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变得尴尬无比,林澈脸刷的一红到底,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爹爹叔叔总是不许我跟你睡觉,说我会扰了你休息,我才不会呢!”
说着委屈巴巴的往他怀里钻,林澈狠狠瞪了乔朗一眼,这一眼既有埋怨又有微怒,小孩子本来就缺乏安全感,别看在别人面前跟个小大人似的,在自己亲人面前终于露出了些该有的童真。
乔朗也不觉得多尴尬,习惯性打开折扇
“今儿个天气真不错,是个游玩的好天气!”转头对司音说
“去拿件披风过来,然后准备下,午饭咱们就在这解决了!”乔朗看着面前平坦的草地在这露营应该不错!
一听要在这里休整林澈牵起蔚儿走向另一侧,坐在草地上看着林蔚好奇的玩着地上的野花野草。
远山含黛,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杜鹃花铺了满山,空气中都是淡淡的花香一片祥和宁静。
乔朗看着阳光下某人精致的侧脸,正温柔的注视着眼前玩耍的孩子,远处漫山遍野的杜鹃竟不夺他分毫秀丽,这幅安宁的画卷让人心都跟着软了起来,好想融进去啊,如果融不进去那就只能打破他了!
拿着披风走过去,自然而亲昵的蹲下身亲自给他系上,林澈直接僵成石头,自从跟墨尘发生了关系,他实在很难接受两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会让他想到那种无助的绝望甚至会有轻微的战栗。
乔朗自认为非常温柔的看着他,林澈僵直着身子面无表情的在克制那种战栗,终于乔朗坐到了他的身边,林澈也长舒一口气,再也没有心情欣赏这周围的景色了!
“你看那边”乔朗兴致勃勃的指给他
“怎么样漂亮吧,一会我们就去那看看”,林澈敷衍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他只想远离他们。
简单吃过东西,一行人准备出发,此地峰峦叠嶂,俊秀天成,但马车不便前行。
林澈裹着披风骑上了一匹枣红色骏马,小林蔚则被乔朗带到了另一匹黑马之上,理由是怕他刚醒身子骨受不住,林澈沉默的接受这一切,面无表情的看着乔朗兴高采烈的布置!
两匹马并排缓缓行驶在开满杜鹃花的山坡,怀里孩子兴奋的手舞足蹈,林澈脸上也有所缓和浮上了淡淡微笑,
“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林澈惊讶的看着他,
“据说这回声谷是有尽头的,咱就看看谁先到好不好”
“有何不可!”,
乔朗回头把孩子交给司音,两人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
林澈只感觉腾云驾雾般,耳边风呼呼吹过,身下坐骑神勇无比,扬起的马鞭都带着喜悦的气氛,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油然而生,乔朗也不示弱却始终落了他一个马头的距离。
前边的林澈像一只飞鸟,斗篷在身后飞舞,头发在阳光下发光,一回头那轻轻勾起的唇角,与那盛满星河的双眸,使他整个人神采飞扬,仿佛白衣下凡又要羽化而去,乔朗不禁想伸手将他拉入凡间。
林澈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五六年前,那时候琰堂还在,兄弟们意气风发,就喜欢喝完酒大家一起纵马山林,畅快淋漓,老八老九的骑术还是他教的,一切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又仿佛镜花水月般不真实!
“啊澈,你赢了,没想到你骑术如此精湛!”,
林澈回神才发现前边不远就是绝壁了,三面绝壁中间一挂瀑布飞流直下,水气氤氲仙气飘飘,勒马驻足,饶是再不解风情之人看到如此美景也会赞叹一声好美啊!
乔朗下马兴冲冲的跑到水边
“阿澈快来,这水好温啊”,林澈拘一捧水洗了把脸,诧异的看着递过来的帕子,这乔朗的做派也太过讲究了。
林澈有点疲惫索性找了个平整的草地席地而坐,两匹马儿悠闲的吃着草,乔朗也在他不远处嘴里叼着根草双手枕在脑后躺在了草地上!
“舒服,简直比家里的床都舒服,哦对了,既然你赢了那这个便送给你”
说着起身将一个东西直接带在了他的脖子上,
“咱先说好了,这个可不准弄丢啊”,林澈低下头抚摸着手里的小东西,对于乔朗这种明显的放水行为不置可否!
手里的东西是个通体火红的如意锁,入手温润光滑显然经常把玩,
“它对你很重要吧!”
乔朗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他心思如此细腻,
“是啊,这是小时候母亲亲手给我做的呢,想她的时候就经常拿出来摩挲,所以啊你一定要留好,这世上她的东西可没几件了”,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家里的事,
“为什么要给我”这仿佛呢喃的声音依然逃不过乔朗的耳朵,
“因为啊,重要的东西跟重要的人在一起那岂不两全其美!”
林澈却陷入沉思,好像最近认识的人都送过他东西,二王子的匕首与骏马,杜林君的玉佩,墨尘的手环,现在又多了一个乔朗的玉锁!
匕首玉佩应该在墨尘那里吧,不知道被丢掉了没有,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手上的手环却头疼不已,定时炸弹般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爹爹,爹爹,这里,这里”
轻微的喊声依旧没逃过林澈的耳朵,环顾四周没找到人,乔朗好笑的看着一脸懵逼的某人。
“抬头,上边”
林澈抬头发现断崖顶部司音怀里抱着的林蔚正努力的向自己挥手,林澈随即换上大大的笑脸,乔朗一跃而起
“走我们也上去”,
只见崖壁上垂下来一根绳索,乔朗一手揽住林澈,一手抓住绳子在手臂上转了几圈,直接拔地而起,几个起落间就到了崖壁的中部,绳索上端也开始发力,两人轻松登上崖顶!
林澈被这默契的配合惊讶的五体投地,这绝对不是一两次的磨合就能做到的,必竟经过无数次的训练,林澈再次好奇起他的身份来,
他究竟是谁?训练有素的侍卫,吃穿用度样样讲究,既有上位者的威压也有江湖浪子的潇洒,这矛盾的结合体在他身上却又一点也不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