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寻又被殷稚气到了，气鼓鼓的哼了一声。
殷稚慢悠悠的迈步，不忘催促：“你快点！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谦寻抑郁极了，敢怒不敢言。
他愤愤的起身然后走出了屋跟在殷稚身后。
走廊有点黑，殷稚走的较为缓慢，顾谦寻估算了下殷稚的速度，然后折返回屋。
在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笼。
他追上去走在殷稚的身侧。
殷稚脚步一顿，侧头看他疑惑道：“你这是……”
“你走的慢悠悠的，走到前堂天都黑透了。夜路不好走，我替你掌灯。”
“你那么好心？”
“你这不废话？我这不在给你提着灯。”
殷稚闻言不咸不淡的笑了笑，继续迈步。
那笑就特别膈应，顾谦寻极为郁闷的说：“你每次都怀疑我的用意。”
“我对伤害过我的人都有防备之心。我又不是不长记性的蠢蛋。”
“……”
顾谦寻沉默了，这一路都没跟殷稚说过话。
到了前堂后，宝珍已经让人上了菜。
很丰富的一桌子，摆盘非常精致好看，花都是用洋葱或是萝卜雕刻而成的。
殷稚笑着对顾谦寻说：“你今日回来我瞧你脸色不太好，说了些你不爱听的话。后来想着你为这个家奔波忙碌，也是辛苦。便让厨娘做了一些补食。”
“民间不都有这个说法吗？要是感觉虚，就得食疗。你今日多吃点，再回去好好睡一觉。”
突然的温柔体贴猝不及防直击顾谦寻的心脏，不怎么样的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了。
顾谦寻面上没什么情绪，心里还是乐呵呵的。
“有心了。”
“我给你布菜。”
顾谦寻也看不出来今日上的都是什么菜，反正怪好看的。
入口吃起来都是肉，也分辨不出是什么肉。
顾谦寻见殷稚没动筷子，拧着剑眉道：“你怎么不吃？”
“太补了，吃不了一点。”
“我吃这个就行。”
宝珍已经放在殷稚眼前，是一碗鸡蛋羹。
顾谦寻瞅了一眼，拧着眉道：“就只吃这个？营养跟的上吗？”
“你还是吃好点吧！别生产的时候体力跟不上，没力气生。”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有力气怀两个，就有力气生。”
顾谦寻：“！！！”
吃完这顿饭，顾谦寻撑了，他不得不向殷稚夸赞厨娘的手艺。
“后厨的厨娘手艺见长啊。”
“不是见长，是换了人。”
“你重新聘请了？”
“不是，府上的芍姨娘说自己厨艺精湛，为了开支节流，我就辞掉了厨娘，让芍姨娘兼顾了厨娘一职。”
顾谦寻得了话，由衷的夸赞：“你是懂管家的。”
“嗯，还有账房的先生我也辞了。”
“什么？你不经过我的同意辞我的人。”
“府上的菱姨娘算账一把手，我这也是为了给府上省钱。少付一个人的工钱，提高我们一月的伙食，不香吗？”
“那你也得跟我商量。”
“哦，那请回来？”
“……”
顾谦寻无语了，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的说：“下不为例。”
“嗯，菱姨娘核对账目往来发现有些钱财不明去向，经之前的账房先生所说是你挪用了。你抽空补好用途，说明用处。”
“！！！”
顾谦寻憋屈的要死，最终没说什么，只能自己跟自己怄气。
他回去的路上还在想理由用途，想的脑袋都炸了。
这晚上顾谦寻肝火盛旺，怎么也睡不着，甚至身体发生了他预想不到的变化。
全身发烫，坚硬如铁。
顾谦寻不怎么搞手活的，这次实在难忍，开始了他手活之路。
可是没什么用，根本难消。
顾谦寻想着这夜实在难熬，要这样到天亮的话，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于是他穿上衣裳从自己的院子出去，然后路过了秋水院，他停顿了下。
想着要不要进去让这院的妾室伺候。
他最终摇了摇头，前脚将人发卖了，后脚就去糟践人家，那叫麝儿的姑娘那么清冷傲气，八成是不会从的。
说不定还拔出钗子抵在脖颈处，叫他滚。
顾谦寻这么想着，便看向了对面的芙蓉居。
芙蓉居住着玉姨娘，那晚上给他送汤团的骚货。
顾谦寻想了下那骚货缠着他的画面，他觉得这么难缠，想甩甩不掉可怎么好？
到时候闹的家宅不宁，他不得心累死。
于是顾谦寻摇了摇头。
他往前走了两步，注意力就在谷青鸾的青鸾苑了。
顾谦寻犹豫了好一阵，阖上眼想吹吹风，让自己冷静冷静。
结果越想冷静越欲念旺盛。
顾谦寻想着表妹身体不好还是算了，别折腾到阎王殿去了，这不得被殷稚笑一年。
然后殷稚会不断不断地给他纳妾。
想想就很可怕。
顾谦寻又想到了殷稚，但很快觉得自己不该有这种要命的念头。
以殷稚下手的狠劲，手还没摸到就被殷稚一掌击飞。
别说缓解了，就是命也没了。
想来想去顾谦寻就很糟心，抱头蹲下，他糟心的打着脑袋。
最终啊的一声吼。
夜里当值的瞧见了顾谦寻三更天不睡觉在发疯。
都不敢走过去劝。
翌日，殷稚起身后才知道顾谦寻没有去上早朝，他像是一尊望妻石一样坐在台阶上。
下人们看顾谦寻那脸色，压根不敢靠近殷稚屋。
殷稚听宝珍说了后，一脸困惑的走出屋。
还真看到顾谦寻一动不动的坐在台阶上。
他耷拉着脑袋，双手捧着头。
殷稚托着大肚子走近一些，抬脚踢了踢他的靴子。
“欸，你坐这做什么？”
“起来说话！让下人瞧见成何体统。”
顾谦寻缓慢的放下手，僵硬的侧头看殷稚。
殷稚与他眼神对视，她发现顾谦寻顶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眸。
她下意识的拧眉道：“大早上的顶着一张欠你几万两银子的臭脸想干嘛？”
“殷稚！”
顾谦寻动了动声带，声线是非常沙哑且咬牙切齿的。
“干嘛？”
“你昨天给我吃了什么？”
“什么吃什么？怎么了，拉肚子了？”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殷稚觉得顾谦寻是在找茬，她耐着性子说：“补食啊。”
“有什么？“
“甲鱼啊，鹿肉，牛鞭，蛇羹，鹿血汤什么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