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东厂、锦衣卫也得知了消息,万一有人胆大包天做出对他家人不利的事,杨凌密嘱柳彪严密戒备,柳彪自然不遗余力。
这五百亲军都是从斥候军中挑选出来的健者,又在山中受过韩林、柳彪等人的特训,个个都是匿迹、追踪、暗杀的高手,柳彪在杨府四周密布了十几名探子这样的探子昼夜监视,这小村庄本来就少有外人,如今恐怕有只陌生的苍蝇跑进来也休想瞒过他们的眼睛。
杨凌在客厅见了柳彪,听他禀报后疑惑地对老管家道:“方才可有一个落魄中年书生来过府上?”
高管家道:“老爷,是有这么个人,那人说是苏小姐的远房亲戚,打听到苏小姐嫁入咱家,想请小姐接济一下,老奴想这也不是甚么光彩事儿,怕苏小姐面子上挂不住,就悄悄把他亲戚的信交给她了,所以未曾禀告老爷,请老爷恕罪。”
杨凌疑道:“她的亲戚,上门打秋风哪有送了封信就慌忙离开的道理?”
柳彪道:“大人,不止这一点,卑职还听下属回禀,那人来时是个驼背书生,可是离开村口便直起腰来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若是穷亲戚上门何必藏头露尾如此隐秘,大人是不是。。。。。。问一下苏小姐?”
杨凌决对不信玉堂春会做对不起他的事,若是她确有不便让人晓得的私聊,这么去问她。。。。。。,杨凌正在犹豫,一个家仆跑来道:“老爷,有位自称是戴公公信使的人想面见老爷”。
杨凌大奇,想也不想便亲自迎了出去,戴义派来面见杨凌的是一个心腹小太监,杨凌接了戴义秘信,就在照壁下打开,看了良久忽地屈指在信上一弹,轻声笑了出来。。。。。。
妙应寺,又称白塔寺,位于阜城门内大街路北。两乘小轿到了庙门前,轿帘儿一掀,走出两个娇媚如画的丽人儿来。
两个美人儿一头青丝如同墨染,都是身着翠绿色襦袄,湖色八幅风裙,弓鞋轻移,裙摆缓动,细褶展如水纹,更显得风姿绰约,如曳碧波。两个俏丽的女子,顿时吸引了一众香客的眼神儿。
雪里梅闷了这许久,今儿还是头一次和玉堂春出门,所以心情很是欣喜,她也没有注意玉堂春踌躇不前的神态,当下奔进大殿,抢了个蒲团,招呼玉堂春道:“姐姐,来,咱们先拜过佛祖”。
玉堂春强颜一笑,走到她身边挨着她跪下,雪里梅微微闭着眼,虔诚地向佛祖膜拜,嘴角挂着满足和甜蜜的笑意,也不知许了什么愿。
玉堂春却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多少年的恨意,可是看到亲生父亲信中所述的悲惨和可怜,走投无路不得不登门求她,却又没脸见她怕她责骂,只求她若肯援手今日便来这妙应寺塔林一见,她终是忍不住动了怜悯之心。
不管他如何可恨,自已这身子、这命总是他赐给的,就帮他这一回,全了父女这义吧。玉堂春在心底暗暗叹息一声,摸了摸怀中揣着的银票,那是她的全部积蓄。
殿外人群中,几个男人闲闲散散地立在香烟袅袅的大铜炉旁眯着眼瞧着两人背影,就象看着眼中的猎物,一个脸上有条疤痕的汉子瞧瞧四下没有外人,有些忐忑地道:“黄大哥,咱们这次进京做的几票买卖足足赚了上万两银子了,有必要再冒这风险么?”
那个被叫做黄大哥的络腮胡子正是协助王景隆脱狱的人,他听了冷冷一笑,反问道:“怎么?怕了?”
刀疤汉子说道:“大哥,小弟不是害怕,可是。。。。。。这女眷是威武伯的女人,听说他为了咱们这些苦哈哈阻止皇上加税,差点儿被砍了头,动他的女人。。。。。。”。
黄大哥冷酷地一笑,不屑地道:“那些狗官哪有好人?还不是为了给自已博个好名声?咱们的土地照样被官庄、王庄给吞并了,照样每年被朝廷逼着养马,奶奶的,种马死了要交钱,种马生不出小马要交钱,多少人被逼的倾家荡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