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月倒是想起一件事。
云顶国的科举考试,从前都是只允许男子考试。
但从沈离夜登基开始,大肆实行男女同考。
只要有意且自己有勇气报考的女子,皆可与男子同场考试。
从沈离夜登基开始,云顶国并不禁止女子上学,也不禁止女子从政。
基本上都是能者得之。
虽然新政实行的效果还不错,但因为之前的老旧观念影响,还是很少有女子会报名科举考试。
文举的女子每年都会比武举的女子多上一些。
但一年前,一名女子,在众男子中,把拔得头筹,夺得文举和武举双状元。
那人的名声,传遍五国,叶倾月也知晓。
沈离夜看向叶倾月,
“月儿,你说说,萧北肆这个臭小子,我还没同意他当你的夫婿,他就如此得寸进尺,恐怕日后还指不定怎样。”
叶倾月的心神瞬间就回来了,她看向萧北肆。
只见萧北肆看着沈离夜,勾唇一笑,
“怎么,倾倾可有叫沈国君一声父皇?”
沈离夜看着萧北肆那模样,欠揍至极。
要不是此时宫宴人多,两个人直接打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叶倾月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走到墨听灵那边,挨着她坐下。
萧北肆看着叶倾月走了,
“倾倾生气了。”
沈离夜看了叶倾月两眼,又看向萧北肆,
“还不是你非要和朕吵,不然怎么会让月儿生气。”
萧北肆冷着眼,轻飘飘就看了沈离夜一眼,
“如此场面,你让我不碰倾倾,我自然是要你争上一争。”
沈离夜和萧北肆彼此对峙,最终,沈离夜叹了口气。
“争的对象都走了,也没什么意思。”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毫无办法,却又想讨女儿欢心的老父亲模样。
萧北肆听见沈离夜的话,也没有继续说话了。
墨听灵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叶倾月,轻笑一声,
“月月,怎么过来了。”
叶倾月听见墨听灵的话,百无聊赖地喝了口酒,
“听他们吵架吵的脑袋疼。”
叶倾月这句话刚说出口,她就发现了不对。
墨听灵正想说什么,就看见叶倾月紧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月月你怎么……”
叶倾月伸手摸上墨听灵的额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软软,你最近真的很奇怪。”
墨听灵不解地看着叶倾月,
“茶那个是因为我煮茶的时候,走神了,哪儿有月月你说的那么奇怪。”
叶倾月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软软,你都肯笑了,你还不奇怪?”
墨听灵嘴角僵住,叶倾月这一说,她才发现。
“那什么,可能你听错了。”
叶倾月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只见对面坐着的沈风御,皱着的眉头瞬间散开。
她看了一眼沈风御,又打趣地看向墨听灵,
“软软,你这相思病,算是得以缓解……”
墨听灵急忙打断叶倾月的话,
“月月你,你喝醉了。”
叶倾月看了一眼自己杯中的酒,她才喝了一口,还是果酒。
她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笑意,
“对,我醉了,满嘴胡话。”
墨听灵闻言,越发心慌,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沈风御。
只见那人定定地望着她,眼神中满是笑意。
“罢了罢了,是我最近有些浮躁。”
叶倾月轻轻碰了碰墨听灵,满是戏谑,
“这哪儿是浮躁啊,分明是我们软软春心荡漾了啊……”
墨听灵带着恼羞之意,轻轻瞪了叶倾月一眼,
“月月,你别乱说。”
叶倾月在墨听灵身边,毫不厚道地笑了出声,看见墨听灵的眼神,这才勉强收了笑意。
“好好好,我不笑了。”
叶倾月看着沈风御,神色恢复如常,
“软软,你打算将脸的事情告诉他吗?”
面具下,墨听灵嘴角的弧度消失,她伸手,指尖碰触脸上的银制面具。
“不知道。”
叶倾月叹了口气,
“其实,你若是喜欢他,就将一切都告诉他。我看沈风御的品性,也不是寻常那般俗气的男子。他喜欢上带面具的你,自然不会是因为你的脸。”
墨听灵摸着自己的面具,语气微冷。
“可若,他就是介意呢。”
那便师徒都没得当。
叶倾月伸手轻抚了墨听灵的背,
“没事,至少我,师兄,师父,都在。”
墨听灵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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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之后,叶倾月便和沈离夜又去了宁园。
沈离夜看着叶倾月,
“月儿,这是什么?”
叶倾月看向沈离夜,面色严肃,手掌中,是萧北肆带回来的那枚赤练火王蛇的蛇胆。
“对于怎么救娘亲,我有把握,但因为她已经在这寒冰床上躺了十几年,虽然能保住她的身子不坏,但万年寒冰的寒气,早就已经入体,在她体内积聚。”
若是想要救活慕宁,首先就祛除她体内的寒气。
叶倾月并未将话说完,但沈离夜稍微想想就知道。
“月儿,爹相信你。”
叶倾月抬头看向他,眼神中情绪复杂不明。
他说的是爹,不是朕,也不是父皇。
“这枚赤练火王蛇,能驱散娘亲体内的寒气,但是……过程可能会有些漫长。”
沈离夜点头,看向叶倾月。
“爹都等了你们母女十五年了,再长一点,又有什么?”
叶倾月将蛇胆,一点一点给慕宁喂下去。
她看向沈离夜,
“我记得,云顶国科举,如果有人夺得文举武举双状元,便可以得国君一个许诺?”
沈离夜点了点头,眼神柔柔地看向叶倾月,
“是,但月儿你若是想要什么,直接和爹说就好了。”
叶倾月摇了摇头,
“你自然是可以力排众议,答应我的要求,但我并不想。”
沈离夜的作风,其实也容不得旁人置喙。
她的那个要求,若是沈离夜硬是答应了,铁血手段也就罢了。
但,难免会被人在背后议论或者以祖宗规矩来限制沈离夜。
叶倾月不想,沈离夜因为她。
沈离夜以为叶倾月是在担心,出言安慰。
“月儿,虽说爹爹当初是无用了点,没有护住你和宁儿,但如今,我沈离夜在一天,这五国都无人敢欺辱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