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月看向红莲,红莲对上她的眼神,连连往后退。
“红莲姑娘,取血吧?”
红莲看着叶倾月,急忙摇头,转头看向沈离夜又要求情。
叶倾月扫了一眼,见红莲又要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眸光幽冷。
她迈步走到红莲面前,伸手直接抓住红莲的手。
红莲用力挣扎,却是徒劳无功。
叶倾月二话不说,直接硬拉着红莲走到那两碗水面前。
红莲疯狂挣扎,对着叶倾月拳打脚踢。
叶倾月手中匕首,在红莲身上擦了擦,擦掉了她自己的血。
然后在众人面前,割破了红莲的手指。
一滴鲜血如水,方公公瞬间围了上去。
沈离夜和红莲的那两滴血,丝毫不相容!
方公公惊讶出声,
“之前不还是相融的吗?怎么今日就不融了?”
沈离夜走到那碗水面前,扫了一眼那水面,却没有半点惊讶。
红莲对着叶倾月破口大骂,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你对水动了手脚!”
叶倾月眼眸轻眯,看着她,
“这水我可半点没碰过!”
红莲摇着头,哭着扑向沈离夜。
“父皇不可能,肯定是这个贱人在水里做了手脚,之前滴血认亲的时候,您也在场,明明是相融的!怎么她一来就不相融了?”
叶倾月还想,以红莲这样三岁孩童一般的脑子。
用的什么办法,能让沈离夜相信她。
原来不过是滴血认亲的小把戏。
叶倾月衣袖中拿出一小包药粉,在水中洒了点,看着红莲,笑的讽刺,
“你说的,是这样相融?”
闻言,方公公和红莲都看向那碗水。
只见那碗水中,沈离夜和红莲的血已经相融!
红莲满是希冀地看向沈离夜,
“父皇您看,您看,明明相融的!”
叶倾月笑着点头,讥讽出声,
“我加了白矾,当然会相融。”
叶倾月说完,拿起红莲的手指,又取了一滴血,滴到另外一个碗中。
她加了白矾的那个碗中,两团鲜血相融。
而正常干净的水中,两滴血各不相融。
沈离夜自然就明白了叶倾月的意思。
“方林,将她带下去,欺君之罪,活埋了吧。”
方公公点头,带着御林军将哭喊着的红莲拖了下去。
叶倾月左手还握着那匕首,掌心伤口冒着鲜血,已经到了刀锋上。
她笑得傲然,背脊挺直,
“所以,沈国君,不知我们今日,是否可以平安走出云顶国皇宫了?”
沈离夜看着叶倾月,又恢复成了那般冷清的模样,
“你赢了,自然可以。”
叶倾月也没有打算和沈离夜多说,朝沈离夜作揖,便拉着萧北肆转身。
正在叶倾月抬手又放下之间,她伤口上的一滴血,滴入了第二个碗中。
叶倾月和萧北肆转身便走,谁也没有注意那一碗水。
方公公看见了,并不在意。
叶倾月走出宫殿,萧北肆在乾清宫门口顿了片刻,
“她叫叶倾月。”
萧北肆和叶倾月走了之后。
方公公站在沈离夜身边,
“君上,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他们的身份可不简单那!”
沈离夜负手而立,拢在衣袖中,语气复杂。
“她,很像她,也像我。”
可只是像,到底没有根据。
但沈离夜的话,他也不能追问。
方公公正要将那两碗水端下去,便看见了那第二个碗中。
三滴血,其中两滴直接相融在了一起。
“君上,融了!”
沈离夜语气冷冽,
“乱喊什么?”
方公公看着那融在一起的两滴血,满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离夜,
“君上,叶姑娘的血,和您的,融了!”
沈离夜身子一僵,瞬间转身,走到那碗水面前。
神色慌乱却含着激动。
宁儿,她好像真的是,我们的女儿。
她的长相像极了你,性子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
这血……
方公公看着沈离夜的模样,见他已经慌了神,
“君上,要不要派人去追,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沈离夜抬头,看向方公公,
“方林,她说她爹已经死了,她是不是在怪我?”
是我,不是朕。
方公公看着沈离夜脸上的哀伤神色,既觉得陌生又觉得意料之中。
“君上……您今日,好像是为了红莲姑娘,将她伤了一番。”
沈离夜连连后退,瘫坐在前首的座椅上。
叶倾月那句质问,言犹在耳。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她责怪我是应该的。”
方公公看着他那样子,
“君上,那您……”
沈离夜看向方公公,
“方林,你亲自去将她接进宫里,只要她愿意见我,什么条件都可以满足,不不不,还是我亲自去接。”
方公公有些犹豫,
“君上,您亲自前去,会不会动静太大,不如还是奴才去吧!”
沈离夜看着方公公,冷笑一声,
“动静太大又何妨?莫说是云顶国,就算是这整个天下,有朕在,谁敢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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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御和墨听灵正焦急的等着。
“师父放心,虽然我瞧不上萧北肆那个老男人,但是有他在,定不会让我小师叔被伤一分一毫的。”
墨听灵沉默着点了点头。
萧北肆将叶倾月打横抱起,语气温柔至极,
“夫人乖,抱着我。”
叶倾月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抱住了萧北肆的腰身。
萧北肆一路抱着叶倾月,没有说话,回了客栈。
他抱着叶倾月走进客栈的时候,墨听灵两人赶紧迎了上来。
墨听灵看向萧北肆,
“怎么样了?”
萧北肆将叶倾月抱在怀里,
“平安无事,不需担心。”
墨听灵看着叶倾月这副模样,想继续询问,却见萧北肆摇了摇头。
沈风御看着两人,
“你先带小师叔上去休息。”
萧北肆点头,就抱着叶倾月回了厢房。
他将叶倾月放在桌案上,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阿肆。”
萧北肆瞧见叶倾月左手掌心的伤口,忍不住的一阵心疼。
“乖。”
他小心至极地将叶倾月的伤口包扎起来,
“看,好了。”
叶倾月扫了一眼自己的左手,看着他无奈开口,
“你给人包扎都是包扎成这样的?”
萧北肆沉吟了片刻,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只给夫人包扎过。”
叶倾月眉心挑了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所以你就可以把我的手包扎成一个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