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寻听了后，下意识的蹙眉，不确定的说：“你要我？你确定？”
“就是你！”
“殷稚！你别太过分。”
顾谦寻沉着脸再次警告殷稚，却遭来殷稚冷飕飕的斜眼。
顾谦寻：“……”
须臾之后，顾谦寻指了指殷稚，火大道：“你行！你一介女流，看在你有孕在身，我不与你计较。”
话落下，顾谦寻便转身替殷稚拿鞋。
殷稚冷哼了一声，小声嘀咕：“贱种。”
这话顾谦寻自是没听见的，他替殷稚拿了鞋，十分不愿的走到殷稚跟前，正准备丢在地上。
又听……
“蹲下，替我穿上。”
“殷稚你别太过分。我处处忍让你，不是我怕你，是我让着你。”
“那是因为什么？”
“我那是……”
顾谦寻自是说不上来，哑口无言。
他见殷稚冷飘飘的看他，那样子怪傲气有神的，一时也是昏了头。
他便蹲下，替殷稚穿上鞋。
殷稚倒没有躲，看顾谦寻攥着她脚跟，替她穿上鞋子。
他还挺温柔的，并未使坏。
其实顾谦寻长得蛮好的，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如果他能永远闭上那张臭嘴，勉强能提二十分的颜值。
顾谦寻的心情很微妙，他还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人。
就算落魄了，他也没有这么做过。
以往的殷稚贤良淑德，是个非常温婉的女子。
如今……一言难尽。
“好了！”
顾谦寻起身，黑着脸道：“我可以走了吧！”
“嗯！去做什么？报备一下你今日行程。”
“殷稚，你脑子没问题吧！”
“我不是说了吗？我有疯病，你最好别惹我。我发疯起来，你是缺胳膊还是断腿我就不知道了!"
"你……”
“我什么？”
“你好的很。”
顾谦寻气的咬牙一字一字飙出口，最终深吸一口气，有气无力道：“上朝，户部当值，跟同僚应酬，回府。”
“嗯，回府前买点我爱吃的东西回来。”
“你……‘
“顾郎，你不会连我爱吃的都不知道吧？好歹我们生活了十年，也算的上青梅竹马吧！”
顾谦寻闻言一阵沉默。
殷稚抬起疑惑的眸，直勾勾的看着顾谦寻。
那双杏眼太过清澈，让顾谦寻一阵恍惚。
他撇开眼道：“嗯。”
殷稚起身看向他，她往前迈了一步，顾谦寻似是受到惊吓，往后退小半步。
殷稚一愣，随即莞尔一笑道：“顾郎这是怕我了？”
“……”
“倒也不用那么怕。我们是夫妻啊，你若怕我，敬我，这日子过的水深火热的，多没劲。”
“我们就做寻常夫妻。”
说着殷稚掸了掸他袍子，柔声道：“去吧！早些回来，别让妾身为顾郎提着心。”
“……”
说到这顾谦寻有点迷糊，忙不迭的颔首。
她离的太近了，近距离让他闻到了女儿家才有的体香。
挺好闻的，有些上头。
他有些匆忙的出屋，再待下去他觉得就得被殷稚牵着鼻子走了。
门口站着两个长相奇特的丫鬟，吓了顾谦寻一跳。
“顾大人！”
两人齐刷刷的喊了一声，颇有清醒头脑的作用。
顾谦寻：“……”
顾谦寻离府前压根没听人说谷青鸾院子里的事，他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
殷稚在顾谦寻离开后，便让小宝和宝珍去弄早膳。
早膳很简单，简单到有些寒酸。
宝珍对殷稚道：“夫人，后厨的人不愿意给夫人做，对奴婢也是冷鼻子冷眼的。”
小宝接话道：“这府上全是谷姨娘的人，全听谷姨娘的。”
“小的听说昨晚上谷姨娘发了一晚上的火，砸坏了不少东西。”
“是吗？”
殷稚轻飘飘的落了话，想了想道：“你们俩现在就出府，去集市或是找人贩子给我买几十个人回来。”
“然后请人牙子上府上来，本夫人要将这府上刁奴全发卖了。”
“这……夫人，银子得紧着用啊。这要几十个人费不少银钱呢。”
“怕什么？这不还要发卖了吗？”
宝珍觉得殷稚说的对，笑着说：“夫人就是聪明。反正这府上的人都不听使唤，通通卖了，换上自己的人。”
“那谷姨娘没了人，岂不是更好拿捏了。”
“聪明！”
宝珍和小宝的能力很强，立即出了府去办事了。
殷稚用了膳便去后花园走走，她想消消食。
也不知道谁将殷稚逛后花园的消息透露给了谷青鸾。
谷青鸾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找上了门。
谷青鸾带了侍卫丫鬟婆子在后花园堵住了殷稚的去路。
她叉着腰，指着殷稚，厉声吼道：“抓住她！”
殷稚倒不怕，下意识的挑眉道：“你确定？”
“你一个姨娘敢对主母不敬，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谷青鸾听后很是不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表哥早厌弃了你。是你死乞白赖的缠着表哥。”
“这么多年了，你空有一个名分，还不懂吗？”
谷青鸾嘲讽的话并未让殷稚气恼，她似笑非笑道：“我是不太懂。”
“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呢？你表哥要真把你当个东西，昨夜面对宾客岂会让委曲求全的做小？”
“你动动你的小脑瓜想想，仔细想想！你到底在他心里算什么？”
谷青鸾得了这话，面色变了又变，无力反驳。
殷稚嗤了一声，凉凉的说：“你还没认清自己的位置吗？就算接你入府，你也只是上不了台面的低贱之人。”
“你所谓的情谊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不值一提罢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殷稚见谷青鸾气急败坏，淡淡道：“顾谦寻落魄的时候，都没做挽留，眼睁睁的看你嫁了人。若是与你有情，岂会与我成婚。”
“成婚后，我与他也是有一段温馨时光的。只不过碍于对你的情谊，并未与我同房。这并不代表对我无动于衷。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长达十年的相伴。他不与我同房，只是他不敢承认自己变了心。”
“读书人都是这个德行，不愿意承认自己变心，然后自我感动，做一些能维持人设不崩的事，然后自我催眠，他对你情根深种。”
“你仔细想想，殷家的人全没好下场，唯独我能独善其身，活到现在。为何他只求圣上保我一命，甚至长跪不起。”
“明明可以休了我，却只是贬妻为妾。只是贬我为妾，并没有将我逐出家门，足以说明他对我有情。他舍不得我。”
“可又碍于你在，他又不得不对我冷漠，无情，视而不见。”
“他爱而不自知。那你呢？”
谷青鸾听殷稚阿巴阿巴的诡辩，竟然信服了。
她拉着一张脸，阴毒的看着殷稚。
“照你这么说，我更不该让你活着。你就该去死！”
“来人啊！将她抓了。丢进湖里。”
“是！”
殷稚闻言下意识的眯眼，待侍卫靠近后，她速度极快的拔出了侍卫腰间的佩刀。
她拿着刀指着围上来的人道：“我看谁敢！”
“你们不要命了，我可以送你们一程。”
谷青鸾觉得殷稚挺好笑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还真能拿刀砍人。
“一个个都愣着做什么？给本夫人上！”
侍卫们都有些犹豫，但谷青鸾的命令不敢不听，只能大着胆子冲上去：“呀！！！！”
殷稚觉得很弱智，不由的翻白眼。
她微微侧身，躲开了冲上来的侍卫。
她直接攥住了侍卫的后劲衣领，直接一丢，丢向另外冲过来的几个侍卫。
那几个侍卫被迎面而来的侍卫砸中，全数屁股超后全摔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
殷稚一个飞跃，飞身从一个小厮的脑袋上越了过去，直接一个跟斗到了谷青鸾的身后。
她将刀架在了谷青鸾脖子上，冷声道：“要不我送你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