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皆有弱性

“不认识。”于二应声回头看了一眼曹月娥淡淡的说道。

他很干脆，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不像是在说谎。

确实根据二人的生命来看，他们并不认识，甚至两者的药铺有一定的距离，他们可能连面都没有见过。

但是不排除，毕竟城阙药铺里发现了密道。

几乎每个人知道曹月娥出过多少次城，出城做什么去。

“曹月娥，你知不知道你拒不交代，官府是……”叶竹青站起来踢了一脚栏杆凶狠狠的说着，可是话都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曹月娥给打断了:“怎么样？不就是秋后问斩吗？赶紧的，费什么话。”

她一双眼睛怒视松松的看着叶竹青，就好像要被秋后问斩的不是他，她眼神里没有一点慌乱，甚至连怨恨都看不到，只有微微的不屑。

方芜看着。她不禁怀疑自己面对的是一块木头，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人找不到弱点，也找不到临界处，

像是无懈可击，毫不动摇般。

纪璇咳嗽一声道:“一件案子也好，两件案子也罢，我知道这些对于你来说都无关紧要。但是对于官府却很重要，我是一个好官，为了查清楚案子什么事情都会做，比如掘墓挖尸。伱也不想你的母亲……”

他威胁道，他说话冰冷冷的，一双眼睛透过空气，直逼曹月娥，好像能够看明白她的内心，审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曹月娥有了一些反应，她的眼睛翻了翻，垂下眸子，一双手下意识娥攥着。

“你的生平上写有的你的母亲葬在秀女村坟第四……”

这一次纪璇只说了一半，就被滋啦滋啦的声音打断了，她大步上前，但是要靠所在栅栏上让他离去，选还有四五步的距离不得伤害他，她的手在空中挥打着，好像打在纪璇身上，而不是空气之中，一双眼睛怒视着纪璇，如若眼睛能够伤害人，那怕是纪璇已经千疮百孔。

“别让我们问第二遍，三……”

纪璇毫无波澜，继续称述事实一般的道。

“二。”

纪璇的声音夹杂着刺啦刺啦的声音，好像在催命一样。

“来人。”见曹月娥还不开口。纪璇昂起来脑袋，向着外头吼了一声。

“不可以，你不可以，如果你敢我化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曹月娥断了弦一样趴在地上，一双手扒拉着，刚好可以扒拉到纪璇的鞋面，她垂着，眼睛上好像蒙上了一层泪花。

纪璇叹口气，蹲下来，将人拉起来，

曹月娥跪着，纪璇蹲着，他语气温柔的道:“你要交代的，一切都还可以改变。你还有机会好好活下去不是么？你配合官府，可能会延期问斩，运气好的话，碰上立储可能会大赦，即便不能从获自由，也能见天日。从京城一路来这里虽然在球笼里但你也能看见阳光我知道的见过阳光在看不见天日，比从前更加痛苦。告诉我，你心中的一切，我来做那个倾听者好不好。”

纪璇一字一顿，好像金钥匙一样，扣顿着曹月娥的心门。

为官年久，不能动刑。他审问过得犯人没有八十一有一百，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这样的八戏怕是没有人比的上纪璇。

这一点，覃思涵也比不上他，后者管用威压，只对下属亲友才见怀柔。

可纪璇不同，他会怀柔，但是不是毫无目的，他的每一个字都有意义，都为破案做奠基。

“真的有可能重见天日？”曹月娥问。

纪璇笑了笑道:“只要你心怀希望，那终有一天，你能够自己做主以后的生活，不管在何处。”他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人就是这样，心中有希望才像是活着，要不然就如同行尸走肉。

可是，纪璇知道，只要是人，没有希望，也有惧怕之处，比如曹月娥。

“我说，那条密道一共有三个出口。左边的那一条是死路。我经常从右边那条出去，见一个叫清玉的人。他个子不高，是一个药贩子，都是各种各样的不合格的药材，他低价卖给我，我再加工高价卖出。”

“清玉？这个人在哪里？”

纪璇见白安都记下来了，这才抬头纪璇问道。

曹月娥说的很慢，她蹲坐在牢房里，一双眼睛看着地板，机械般的回答着问题。

每一个人好像拧螺丝一般，均匀无力，却让人毫不怀疑:“我不知道。每一次都是他给我时间，我出去的。”

“密道是什么时候建成的？”纪璇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这间药铺在我手中的时候，密道就已经存在了。”曹月娥想了想道。

“真的？”叶竹青似乎在怀疑话语的真实性，眼神带着探究般的看着她。

“真的。”曹月娥道。

“你们一共见过几次面，都是在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这个清玉全名叫什么，现在给你一张纸，你能不能将他的长相画出来，或者详细的说给画师听？”纪璇叹了口气继续问道。

“三次，深夜，我还记的大概。”曹月娥回忆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去叫画师。”纪璇拍了拍白安的肩膀，小心吩咐道，之后将那记载拿在手中翻看着，看了看众人。

意思是让他们继续问。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方芜问。

“是他找上我的，我无生计，母亲死后忙着葬母，可是没有钱，又身无长处，所以街坊领居都知道，但是出手帮忙的却没有。但是他找上了我，说我只要坐店，售卖就可以了。就连加工，他都会教我。在密道的左边放着一台机器，很好操作的。”曹月娥道。

“他说，只要他无事，他就会在每年清明供奉我母亲的。我之前自然不会将他说出来。”

曹月娥继续道。

方芜听着，这一句句的，果然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在意的地方，只要握住那一出，或许就能够胡作非为。

“所以你先前是自愿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的？”王琦问。

曹月娥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王琦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