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离欢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萧北肆离去的模样,神色莫名其妙,望向余音,
“余音,你们家这俩祖宗,是受了什么气?”
余音也是一头雾水,伸手摸了摸后脑勺,迟疑看向应离欢,
“应公子,我这也是不太清楚,似乎从浴池出来开始,王妃娘娘和王爷的反应就不太对。”
浴池?!
应离欢心底警钟大响,皱着眉看向余音,
“等等等等,你说你们王爷和王妃是从浴池中出来的?”
余音看着应离欢,神色笃定,疑惑不解地点了点头,
“正是,应公子你来的时候,王妃娘娘正在浴池中服侍王爷沐浴。”
应离欢愈发狐疑,这个时辰,谁还会沐浴?
“你确定是你们王妃娘娘是在服侍吗?”
余音摸了摸后脑勺,语气中满是不懂,
“确定……不确定,我和雾隐守在院子里,并没有亲眼看见。”
余音话音刚落,应离欢不禁伸手扶额,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脚尖。
加上方才小倾月奇怪的问题,和萧北肆罕见的话多,还有萧北肆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若是还是猜不出个大概,也不用掌管星楼了。
好家伙,他居然这么巧,真就撞上这个时候。
余音不解地看着他,
“应公子,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么?”
应离欢抬起头,轻摇了摇,一脸生无可恋,
“无事,就是想多瞧瞧明日的太阳。”
说完,应离欢转身便打算走了,又瞧了瞧余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润,
“余音啊,近日里,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想吃点什么就多吃点,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与君共勉。”
说完,应离欢就摇着头回了宴西苑。
余音只能摸着自己的头,只当应离欢是被气傻了,才说了一番让人不解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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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膳时候。
萧北肆坐在桌前,应离欢来的时候,叶倾月还不在。
应离欢做贼心虚地询问萧北肆,
“老头子,小倾月呢,怎么还没来?”
萧北肆眼神浅淡,轻飘飘地瞧了他一眼,语气冷淡。
“从前怎么未曾发现你胆子如此大,现在还敢盼着我家夫人来。”
应离欢剩下的话被萧北肆噎在喉咙处,他顿了顿,小声嗫嚅,
“也不知道小倾月还气不气,若是还气,我就出去躲一两个月再回来。”
萧北肆慢条斯理地洗着手,也不看应离欢,却将应离欢的话听得一字不落。
“气不气本王不知晓,只是昨日夜里,本王宿在了书房。”
应离欢看着萧北肆,他的神色如常,似乎不想作假,不禁咽了咽口水,
“那我还是出去躲躲。”
连萧北肆这个老头子,都在小倾月那里讨不了什么好处,那对他,可想而知。
话音刚落地,应离欢伸手拿了一个包子就要跑路,却被萧北肆拦住。
“不用太过担忧,我家倾倾一向通情达理,知晓你昨日事出有因,否则昨夜你就已经被扔出王府了。”
应离欢一听,才想到昨夜虽然叶倾月生气动怒,却也只是冷言冷语问了他几句。
没有实质性地报复他。
以叶倾月的脾气,若是当真动怒,他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哪里还有他现在用早膳的份。
应离欢心下一松,施施然坐了回来,清了清嗓子,
“咳咳,本公子才没有担忧,本公子只是想去外面瞧上一瞧。”
萧北肆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似乎懒得搭理他。
应离欢又问道,
“那小倾月怎么还不来用早膳?”
萧北肆拿过丝绢,轻轻擦手,动作不紧不慢,矜贵优雅。
“用过了。”
想来此时,他家夫人,应该又在琢磨着怎么扑倒他。
应离欢这就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他咬了一口包子,
“还有昨夜忘记告诉你和小倾月了,云太妃应该就快回宫了。小倾月若是想从云太妃那里问出点什么,就得着手开始布置了。”
萧北肆点了点头,面色沉静。
“嗯。”
说完正事,应离欢又想起昨夜的事,语气探究地出声,
“昨日小倾月的行为举止,当真极为怪异,她似乎很想激怒你,究竟是为什么?”
萧北肆懒得理他,好整以暇地喝着银耳莲子粥。
应离欢瞧萧北肆不理他,还以为是自己说中了,他恼羞成怒。
“难道小倾月当真那般想要个孩子么?”
萧北肆放下手中的粥,眼神冰冷,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食不言。”
应离欢这才闭嘴。
而此时阁楼中,叶倾月确实是在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以色诱惑,昨夜已经用过了,若是再用一次,萧北肆那个人精肯定有防备。
昨夜真是天时地利,正抓住萧北肆措手不及的时候。
可是应离欢…
还得想别的办法。
因为两人还没有圆房,索性叶倾月的补汤也被免了。
都还没有圆房,补汤再有效,也是无用之功。
早膳之后,叶倾月就被皇后娘娘召进了宫中。
皇后娘娘拉着叶倾月说体己话,
“倾月啊,肆儿昨日,可改了?”
皇后这是旁敲侧击地询问两人有没有圆房。
叶倾月有些惆怅地看着皇后娘娘,语气无奈,
“王爷他,似乎心智十分坚定。”
所以还是老样子。
皇后皱了眉,不禁出声,
“肆儿这个凡事认死理的性子,也是该改改了,什么事情决定了,就必定要一条道走到黑,从前在战场上是这样,现在怎么还是这样。”
叶倾月轻叹了口气,面色平静,
“母后,不知今日召倾月进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皇后这才放下两人圆房一事,脸色认真,
“倾月,云太妃命人来了信件,说是昨日启程回宫,想来不出十日,也就到了。”
叶倾月点了点头,云太妃回来了,她的身世便又能再查一查。
皇后娘娘温柔一笑,看向叶倾月,出声提醒,
“关于云太妃,母后还是要和你说说,虽然云太妃为人随和,心胸开阔,不是个处处刁难旁人的性子,只是她身边的人,却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叶倾月也多了几分心思,连一向待人宽厚的皇后娘娘都如此说,想来那个郡主应该极难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