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的江平一脸自信的模样,张怀义不由得面露感慨。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次任务为何师父张静清非要让江平一直跟着,还让自己和师兄张之维听江平的。
其他的先不说,单单论实力的话,有江平兜底,这次前往上清派探查肯定万无一失。
说到底,异人界还是达者为先,实力为王。
这么看来的话,自己还是要赶快解决心魔,专注提升实力,要不然别说江平了,说不定这辈子连师兄张之维都追不上了......张怀义心中顿时升起几分着急念头。
不过不同于张怀义的心态,站在一旁的江平和张之维两人却一脸平静。
虽说一旦动手,届时肯定会惹得整个上清派大乱。
但他们两人却似乎对这些并不上心。
作为桐柏宫代掌教,最近半年异人界炙手可热的名人,这几个月江平他就没闲下来过。
从挫败倭寇在东北的阴谋开始,再到不久前才发生的无根生和三一门大战,异人界中这半年发生的每一件大事儿,基本上江平都赶上了。
见识的多了,对这些大场面他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
至于一旁的张之维,也是同理。
相较于二人来说,张怀义最近几个月才在江湖上崭露头角,对于这种即将大闹上清派的举动,有些紧张实属正常。
“好了,都别愣着了。”
看着一旁的张怀义面色稍稍有些紧张,江平稍稍扭了扭脖颈:“趁着现在上清派的那些人还没发现我们,咱们赶紧动手。”
说罢,江平轻轻一跃,如履平地一般,缓缓朝着小木屋上方飞去。
他没有御剑,只是单纯的释放着体内精纯的炁托着自己。
但即便如此,他的速度也是快的惊人。
就连距离小木屋五十米远的时候。
突然间,小木屋原本破旧的木门“咯吱”一声直接打开。
紧接着,一道人影直接从小木屋当中窜出。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上清派禁地!
江平稍稍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突然从小木屋当中窜出的白发老道士,他也没有多说什么,骤然便是一掌!
“轰!!!”
霎那间,一阵强劲的掌风凭空而现,裹挟着汹涌的劲力朝着小木屋呼啸冲去。
见此情况,刚稳住身影的白发老道士面色一变,赶忙侧身,硬抗这击掌劲,生怕身后不远处的小木屋受到波及。
“嘶……”
白发老道士对手提起一掌和江平对了上去,但双方掌劲刚一碰撞,他便瞬间察觉到不对劲,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青年看上去年轻无比,脸色遍布稚嫩,但这一击掌劲儿却完全能堪比异人界一些老辣的横练高手。
察觉到不对,白发老道士赶忙使出真本领。
“啪啪啪……”
随着白发老道士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他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浑身关节齐齐爆发出清脆的响声,一阵阵闷响从身体内传出。
似乎像是体内隐藏了一头刚刚苏醒的猛兽一般。
趁着江平吸引了注意力,在这期间,贴着隐形敛息符的张之维、张怀义两人一路蹑手蹑脚,偷摸摸挪到距离小木屋的不远处。
看着白发老道士不断消耗自己的掌劲,江平没有丝毫慌张,反而满脸平静。
反正他的任务是尽量将小木屋内的那些老道士给引出来,又不是为了争强好胜,既然如此,声势越闹越大,也就越能让张之维、张怀义两个人潜入进地牢。
想到这,江平深吸了一口气。
见对方气喘吁吁,总算将自己释放的掌劲化解,他不慌不忙,直接从腰间布包当中掏出数十张符篆。
躲在暗处的张怀义顿时激动不已,直接攥紧了双拳。
一旁的张之维见到自己师弟兴奋成这样,挑了挑眉,略带疑惑低声问道:“怀义,在空中战斗吸引上清派注意力的是江平,你小子怎么激动成这样?”
“你不懂,师兄。”
张怀义目光死死盯着江平手中的符篆,双目聚精会神,生怕漏掉一丝细节,面对师兄张之维的疑惑,他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你在符篆一道上没有研究,自然不知道江师兄在符篆上的造诣有多高。”
“这我早就知道了啊。”
听着师弟张怀义夸张的语气,张之维微微皱眉道:“早在罗天大醮的时候,我就领教过江平这小子刻画的符篆威力。”
“这小子在符篆一道上的成就,甚至比咱们天师府上专精符篆的长老还要强......”
“不,师兄你还是不明白。”
张怀义轻轻摇了摇头,看着江平轻轻挥手,十几张符篆赫然飞出,他双眼瞬间变的雪亮起来。
张之维微微皱着眉,顺着张怀义的方向看去。
只见十几张符篆被激活,霎那间,整片天空中开始绽放一阵阵绚丽的光芒。
什么水龙、火龙、炎柱、风雷闪电、紫霄神雷,无数七彩光芒齐齐朝着小木屋招呼。
这架势,饶是见多识广的张之维,一时间也是有点愣住了。
这种级别的攻击,你告诉我说这是符篆发出来的?
张之维嘴角抽了抽,现在他算是后知后觉,明白了刚刚师弟张怀义所说的话。
比起几个月之前,现在江平符篆的威力又强横了不少。
虽说张之维并不了解符篆一道,但他怎么说也是道教符箓三宗之首,龙虎山天师府年轻一辈的扛把子。
在山上修行了二十多年,他一看便能清楚感受到这十几道符篆的威力。
这十几道符篆,有一个算一个,不论是散发出的炁息还好,还是激活后的威力,都远远超过了天品符篆的范畴。
随便拿出一张,若是放在一些小宗门门内,简直都能作为镇门之宝了。
一下子掏出这么多张......若不是张之维提前知道计划,要不然他还真以为江平是想趁此机会灭了上清派。
“师兄,你看,小木屋里面又窜出了几名老道士!”
就在张之维皱眉思忖时,一旁的张怀义轻轻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低声提醒道。
张之维顺着方向看去,果然发现江平这一出手,足足吸了五位实力强劲的老道士出来。
“好强的符篆?!”
“这么多符篆!道友莫非是想灭了我们上清派不成??”
“不好!掌教他暂时不在这,对方既然能这么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肯定是想大闹我上清派,老二、老三,赶快结阵防御!”
“......”
看到只有两名老道站在原地,施法结阵法防御,剩下的那么四人齐齐朝着江平杀了过去,张怀义微微皱了皱眉,顿时面露不解。
“师兄,他们就这么看不起江师兄吗?竟然不一起上!”
张之维微微皱眉,转过头,感应到小木屋当中还留有最后一名打坐的老道士,便向身旁的张怀义解释道:“这里就不懂了吧?
我告诉你,这些老道士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善善之辈。
咱们道教,甭管是正一还是全真一派,凡是踏上了修行路的道士,基本上都是越老越妖。
你别看只有四个人去进攻江平,只有两个老道士在防御结阵。
但实际上,这两人不论是从实力还是从所起的作用来说,都比进攻的那四人要强的多得多。
阵法一道,讲究的并不是单纯的爆发,而是释放力量时,不停息,不断绝,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一般来说,这种布置防御性功法的道士,必须要在‘命’上有很强的修为才行,要不然根本支撑不住阵法的持续爆发。”
说到这,张之维用手点了点江平释放的符篆,继续道:“你看看江平他释放符篆对准的方向,几乎朝着四面八方。
若是没有实力强劲的阵法大师,施展阵法,将这些符篆的攻击限定在一定范围内。
再过一会儿,说不定半个上清派都会被毁。
现在你明白为何上清派的这些长老,会专门分出两个人施展阵法了吧?”
张怀义点了点头,脸上恍然大悟:“所以,江师兄激活这些符篆的目的,实际上并不是为了攻击上清派的这些长老......而是把动静闹大?”
“你明白就行。”
“如果不把动静闹大的话,你以为这么多看守地牢的老道士,会这么轻易的出来?”
听完师兄张之维的解释之后,张怀义暗暗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感慨江平的胆大。
一下子引出这么多上清派这么多长老,闹出这么大动静。
这要是换成他,现在估计早就转身逃了。
“你小子注意点儿,那木屋里面留守的最后一名老道士也在蠢蠢欲动,只要把他给引出来,江平的任务算是完成一大半了。”
张之维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没了之前那股玩世不恭,慢慢变的认真起来。
“怀义,别看了,接下来就看咱们俩的了。”
说罢,张之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小木屋的破旧木门,伺机等待着机会。
“轰隆隆——”
天空中,无数银色闪电,七彩光芒交替闪烁,十几道符篆散发的各式各样的攻击,让上清派的四名长老有些应接不暇。
“淦!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实力这么强?”
“不止,这青年符篆方面的造诣,简直能堪比一些符篆一道的大师了,你看,这小子竟然连虚空画符都会!”
“艹,这小子不会是龙虎山秘密培养的怪物吧?符篆一道那么恐怖就算了,自身实力还这么强,除了龙虎山之外,哪有势力会有这么强的天才?”
“......”
刚和江平交手了几招过后,几名上清派的长老心中齐齐一沉。
要不是能从对方外表看出来这青年年纪不大,众人还以为又是哪个门派的老妖怪出山了,特地前来报复他们上清派。
“艹!大阵还没结好吗?再这么下去,咱们几个说不定真能被这小子耗死在这!”
“老二、老三怎么回事儿?怎么今天这么磨磨唧唧的!”
“再坚持一下,估摸着他们俩马上就好......”
就在几名上清派长老苦苦抵挡着四周符篆之时。
忽然间,天空中撒下的一道金光。
金光幻化成一道巨大的拱门,轰然从天而降,狠狠砸在肆虐的水龙身上。
看到水龙嘶吼一声,身影直接被狠狠镇压在原地,四名上清派的长老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江平微微皱眉,转过头探查一番,这才发现,方圆几公里全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覆盖。
这股力量并非是几名上清派长老的力量,散发的炁息厚重,浑然天成,感受着反倒是像来自地底深处的地脉。
“不好!”
正准备冲进小木屋当中张之维眉头一皱,忽然惊呼出声。
一旁的张怀义不明所以,赶忙询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倒是小瞧了这些上清派的老道士。”
感受到留守在小木屋当中的老道士身影又退了回去,张之维叹了一口气,看向张怀义解释道:“刚刚那两个老道士,施展的阵法是六道苍脉阵。
乃是茅山上清派压箱底的一门阵法,威力极为不俗。
就算是放眼整个异人界,都极为有名,就连一些小门派的护宗大阵,威力都不一定能比得上这个功法。”
“这么厉害?!”张怀义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这阵法厉害就厉害在只能在特定环境下施展,借助地脉的力量,释放出无比强劲的封印术法,而且只要是阵法不停,封印力量便不会停息,更不会断绝。”
“所以这阵法也是有名的封印阵法,饶是上清派也只会在一些生死时刻施展。这么些年来,凭借着这个阵法,上清派不知道诛灭了多少妖人邪魔。”
听到师兄张之维的解释,张怀义愣愣的扭过头,看了看远处的战场,喃喃道:“既然上清派有这么牛的阵法,怎么之前我好像从来都没听说过?”
“也没见他们怎么施展过?”
“这还用说?”
张之维抬起头,深深看了看一眼维持阵法的两名头发花白的老道士,面色平静道:“这么强大的阵法,不仅布阵的难度大,估摸着对于施阵者的要求也不低。”
“估计整个上清派,能布下此阵的都没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