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旦扯上了我家王爷,本妃一向都受不得落人之后。”
叶倾月说完,朝着李院判走近几步,语气中满是笑意,脸上笑容也没有半分不对,
“既然李院判要正经地和本妃说话,那么就先请李院判你向本妃行礼,毕竟这样才合乎规矩,不然被旁人在背后议论,说本妃不懂规矩,可怎么好?李院判你说是不是?”
李院判看向叶倾月,之前瞧叶倾月那刚来的模样,想来应该是个逆来顺受的女子。
殊不知,他竟是看错了。
别看这战神王妃笑容温和平静,看不出半点动怒的样子,却是个吃不得丝毫亏的人。
在众人面前,向叶倾月行礼,特别还是当着泠北那个黄口小儿的面行礼。
无异于当众狠狠给李院判一巴掌。
可叶倾月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李院判只能委曲求全地跪地行礼,
“卑职李健峰,给战神王妃娘娘请安。”
叶倾月莞尔一笑,眼眸中全是温柔的笑意,看起来温柔大方。
李院判跪着,低着头看向地面,焦急地等着叶倾月出声,好让他起来。
叶倾月怎么说,在这么多人面上,也应该要顾念她堂堂王妃的名声,只有她伸手将自己扶起来,才能突显她的贤良淑德。
可等了片刻,却没有等到叶倾月伸手扶他。
李院判只能抬头去看叶倾月,只见她满脸笑容地看着他,端的一脸贤良大方的模样。
叶倾月脸色温静,
“既然李院判也行礼了,本妃就好好来和你说上一说。你口口声声说本妃是半吊子,竟连最常见的药材都认不出,所以你断定本妃之前救活过来的人命,都是上天庇佑,都是运气作祟。可当初三皇子命悬一线,说没有办法的,是你们太医,皇后娘娘中了蛊术之时,连病状都诊治不出来,说没有办法的,也是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后来皇后娘娘中了毒,又说臣等无能的,也是太医院的太医。本妃次次都是最后医治病人的人,若不是本妃救活了三皇子皇后娘娘等人,李院判觉得,自己这条自视天高的老命,还能活多久,你头上这顶乌纱帽,还会在你头上么?”
众位太医被叶倾月说的哑口无言。
因为战神王妃说的对啊!
之前他们确实是一点治病的法子都没有。
李院判一向骄傲自负,自从成为了太医院右院判,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根本受不了叶倾月这般贬低,
“王妃娘娘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来反驳卑职罢了,若是只拿医术来说,王妃娘娘在这太医院,怕是当一个熬药小厮都是不够看的。”
叶倾月不怒反笑,笑得妖冶,神色和眼神中看不出半分怒气,
“只拿医术来说?好,本妃就来和你说说医术,你李院判治不好的病,本妃治好了,你李院判解不了的毒,本妃解了,你李院判救不活的人,本妃救活了。你无能,治病解毒救人样样都是废物,就是那病那毒太过稀奇古怪,情有可原。可本妃全都救回来了,怎么就成了不懂医术的半吊子,怎么就是上天保佑,全靠运气了?”
叶倾月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李院判,脸上笑容明媚灿烂,
“李院判在这世上怎么说,也活了四五十个年头,在这人才济济的太医院,也当了二三十年太医,想来应该是德高望重,品德高尚的老太医了。既然你说本妃是全靠运气,那为什么资历如此老的李院判你,就靠不了运气。怎么说之前那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本妃救了李院判的乌纱帽和项上人头,怎么不见李院判来谢本妃一谢?不说别的,之前正儿八经地来拜见本妃,也是说的过去的。现如今李院判不仅不心怀感恩,甚至还倒打一耙,如此贬低侮辱本妃。依本妃看,李院判怕是活了这么些年头,越活越回去了,连知恩图报这四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叶倾月说时,脸上笑容没有淡上半分,更没有半分怒气,看得众人不禁议论。
“你看这王妃娘娘,平白无故被李院判贬低冒犯上这么一顿,竟还没有半分怒气,当真是好气度啊!”
“当然,战神王爷挑中的王妃,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李院判被叶倾月质问地哑口无言,只能支支吾吾地说,
“你…你仗势欺人!纵使你是王妃娘娘,也不能如此随意地欺压于卑职,王妃娘娘实在是欺人太甚!”
叶倾月挑了挑眉,笑得单纯无辜,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女一般,
“怎么了,只准李院判贬低冒犯本妃,就不准本妃欺负欺负李院判么?”
说完,叶倾月附身,靠近李院判,轻声细语,
“就是要欺负你,本妃就是仗势欺你,你奈我何!难不成李院判还要拉本妃去父皇面前对峙么?”
叶倾月的声音控制得很好,这句话只有李院判和叶倾月两人听清了。
李院判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她,随即又忍下所有怒气,低头盯着地面。
他面对的人是叶倾月,是战神王妃,就算打碎了牙齿,也只能和血吞。
若是拉着战神王妃去皇帝面前对峙,他没有半分胜算。
毕竟他方才说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
就冲着那几句话,皇上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叶倾月兀自笑出了声,笑声听在李院判耳中,却是格外阴森恐怖。
叶倾月看了一眼泠北,语气和缓温柔,
“泠院判,还请你将李院判扶起来,怎么说,李院判也是太医院的老人,若是身子出了什么毛病,可就不好了。”
泠北确实是把叶倾月当榜样,行医救人的榜样。
叶倾月都说话了,泠北也不顾上其他的事了,伸手就将他扶了起来。
叶倾月看向泠北,脸上笑意浅淡,
“今日的事情,若是章院使明日问起来,你照实说便可。今日时辰不早了,明日本妃再进太医院继续学习。”
话音刚落地,叶倾月转身欲走,却好像又想起些什么,转头目光冷清地扫了一眼泠北,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