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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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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蔼阳王就在宫里。”男子说道“这几天,他会找你。”

“找我?”

孟蕴婵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找我做什么?”

她道:“该说的,我一字不落的往蔼阳传消息,其他的再问也没了。”

男人抓住她的手:“这些年,你弟弟养在北地,你难道不知道,李无邕心狠手辣,狠心算计,你再不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你弟弟真的还能活吗?”

孟蕴婵不知所措,侧过身,屋内幼薇的灯火照亮了她半边脸颊,雪白的肌肤像是刚上市的莲藕,眉心一点红色花钿,更衬的美颜娇嫩。她本就是极美的,再加上这些年,李无邕悉心养护,更加出落得动人清场,兼之在深宫中,见不到皇帝,日日闲散,丰腴中日见风情。

她咬了咬嘴唇:“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男子握住她的手:“阿婵,我知道你在李无邕手底下辛苦,我又何尝不辛苦呢?再者说,李无邕和李慕吟终将会有一站,届时我们只能自保,母亲啊最重要的,就是稳住李慕吟和李无邕,我们尚且才有一丝机会,得以喘息。”

孟蕴婵不说话,看着他,灯火葳蕤,照着他的脸,半是黑暗,半是光明,就像是一只鸟,隐匿在黑夜中的鸟,慢慢的,慢慢的,由黑夜的滋养而生长,最终成为一只鲲鹏。

“阿婵,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男人拥住她,在她耳边低语。

孟蕴婵笑了一下,声音几不可闻,或许男人没有听见。

“耿长清,你说的话,算数?”

耿长清愣了一下,不知道她在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永远算数。”

孟蕴婵满意的笑了,依靠在他怀里。

“陛下长久不至,我究竟守着深宫,也难免想你。”

她婉转似娇莺:“你来一趟深宫,不容易,我们见面,也不容易,对吗?”

她侧过头,埋在他颈肩,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脖子上,像是一阵云雾,缠绕住他,又像是一根绳索,紧紧勒住她,让他不得喘息。

“阿婵,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见一面,很不容易。”

孟蕴婵似乎想到了什么,捏紧他的腰,贴在自己的小腹上,男人健壮的躯体微微颤抖,孟蕴婵轻轻吻住他的耳垂:“耿长清,再说一遍我们初次见面,再说一遍,在蔼阳,你是泽呢么爱上我的?”

耿长清咽了一口口水,躯体滚烫,喉结一下一下的滚动,像是有一只虫子,钻进了他的嘴巴里,顺着食道慢慢的爬进去,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心上。不是虫,是蛊,一只无解的蛊虫。

孟蕴婵的身上站着殿内特有的沉水香,淡淡的沉水香和松针,茉莉,有些醒脑的薄荷与零陵豆,混合着孟蕴婵的体相互,耿长青站在他的眼前,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么,似乎自己在她面前,从来都能被看透,这是他的命。他知道自己,在她面前,不过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孟蕴婵歪着身子,倒在了他的怀里:“耿长青,陪我进去吧。”

她笑,勾着他的衣领,一步一步,耿长青当然知道,这是深渊。

她拉下红帘帐,带着笑,趴在他的身上,慢慢的吻下去。

李无邕和李慕吟之间的争端,她便知道,李慕吟不会跟自己有什么瓜葛,可后宫夜长如水,她必须要给自己某一条出路,这条出路无疑,不是李慕吟,也不能是李无邕,李无邕将自己送到后宫,自己便知道,不会再回到自己的故乡,见到自己的弟弟,自己与弟弟在李无邕手里,不过是一个筹码,弟弟病重,自己只能衣服李无邕,二李慕吟更不可能,恨不得将自己除之而后快,所以,她需要自己替自己某一条出路。

耿长清。

他能带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微微喘息,伏在他的身上,轻轻咬住他的胸肌,锁骨处一片盎然的粉色,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就像是纠缠修炼的两只百蛇,谁也不愿放过谁。

孟蕴婵翻身,坐在耿长清的身上,健硕的肌肉顶着她,一下一下,惹得她清朝涌动,一阵阵的呻吟盖过两人之间唇齿相抵的交缠,微微的水声在整个寂静的宫室显得格格不入,像是催命的钟声,一点一点,夜长漏短,她起起伏伏的,紫色的寝衣盖在她的身上,半遮半掩,肉包琵琶半遮面的美,也是羚锐嗯情欲蓬勃的元凶。

耿长青再也忍不住了,按住她的肩膀,侧着身子,交叠在一起。

红纱账影,痴痴缠缠,再没顾及。

耿长青咬住她,生生将她的胸前咬出红痕,她轻声呢喃皱眉,有些不悦。

在后宫这么久,孟蕴婵似乎从未当过女人,只能在深宫寂寞中,看着云迁月变,想着自己未来的日子。

李无邕回京,她看到了希望。

她知道,自己从北地来,李慕吟很可能在就调查清楚了自己的身份背景,知道自己是李无邕额人,她没有希望,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只是李无邕明面上的饵,背后,一定还有人。

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自己,注定是要被献祭的。

与其那样空守清春不若自己赌一把。

“耿长青,你想带我走吗?”

她问的直截了当,在两人鱼水之欢后,空气中的味道尚没散干净。

“这么多年,我惦记着你,想着你,记挂着你,喜欢着你,耿长青,那么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

她的声音是天生的的酥媚,像是玫瑰,红艳娇嫩,却带着刺,那样的真实。

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更何况,耿长青知道,自己喜欢她很多年,不可能拒绝。

“阿婵,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这些年,我一直爱着你。”

你肯定知道的,对吗?

耿长青握住她的手,这些年,她究竟还是惦记自己的,在月吟宫里,他和她早就成为一体。

“长青,你带着我走吧,我们都是李无邕权力斗争下的棋子,没有他,我们本应该活动费更好的,没有他,我们早就能在一起,或许......”

孟蕴婵顿了顿:“或许,或许,我们自己的孩子都有了,再也不用仰人鼻息,天各一方,一年到头,甚至脸面都见不到。”

耿长青沉默了。

她说的对。

他知道,自己和她这么多年,是因为李无邕,可自己的家族在蔼阳,一直效忠于李无邕,自己真的能这样轻而易举的一走了之吗?他不确定。

“耿长青,你自己想清楚。李无邕和李慕吟的斗争,未必能赢,若是输了,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下场的。”

她故作平静,声音里早就有了颤抖。

“中间还有太后的势力,难道,我们便能全身而日推吗?要不是为了.....”

她没再说下去,但耿长青知道她的意思,为了她的弟弟,她没有办法,只能在蔼阳,受制于李无邕。

“我们现在走,或许还能全身而退,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耿长青顿了顿,半晌,缓缓道:“那倘若李无邕赢了......”

孟蕴婵一怔,最忌很快回过神来,耿长青爱她,毋庸置疑,可原来,在他心里,究竟还有更重要的,名誉,权利,胜利,她心底冷笑,果然,男人不管说的多好听,只要有东西能排在女人的前面,女人便变得一文不值了。

她拧着眉:“李无邕的荣誉,能有你自己的命里,钱财重要吗?”

耿长青不解,看着她。

她笑:“说白了,李无邕最终能许你什么嗯?钱财,名誉,还是权利,可这些不过都是依赖于李无邕的心情,你若是稍有不慎,这样的事,是杀头的事,你真的觉得,李无邕称帝了,他能给你的东西,会兑现诺言吗?”

耿长青不明白。

“到时候,李无邕夺权后,我必定是活不成的,你呢?你从蔼阳起一直跟着他,你的那个真一位他不知道我们的事?他会除了你这个污点,或者简单点说,你与他并不亲近,几百年跟着他的时间久了,你也不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你只会有权,不会有实权,你为他鞠躬尽瘁,能力不在赵家,孙家几个人之下,可赵家,孙家的儿子多谋善断,强你百倍,倘若李无邕尚未成功,受赏的一定先是赵家,孙家,然后是你,可李无邕一旦失事,首当其冲,便是你倒霉。好事轮不到你,坏事首当其冲是你,你自己不膈应吗?你还想为他鞠躬尽瘁,却连个好名声都落不下吗?”

“耿长青,我说的,对吗?”

耿长青愣住了,她说的,没错。这些年,李无邕偏重赵家的长子与孙家的长子,甚至自己有意和赵家结亲,而耿长青呢,一直跟着李无邕,却没见自己淘到什么好,他有些质疑,缓缓开口:“阿婵,你在挑拨我和蔼阳王的关系?”

孟蕴婵笑:“我没有挑拨,只是讲实话说出来罢了,若你觉得是挑拨,那便是挑拨了,其实你心里早就有数了,只是一直不敢想,不敢说,今天我不过是将话说开,你不必心里有介怀,对我。我们两早就是一体,今日东窗事发,你以为我们俩谁能独善其身,就算是李无邕知道了,也会想方设法的除了我们两,既然如此,我们两为什么不能替自己某一个更好的未来呢?”

耿长青沉默,孟蕴婵知道,他已经动摇了。

这么多年,自己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究竟换不到李无邕的信任与重用,就像孟蕴婵说的,李无邕成了,自己得不到什么荣华富贵,倘若他败了,自己首当其冲的倒了霉。

他不甘心。在寂静的深夜中,他的心跳声紧凑,如鼓雷鸣,激烈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他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这么多年,被命运嘲弄、被世界抛弃的感觉如同冰冷的钢针,一次次刺痛他的心灵。他的目光坚定而炽热,仿佛能点燃黑夜的沉寂。他紧紧闭上双眼,紧握双拳,他恨,但他知道,这件事尚未结束,一切还不算太晚,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他必须想孟蕴婵说的,替自己某一条出路,面对李无邕和李慕吟的争端,他是夹缝中生存的野草,他根本就不是李无邕想要保住的人。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那是他对未来的信念,对梦想的执着。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让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旺。

“太后寿诞,还有一件事。”孟蕴婵说到“谢家的姑娘会进京。”

“谢家?”李无邕道。

孟蕴婵点了点头:“谢家。”

既然是进京,自然不是谢长遥的谢,外地的谢家......

耿长青想了一会,南疆谢家。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你知道的,从前的安蓉大长公主合离后,便带着孩子独自去了南疆,后来,孩子便跟着她的第二任丈夫姓,这个姑娘,是安荣大长公主的曾孙女。”

耿长青明白,这次这姑娘进京,多半是有心与李慕吟结亲的,谢家究竟在南疆有些脸面,而且谢家手握重兵,里里外外都盯着谢家姑娘的婚事。

而这位谢姑娘过得母亲,也就是安荣大长公主的孙女,是个不得了的人。

耿长青喃喃:“若是谢家归顺了李慕吟......”

孟蕴婵笑:“所以,李慕空置后宫,不设皇后,甚至宁愿暂时将后宫的权利交到太后的手上,你说,这是为什么。若是有了谢家的帮助与扶持,李慕吟如虎添翼,这位谢姑娘的母亲,可是难得一见的娘子军,厉害着呢,现在为止,还在替我朝守着疆土。”

“耿长青,至于你怎么想的,还有什么想法,我都随你的便,该说的我都说了,”

她握住他的手:“至于怎么样,你心里有数了。”

耿长青没有说话,孟蕴婵笑,他动摇了,甚至想倒戈,但是,她知道,耿长青不敢。

至少暂时还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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