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转身运使轻功就朝洞外而去。

刚出洞，就见到一人以飞快的速度，一步十米，几步就来到崖边，转身就朝下而跳。

“好家伙，还真是老当益壮！”

郝文一点也不虚他，紧跟其后就跳崖而下。

头朝下，脚并拢。

以极快的速度就追了上去。

那人见状，一把扯过一旁崖壁上的藤蔓，化作利刃就朝郝文挥去。

“来的好。”

郝文手中枯枝，化作繁星点点，直击于藤蔓之上方寸之间，迸发出“铛铛”之声，一阻袭来攻势。

你来我往，剑意四散。

伴随着狂风的呼啸，在山崖峭壁上，留下道道痕迹。

眼见下降速度太快，两人不得已，借助互击后所产生的倒退之力，进行暂时性的滞空停留，以减缓下降趋势。

紧接着就踩踏裸露在外的岩石峭壁，又进行着激烈的交锋。

这是剑术的竞争，亦是轻功的比拼。

在这陡峭岩石上，两人左挪右移，既要阻挡对方攻势，又有避免下降时所遇到的各种毙命危机。

自崖顶到崖下，距离其实并不算远。

在几次滞空之后，已然快要来到崖底。

“有水？”

思过崖崖底，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

以如今的速度，若是掉落在水潭上，不亚于摔在一块水泥地上的威力。

纵是郝文身体强横，经由几次滞空缓解速度，亦会因此摔个骨折不可。

神秘人，或是早有预料，脚踩岩壁，渐渐降慢下落速度，并趁机挥舞藤蔓抽向郝文。

郝文一时不察，连忙转身躲避对方剑势，运使内力用力一踩身边岩石，借力反震腾空而起。

“砰”的一声，山岩碎裂，爆炸开来的碎石渐起十米之高。

暂缓降落速度后，由于已经身处半空，再无借力之处，郝文不免身形坠落，再次朝着水潭掉去。

“四季剑法·冬寒”

一股寒气自郝文身上散发，自枯枝而向身下水潭而去。

趁着刚才飞溅岩石砸起的道道水花，郝文用内力将其冰冻住，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冰块。

脚运神行百变，在这些冰块上借力跳跃，正好安稳落于水潭之上。

待到身形停稳，郝文不免轻声笑道

“前辈，我这是被你摆了一招。”

岸边正在观望郝文动作的风清扬，听到此话也是哈哈笑了笑。

“哎～什么摆不摆的，老夫只是年纪大了，刚才忘记说了而已。”

同时风清扬对于郝文能够在危机时刻，仍能临危不乱，寻机冰冻水花和水潭。

以制造落脚点，使得自身不曾有半点水花溅湿，潇洒之姿显而易见。

更能管中窥豹，以见对方实力之高深莫测，绝非等闲之辈。

见风清扬打哈哈糊弄过去，郝文也不愿多做纠缠。

“刚才一战，虽然前辈实力非凡，但仍有余力未出，不知能否有幸继续赐教？”

看着谭中战意熊熊的郝文，风清扬亦是来了兴致。

“好～既然你诚信相邀，风某怎会避战。”

听到风清扬答应，郝文也是无比高兴。

能与对方一战，实乃郝文人生一大幸事。

凝水成冰，郝文自潭中抓起两柄冰剑而来。

“嗖”的一声，将其中一柄扔向风清扬道

“前辈～请。”

寒冰真气四散，自郝文双脚为中心，方圆十几米具都凝为一片厚厚冰层，足以供两人对战而用。

如此实力，倒是让接过冰剑的风清扬为之一震。

早年曾听闻嵩山掌门左冷禅，亦会这寒冰真气，但绝无可能做到像郝文这般冰封方圆数十米的威力。

足可见，对方一身真气修为，何等超凡，比之自身，亦是更为深厚一筹。

双方战事一触即发，各自提气蕴养剑意，汇聚于冰剑之上，等待着那一瞬的时机。

寒潭有蛙，呱呱而鸣。

双腿有力，一跃而达两三米之远。

而在寒蛙跃于高空，鸣彻寒潭之际。

郝文与风清扬，气势一转，同时奔向对方而去。

“锵锵锵”

双方一经接触，就是数十次的对撞比拼。

两把冰剑在双方的加持下，犹如百锻精钢一般，能够迸发出火星，四溅于寒潭之上。

相较于剑法已然大成，在剑道上走出相当一段距离的风清扬。

郝文则是略显稚嫩，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受尽克制，对方总能料敌于先一般，将郝文剑招击退于出招之际。

渐渐形成了一方主攻，一方只能被动防守的形式。

战至此时，郝文也是皱眉尽展，虽有法可破此局，但内心的骄傲却不愿如此为之。

只能强行压下内心中的强烈烦躁感，将呼吸尽量调整至平稳之态。

凭借自己在异能加持下的强大感知力，观察者对方的动作，将战局的天秤尽量拉至平衡。

知晓郝文还有余力，不知为何就是不愿动用，风清扬不免开口说道

“你在不动用全部实力，可是会很快再次落入下风，当时输了可别怨我。”

听到风清扬的话，郝文则是不在意的笑道

“没事，前辈不必在意晚辈，尽全力就是，晚辈自能挡之。”

“好，既然你都开口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留手。看好了，接下来的可是老夫最强的手段，受伤了可别怨我。”

风清扬剑势巨变，一股更为强势的剑意自身上迸发。

剑气汹涌，周遭冰面亦是被其四散的气息，切割成道道大小不一道剑痕。

最深之处，更可见冰下潭水，只剩薄薄一层，犹如蚕翼一般贴着水面而波动不休。

“破剑式”

剑出如雷霆迅速，撕裂空气形成阵阵雷音四散而去，悠远传扬。

剑意纯粹，凝于一点。深深附着于冰剑上，像是一把无往不利的利刃，轻易地能够切割掉任何挡在自身面前的物体。

心性早已蜕变的郝文，亦是难免被其震撼，剑势一停，无力继续阻挡这雷霆一剑。

脑海顿时形成空白一片，仅能靠着自身的本能进行勉强的抵挡。

哪怕有着异能的加持，在这危机之时，郝文除去自身深厚无比的内功修为外，一切它术竟无法做出相应的有效抵挡，尽被风清扬一剑破之。

寒冰剑尖最终停留于三寸气墙上，流下不断碎裂的碎片四散开来。

此时，郝文被风清扬的独孤九剑震撼的为之失神。

那一剑的凌厉憾人，破尽万法的威力，深深地印在郝文脑海中，挥散不去。

过了片刻，郝文方才回神。望着手中冰剑，一脸复杂难明。心绪万千，竟不知该如何梳理。

仅余一声轻笑，似是嘲笑自己的无知，亦是嘲笑自己的无能。

“今日，一败方知，井底之蛙窥月，蜉蝣蝼蚁憾树之真意，我……输了。”

一把扔掉手中冰剑，四下找寻方才朝岸边风清扬走去。

待来到近处，便听到

“回神了？你还年轻，有今日之败不足为奇。毕竟我在剑道上比你要早练数十年之久。或许当你到了我这把年纪，比我还强呢。”

已近作古的风清扬，似是不愿这世间难得的好苗子一蹶不振，开口安慰而言。

郝文深深呼了两口气，似是将满脑浆糊甩出，重复清明的眼神再次迸发精芒。

“多谢前辈指教，晚辈自当听从教诲而行。世间万万生灵，哪有不曾一败之人，早早被人打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有勤勉练武，再创新高，方为吾辈习武之人该为之事。”

风清扬听到郝文之话，哈哈大笑，摸着白长胡须，露出欣慰之像。

“说得好～吾辈中人，怎可因一败而自馁。那是懦夫所为，只会被世人唾弃，不当行之。剑道无边，需勤勉力行。老夫虽活数十年，亦难望其边，不知还有何等风景在这剑山之后，供人修行。还需多做努力才是。”

“好了～闲话少言。刚才一剑，你可有感悟？”

郝文低头思索，脑海中将那雷霆一剑重演，竟隐隐有些许灵光乍现。

可惜，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捕获。

“有点感觉，但还需再多加思考才行。”

风清扬点了点头，暗道“不枉自己一番心意。”随即说道

“有灵感就好，将这一剑记下，总有一日，可以悟透，融入自身所学之中。”

“世间剑法万千，不一而行，但总归逃不过那基础几式。吾所运使之术乃是以此为基，观敌动作，料敌于先以破其法之术。”

听到风清扬讲解，郝文虽早有预料，但仍为此术震撼。

“孙子兵法·虚实篇有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攻敌必救，亦不如是。”

“不错，好悟性。你的天赋不差，有此一剑足以让你更进一步。等你悟透，那个女娃娃想来也不会是你的对手了。”

听到风清扬的话，郝文知晓对方口中的女娃应是东方不败。

心中战意暗藏，以如今实力，自当日后与对方一较高下才是。

毕竟，那晚狠揍，自己可要找补回来。

之后，郝文与风清扬就在这寒潭边上又切磋了起来。

相对于刚才的攻势，此次就相对平和多了。

你一剑我一剑的更像是互相学习一般，通过对方的剑意应证己身之道。

两人一连数日，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就不曾停歇，双方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哎呀……老了。连续这么多天的战斗，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风清扬，揉着老腰做在一旁看着郝文在哪比划着手中木剑。

那一剑一式，已然脱胎换骨，比起数日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或许未曾达到风清扬现在的境界，但已然相差的不算太多，剩下的仅需时间的积累即可到达。

“还要多谢前辈，连日以来的教导。否则，古陵怎能进步如此迅速。”

郝文对于风清扬的恩情铭记于心，现如今对方已然没有什么愿望可谈，或许就算是有，那也只能是让华山派再复从前盛况而已。

看来，自己这份人情得还在华山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