洛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又问:“那你有没有那种想和对方有亲密接触的念头呢?比如牵手、拥抱之类的。”
江暖再次点头,眼神飘忽不定,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抹倩影,心跳也在瞬间加快几分,像是有一万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
陈沐禾身子倏地一挺,坐得笔直,眼中闪过一丝促狭,问,“暖宝,你有没有那种,嗯…就是想吻她的冲动呢?”
话音刚落,江暖就像被一道电流击中,整个人猛地一僵,呆立在原地,沉默了。她的耳尖霎时变得通红,那热度像是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陈沐禾见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眼睛瞪得溜圆,猛的一拍桌子,“啪”的一声,桌上的橙汁都跟着晃了晃,“暖宝,不用再猜了。你百分之百是喜欢上她了!”
脑子里一声轰响,侥幸被烧断了。
江暖肩膀垮了垮,人反而放松下来,她缓缓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其实在这个问题问出之前,她内心深处就隐约有了答案。她并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那些在面对宋晚秋时如潮水般涌来的怪异感觉,宛如丝丝缕缕坚韧且顽强的藤蔓,它们在她心底最隐秘的角落生根、蜿蜒、缠绕,每一根触须都深深嵌入灵魂的缝隙。
它们在时光的润泽下愈发粗壮、繁茂,交织成一张无法挣脱的情网。从这网中,情感的新芽如利刃破竹般破土而出,带着一种原始而蓬勃的力量,向着阳光肆意生长。
从意识到自己喜欢同性,再到确定这份喜欢独属于宋晚秋,再到接受自己爱上老师这一禁忌事实,江暖用了一分钟。
这一分钟里,她的心像是被丢进风暴中的大海,波涛汹涌。喜欢上同性,她知道世俗的眼光会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在她稚嫩的肩头,未来的路途,注定因世俗的偏见而崎岖坎坷。
而年龄的差距,就像一道鸿沟,横在她和宋晚秋之间,岁月的长河奔腾不息,似一头凶猛的巨兽,随时可能会将纯粹的情感啃噬殆尽,只留下一片荒芜废墟。
还有师生关系,更是一道禁忌枷锁,以后每一次靠近宋晚秋,她都得像行走在钢丝上,稍有差池,便会坠入无尽黑暗深渊,万劫不复。
就在这时,宋晚秋的面庞在江暖眼前一闪而过。这一刻,道德和惶恐疯狂拉扯着她,可内心深处那团爱的火焰也在拼命燃烧。
江暖双手不自觉握紧,指尖冰凉。
她不甘心被世俗千篇一律的成见束缚住自由的灵魂,不愿让年龄的差距成为阻挡爱情之花绽放的凛冽寒风,更不会被师生这一冰冷的关系枷锁禁锢住追逐真爱的脚步。
因为在她贫瘠的世界里,宋晚秋宛如黑暗苍穹中璀璨夺目的北极星。她散发的光芒能穿透一切阴霾,她是希望之光,是救赎之光,是自己在漫长孤独的黑夜里唯一能看到的方向。
她不能让这束光从自己的生命中溜走,她要用尽全身力气,*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将这颗珍贵的星星紧攥在手中,让它的光永远照亮自己的世界。
她要勇敢且坚定得朝着宋晚秋飞奔,哪怕路上荆棘丛生,哪怕那些尖锐的荆棘会划破她的肌肤、刺痛她的血肉,让她每走一步都走的鲜血淋漓,她也无所畏惧,无怨无悔。
这漫长又短暂的一分钟里,江暖像在一条长长的、黑黢黢的隧道里艰难又茫然的前行。
不过现在,她找到了出口。
再睁眼,江暖眸中多了一丝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