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哪里放心得下,紧张道:“主子,没了神智的人与疯畜无异,万不能掉以轻心。”
她颔首,“程伯说的也有理。”
幼儿的事拖不得,她也无耐心等丧尸去抓躲在人墙后的刘卜算,遂策马跨过战圈,甩绳索去套人。
刘卜算没想到虞归晚还?有如此能耐,惊惧之下还?更狂热,心生万计想让虞归晚效忠自己,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也要杀了永绝后患。
绳索被刘卜算攥在手,虞归晚顺势发力将人拽下马,可眨眼人就不见了。
她微眯双眼,盯着地面?那个老鼠洞似的窟窿,土遁?
突然,她眼珠子向下瞥,单手抓住马鞍翻转到马下,长腿从马肚下穿过,一脚踹向冒头的刘卜算,却还?是让人遁逃了。
她动作没停滞,立刻举起?刺刀往土里狠狠扎去,只听一声?惨叫,刘卜算竟硬生生挣开刺刀,依旧拱土逃遁。
极少会?失手的虞归晚木着脸,眼里闪过一抹好奇的兴奋,普通人竟然可以不借助任何高科技就在土里钻来钻去,怎么做到的?
此时此刻,想要活捉刘卜算的心到达顶峰。
她抓着刺刀,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像打地鼠似的追着刘卜算打。
只要对方从土里冒头她就蹦高,一跃而下猛地敲,玩得那叫不亦乐乎,遇上挡路的丧尸或活人,她看都不看,还?嫌碍事的伸手一把挥开。
土遁极耗费体力,且遁出数米之后还?要冒头呼吸,被虞归晚追着敲打,刘卜算也撑不住,晕头转向之后一头撞上山壁,头破血流的被虞归晚抓着衣领从土堆里拽出来,灰头土脸趴在地上破口大骂。
虞归晚折断她的手脚,再?把人捆起?来,仔仔细细翻遍她的全?身,确定?没有利器在身了才把人丢给?程伯他们看管。
她则去研究刘卜算钻地留下的土堆和洞口,真像大号的老鼠洞,不知?道怎么弄的。
等回?头她定?要亲自审问刘卜算,若识趣交代了可以考虑给?对方留个全?尸。
“主子,这些?”程伯指的是还?在发狂的丧尸,刚才都没人敢上前。
虞归晚将自己的枣红马召回?身边,摸了摸马儿的鬃毛,抬头看向山谷,考虑了片刻,还?是决定?将丧尸赶入山谷再?放火烧掉。
刚感染的丧尸还?是很初级的状态,战斗力也不强,尽快处理掉也省得以后麻烦。
程伯领命去办。
“不要对外人说起?这里的事。”她再?次强调。
这次来偏关?她就只带了原来南柏舍护卫队的一部分人,余下的都是傀儡军。
原就打算让这些傀儡军永远消失在关?外。
不管别人如何传她的功绩,傀儡都不能留下一个,得不到实证,传说就只能是传说。
“主子放心,我们明白,绝不会?让这些事传出半点。”
“嗯。”
那边佟汉拖了个人过来,蓬头垢面?,也不知?是谁,双手被铁链锁着竟还?能干倒好几个丧尸,还?聪明的知?道拧断丧尸的头,不像别的人只知?乱砍。
起?初佟汉以为?这也是刘卜算的手下,他跟对方过了几招,那人体力不支,情?急之下喊出自己是九王赵崇,才让佟汉停下手,打量一番才揪住带到虞归晚面?前。
“九王爷?”
虞归晚没见过赵崇,不知?他长相,就想要不干脆说他是冒充的,一刀结果了完事。
赵崇戎马半生,又是皇宫里长大,参与过夺嫡的,心机手段都不缺,结合之前在东辽大营赵祯对他说过虞归晚野心勃勃想要取代他掌控北境军,哪怕真假掺半有挑拨离间?之嫌,也不见得全?是空穴来风,又观虞归晚今日之举凶残狠戾,就知?不是个甘于屈居人下的。
当日他招揽虞归晚,惜才有之,更多的还?是看上她挣钱的本事,哪想过会?有今日。
赵崇坐在地上苦笑不已?,“阶下囚罢了,虞统领若是想让本王死在这里,本王也无话可说,只是你既要杀我,最好也不要留着赵祯。”
虞归晚挑了下眉,道:“你们这叔叔侄女两个人也够可以的,她让我杀你,你又让我杀她,要不干脆这样,你们俩我都不杀,这本来也是你们的家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犯不着沾惹这宗麻烦,就让你们回?去自己解决,看是你杀她,还?是她杀你,如何?”
“你就不想要帅印,掌控北境军?杀了我,凭你今日的功劳,又有赵祯从中帮着周旋,你就能名正言顺了。”
虞归晚弯腰,手撑着膝盖,漆黑的眼珠子盯着赵崇,“何必那么麻烦,救你回?去,再?由你直接把帅印给?我不是更省事。”
赵崇不说话,过了会?子似是想通了,笑得极颓然凄凉。
“罢,命也。”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今日是无法走出这山谷的,虞归晚的人已?经在四周泼了桐油,已?经疯魔的部族青壮被引入其中,火势很快就起?来,两万人,不管是疯了还?是活着的,都葬身火海,化为?灰烬。
赵崇由佟汉扶起?来,远远看着大火烧起?。
“为?何不留下他们,以你的本事想要控制这些人应该不难。”
在以为?虞归晚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却道:“他们并非人,也不属于这里,留下只会?是祸患。”
“既知?是祸患,又为?何使这种阴诡的手段操控他们。”
虞归晚偏头看了赵崇一眼,直白道:“镇守庶州的统帅都被生擒了,让我们底下这些人指望谁去,总是要想尽办法用尽手段自保的,不然让东辽抓来当羊奴?你想我还?不想,我家里还?有美娇娘,可不能来给?东辽当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