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帝高踞上位,轻蔑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张谨严,冷哼一声,道:“与张谨严有着一般算计的……不会没有别人吧?
想来应该还大有人在吧!
这些时日,应该也都费了不少的心神吧?
今日朕心情好,朝中正好也没有什么紧急国事要议;
现在不妨就将你们暗地里的盘算都拿到桌面上来议一议吧!
还有啊,你们某些人的袖中应该装有弹劾什么人的奏折吧?
目的没达到,结果适得其反,甘心吗?
不甘心吧?
既是不甘心,那就直接跳出来,与朕当面理论一番好了!
那些揣着一肚子邪心贼胆,白天黑夜地算计朕,算计朕的儿子的人……
实话告诉你们,朕已经忍了你们好久了!
有那愿与张谨严一路作伴儿的,朕不拦着,现在就站出来吧!
天牢里有的是空的牢房;
流放的队伍里也不在乎多那么几个人,或是几十个人,几百个人……
放心,朕会下旨,命押解的公差给予特别关照的!
此刻,凡是袖子里装着弹劾奏折的官员都把大袖捂紧了!
袖中的奏折烫手啊!
烫手也得捂着!
他们表示……
没有!
他们没有弹劾的奏折!
他们根本没有想弹劾谁,真的!
别说您赐婚冷溶月这个“罪臣之女”……啊呸……是承贤郡主做煜亲王妃了,您就是把月里的嫦娥娶下来给您的儿子煜王殿下做王妃,我们也都举双手赞成,还不行吗?
我们也会大声说“恭喜恭喜”,这还不行吗?
地上倒着一个昏死过去的张谨严,殿上除了洪德帝,再无人敢开口。\第¢一,看-书`网′ _已\发\布~最`新.章?节,±o兰£t:兰?文?′学{> ?已tμ发-布2=最§?@新?D¤章=¨节e¨@
“朕还听说,有某些大臣家中的所谓贵女,同张谨严的那个轻浮女儿一样,也是毫无廉耻地公开扬言,说什么:非我煜儿不嫁!”
洪德帝接着说道。¢p,o?m_o\z/h-a′i·.?c~o^www.
“哈!
真是脸大嘴也大,不要脸还敢说话!
她非我煜儿不嫁,我煜儿就必须得娶她吗?
她以为她是谁呀!
口气如此之大,但不知……她是仗的谁的势力?
莫非……她依仗的势力已经大过皇权了吗?
朕与朕的儿子……都要按照她们的意愿行事了吗?”
洪德帝说到这儿,眼光从一众朝臣身上扫过……
心中坦荡的,面色一样坦荡;
心里有鬼的,哪怕再强装镇定,脸上也见了汗了,还不敢抬手擦,怕人看见!
至于身上,早就被冷汗湿透了!
就比如次辅姜词澈!
他的女儿姜若馥就时常把“非煜王殿下不嫁”的话挂在嘴边,唯恐别人不知,与她争夺!
他们对此没有加以拦阻,也是想着,索性就让皇上、皇后娘娘和煜王殿下知晓此事,让自家的女儿以一个押上了女儿家名节的痴情女的形象被帝后一家记住。
但,在今天看来……他们是彻底失算了!
他家的女儿是被皇上一家记住了没错,只不过……是记在了没有廉耻,轻浮放荡的黑名单上!
这时,洪德帝还在接着说道:“想闺中女子本就以名节为重。
可居然就有人不珍视女子的名节,反而把女子的名节拿来做筹码要挟朕!
哼,笑话!
你们自己都不珍视的东西,那在朕眼里,就更是轻贱得分文不值了!
哦,还有,还有一些女子和她们的家人,说什么只要能进朕煜儿的煜亲王府,做妾也行。
这种毫无品德,自甘下贱的女子,要进朕煜儿的煜亲王府,其目的难不成……就是为了弄脏朕煜儿的煜亲王府吗?
这样的下贱女子有多远,滚多远!
今日,朕把话放在这儿,这样人家的女子,若是敢往朕两个儿子身边凑,敢对朕的儿子用歪心思,使阴损手段……
那就别怪朕抄他的满门,刨他的祖坟!
金殿上文武两班群臣中,都有谁听了洪德帝的这番话,后背的衣衫被冷汗湿透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同时,这些人心中也不免哀叹:果然啊!
抄满门,刨祖坟……
皇上与煜王殿下……呃……果然是亲父子啊!
这些人还在洪德帝的言谈话语中听出了隐藏其中的别样意味——
皇上……确实是忍他们很久了!
有好几位大臣都不由自主地往大殿中央的空地上看去……
那里,曾经还摆放过一副只值几十文钱的薄皮棺材!
虽然现在那里空着,但,曾经摆过的薄皮棺材,早已深深地留在了他们的记忆当中,永远也抹不去了!
他们揣着些小心思,皇上可以装着不知道;
他们明里暗里地算计点儿什么,只要无伤大雅,皇上可以不放在眼中,不放在心上!
但,他们想肆意地挤压皇上,胁迫皇上,还想插手算计皇子的婚事,那……他们就离倒霉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