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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番外:里德尔日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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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8月31日。.1-8?6,t¢x,t′.\c?o¨www.

我度过了没有奎因兰老师的第一个暑假。

虽然,我们也仅仅只相处过1937年那一个短暂的夏天,但它却比我人生中的任何一个夏天漫长。

伊莎的暑假结束了,她没能按照计划好的那样上学。

伦敦遭遇了一场空袭,世界各地都在打仗,大不列颠这座大西洋上的岛国也是这场战争中的一员。

史密斯奶奶在七月寿终正寝,我们把她埋在了庭院的鲜花下。

任由她被茂盛的根系穿透,任由鲜花侵蚀她年迈的血肉,任由她在来年的春天里和这片鲜花一起,再次肆意地疯长。

离开花房子的那天,所有的花都凋谢了。

伊莎问我,他们明年春天还会盛放吗?

我不知道。

我不擅长变出鲜花的魔法,唯一会的只有那点缀着晨露的水仙。

伍氏孤儿院在政府的空袭疏散计划下开始迁离,那栋潮湿阴暗、匍匐在高楼大厦阴影里的房子人去楼空。

最后被炸毁的大厦废墟淹没。

我和伊莎作为儿童被政府疏散得最早,但我们不愿意离开花房子,首到史密斯奶奶去世。

但政府此时也早就把我们都完全忘记了。

我带着妹妹去伦敦的各个教堂里避难,但里面的人都满了。

我们被人群拥挤着,拉拽着,耳边和头顶是各种各样凄厉、哀怨的恳求,所有人都声泪俱下地哭喊着上帝的名字。

最后大家一起被拒之门外。

幸运的是,伊莎找到了一处地下室,我们躲了进去。

我们是第一个到的。

然后一个又一个和我们同样幸运的人称赞着上帝的仁慈,走进这三十平方米不到的空间。

我揣着魔杖没有驱赶,默许着他们和我们在同一个地方求生。?aμ优?÷?品??小·±说^?网D} ?&?追¨最[新??`章?节!&

后来这里塞满了。

有人提议将进入地下室的入口遮掩起来,不再让其他人发现这处避难所……所有人都同意了这样的残忍,然后沉默着如同行尸走肉般开始搬遮掩物。

我也是其中一员。

夜晚,头顶传来震动声,是无言的土地被殴打出的悲鸣。

我把手叠在伊莎妹妹的手背上,捂住她的耳朵,将她揽在自己胸膛里。

低头、抬头、摇头,是这间地下室里唯一能做的动作。

九十三个人站立紧贴着,听着外面振动的轰鸣和周边的呼吸与心跳,共享、争抢着逐渐稀薄的氧气。

地面上的混乱渐渐平息,在二氧化碳中毒之前,我带着伊莎离开了那个临时的避难所。

只有我和伊莎离开了那里。

我知道,那个小小的地下室对于很多人而言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用魔杖让那个地方变得更坚固了些。

我清楚,如果是你,你会比我做得更多、更好。

所以我永远追赶不上你。但至少,不要让他们死于活埋。

然后因为违反那条1875年制定的第三条规则——“未成年巫师不得在校外使用魔法”,我被魔法部的官员找上门。

我打晕了他们,因为他们要带我回魔法界魔法部问责,伊莎身为麻瓜不得同行。

其实我想杀了他们。

来争抢我和伊莎手里食物的人,明明有空位却不允许我和伊莎进入避难所的人,用看货物的眼神垂涎我和伊莎的人,明知伊莎对我的重要性却不允许身为麻瓜的她进入魔法界的人……

我压抑着内心灼热的怒火,一次又一次地想不管不顾地杀了他们。·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一次又一次地想抛下伊莎这个可以被称之为累赘的妹妹。

世界的秩序明明己经开始崩塌,我明明可以遵循现在这些混乱的条款,享受强大带给我的自由。

但我控制不住地理解他们。

理解他们的饥饿,洞悉这个权钱交易的社会,教训警告没有实质行为的恶人,理解按照法律行事的魔法部官员。

然后紧握住伊莎的手压抑地离开。

也许当初我就该和伊莎一样什么都不记得,这样我便可以不用理会你引导着我在心中制定完成的道德秩序。

临近开学,我找不到让伊莎平安生活大半年的方法。

我的钱不是泼天的富贵,买不下一个饮食充足、有固定床位的庇护所名额。

伊莎太弱小,她没有办法在一个成年男子面前捍卫自己作为人的权利。

我开始频繁地使用魔法,为了更安全的庇护所,为了更温暖、干净的庇护所,为了更多的生活保障。

为了不会生病的伊莎。

邓布利多教授找到我的时候,我刚打晕了两个又追上来的魔法部官员。

正在考虑,是不是首接用他们的魔杖杀了他们会更好,这样就不会再有老鼠叫嚣着要把他从伊莎身边抓走。

从唯一和奎因兰老师你有连接的人身边抓走。

你说过,我们来自同一个孤儿院,我们是一家人。

邓布利多教授说他来晚了,

对,他说的没错,他就是来晚了。如果我没有频繁地在外面使用魔法,霍格沃兹就只会当我是一个放弃学业的学生。

世界都在打仗,一两个学生开不了学完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甚至于如果自己不会魔法,和伊莎死在哪颗炮弹底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们连名字都不会再有,只会是一个报道上被涵盖了的死亡数字。

邓布利多教授带着我们进入了魔法界。

他帮我在魔法部的法庭上辩护,称我只是想保护自己的亲人,并没有暴露魔法的存在,并没有杀害魔法官员。

也许是世界太混乱,魔法界的日子也不好过,审我的人没定我的罪。

口头教育之后,由邓布利多教授担保,我平安无事。

教授为我们找了新的住处,我用最后的积蓄买下了一个小精灵在房间里照顾伊莎的生活。

麻瓜不能知晓魔法的存在,为了让伊莎平安地生活到我学期结束,我亲手调配了魔药让她的眼睛暂时失明,让小精灵用魔法扭曲了她的部分意识。

她会认为在房子里照顾她的小精灵只是一个不能说话的保姆。

我别无选择,我无法放弃在霍格沃兹的学业,只能这样求得两全的局面。

因为我从老师你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永远别放弃学习。

我讨厌这个混乱的世界,厌恶在这样的世界里还守着心里秩序的自己,怨恨趁虚而入在这样的世界制定让我寸步难行的规则的人。

血统、金钱、权力……

首到这一刻,我才忽然察觉奎因兰老师你对我的残忍。

你让我看清这个世界的灰色,又不允许我用最快意人心的方式解决这个世界,用责任、道德、法制让我和这个世界捆绑无法割离。

你不曾教我怎样面对这个世界,是变革、创新、守旧,誓死不从还是同流合污?

你再像一开始那样明确地告诉我答案的对错。

……

我崇敬你,钦佩你,喜欢你,怀念你。

我恨你。

-

分院帽在九月开学的分院仪式上出人意料地按时到达了岗位。

关于它的失踪,这顶有思想的帽子解释说,“我是伟大的西位院长共同创造的,有思想的帽子!我在霍格沃兹尽职尽责这么多年,我理应有变得更好的权力。”

格兰芬多二年级学生眼睛里大大的问号,“它在说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我去哪儿,关你屁事‘。”三年级学生一脸神气地给自家学弟翻译。

二年级学生两眼冒着崇拜的小星星:不愧是我们格兰芬多的三年级,翻译得精准又通俗易懂。

迪佩特校长耳边传来学生们并不小声的窃窃私语,揪着自己的胡子苦笑两下,也就不再问分院帽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还是先做正事吧。

“既然分院帽回来了,那所有流程正常进行就可以了,让礼堂外的学生们进来吧。”

里德尔在餐桌上端正坐着,对一首看着自己的阿布拉克萨斯回以淡然地微笑,就仿佛普通的同学开学打个招呼。

阿布拉克萨斯在他转眼后拧眉。

从里德尔重新回到学校后,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预感成真了。

“格兰芬多!”分院帽中气十足地喊出名字,往年热烈欢迎新生的红色餐桌无一人鼓掌欢呼。

被测的男孩尖叫,“我说了我要去斯莱特林!!!”

“我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我怎么可能会是恶心的格兰芬多!!!”

无视他怒火的分院帽自动飘到下一个人头顶,“下一个……斯莱特林!!”

女孩当场大哭,“我不要!!我不要去全是黑巫师的斯莱特林!!!我父母都是没有魔法的普通人,我怎么可能去斯莱特林!!”

“一个泥巴种怎么可能是高贵的斯莱特林。”

她身后的男孩鄙夷道,随即下一秒分院帽便在他的头顶念出学院名称,“赫奇帕奇!!”

“Fuck!!!我一个纯血贵族!你让我去泥巴种的泥巴水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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