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幼娘听了高文心的话,一颗心放回肚里,见相公忘形的模样,自已心中也甜蜜之极,她轻轻紧了紧相公的手,却低声哀求道:“相公,人家喜欢摆弄这些东西嘛,我想看着它们结出象火一样红的果实,一定漂亮极了”。
杨凌大手一挥道:“那有什么问题?回头我叫人栽上十盆八盆的,全摆咱屋里去?那个。。。。。。。西红柿、地瓜你要不要?”。
韩幼娘象鸡啄米似地点头,欣喜地道:“要要要,太好了,相公,你对幼娘真好”。
杨凌神气地道:“那就每样都摆上十盆,你有些事做心情才好,心情好了儿子才开心,呵呵呵。。。。。。。,走吧,咱们上去。”
玉堂春和雪里梅赶紧左右搀住韩幼娘,弄得韩幼娘又气又笑,薄嗔道:“干什么呀,我还没事儿呢,倒是你呀,玉儿,方才下来差点儿摔了一跤,我不用扶的”。
杨凌也觉得这才刚刚有孕,不必如此小题大作,可是瞧瞧那陡峭的阶梯,这心还是悬了起来,他不放心地挽紧了幼娘的手说:“来,相公拉着你吧,回头这儿你可别来了,不过运动还是要做的,每天相公陪你出去散步,带着你在村里村外走走”。
他那呵护备至的体贴,让韩幼娘窝心不已,玉堂春和雪里梅见了这番情景,恨不得自已也早早怀上宝贝,享受一下夫君的如此关怀,成绮韵和高文心却各怀着心事,一行人慢慢走出了暖窖。
轻盈的雪花袅袅地飘落下来,杨家将要有位小主人诞生的消息却让阖府上下不胜欣喜。冬季里农人大多在家中待着,村中除了些顽童奔跑,再难得见个人影儿。
有些人家房顶的炊烟还未消去的时候,杨府的大门却打开了,杨凌披着大氅,威风凛凛地走出大门,后边高文心、成绮韵陪伴着幼娘走出了府邸。
三个人都穿着雪白的沙狐皮斗蓬,戴着同色的挖云昭君帽,三个气质迥异的美女在轻盈的雪花中,俏然秀脱,令人见之忘俗。后边跟出六个家丁,并将门悄悄掩上。
杨凌道:“走慢些,去村头蹓蹓吧”。
一行人出了村子,慢慢走在银白色的田垄边。杨凌指了指一片土地问道:“文心,这片地就是你的了吧?”
高文心轻轻颔首,眯起俏丽的大眼看了看那片已和周围大地浑然一色的庄园,说道:“嗯,高家世代行医,本不以农田见长,所以田地并不多,只有这十亩土地,如今大人虽归还了我,我也不懂这些的,大人要种那些南洋物种,尽管取用”。
韩幼娘欣然道:“相公是想将这一片土地都栽上各种新物种么?何不出高价将周围土地全买下来?”
杨凌呵呵笑道:“傻妮子,你忘了相公卖了四亩贫田,被杨老太公那顿责骂了?庄户人家视土地如性命,虽十倍百倍厚利,他们也不肯卖呀”。
成绮韵淡笑道:“不止如此,纵然将地全买了来,如何说服那些佃农种植这些作物,还要大费周章呢”。
杨凌听了意外地道:“关佃农什么事了?如果这地是我的,还不是我想种什么就种什么,佃农敢不同意?不怕我辞了他?”
韩幼娘、高文心和成绮韵一齐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他,半晌成绮韵才失笑道:“大人今日在暖窖里侍弄庄稼,显得极有学问呢,怎么这些常理却不懂得?呵呵呵,这样对待佃农的地主是没有的,如此对待长工的倒是有,可是也少得很”。
杨凌莫名其妙,他知道的地主形象可都是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恶霸,怎么自已的地还做不了主?
成绮韵解释道:“大人,这些乡间财主一是祖上传下来的家业。二是在外地做官、经商发了财,回乡兴家置业,购买大量土地,成为地主。三是勤劳俭朴,聪明好学,善于经营,一辈子省吃俭用,有点积蓄便买田置地,渐渐成为地主。第四种便是欺行霸市、高利盘剥而成为财主,但只占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