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中，我怎么样？”

顾少擎唇角噙着笑，眉宇间透着夏柠檬看不透的光。

“嗯……你给我的感觉是挺好的，人不错，是个合格的父亲。”

夏柠檬斟酌着词汇。

“呵。”

顾少擎轻笑：“那如果是丈夫呢？”

“……”

夏柠檬俏脸一红，假装没听到他的话：“但是就属于南暮的那个记忆中吧，你好像脸上永远都没什么表情，好像我欠你钱一样，对我永远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恶言相向。”

“暮暮……”

顾少擎想要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夏柠檬顿时就笑了：“不用觉得内疚什么的，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不是秋后算账。”

“那时候我是……是我不好，我已经在努力的改进中，你看我现在，就是改变的结果，你觉得怎么样？可以吗？”

顾少擎望着她，眼神中有着浪子回头的小心翼翼。

“挺好的，我觉得很好。”

夏柠檬笑了笑：“就是我有点心虚，真的，觉得挺不真实的。”

“怎么不真实？”

顾少擎不懂。

明明能感觉到夏柠檬已经接纳他了，却总觉得他在刻意的保持疏离。

“怎么说呢？”

夏柠檬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他，其实自己并没有南暮的那个胎记，她也没有恢复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哎啊。”

“这个温泉泡得我有些发晕。”

“我不行了。”

夏柠檬站起身，她转身就逃，天知道刚才的那一刹那，她有多冲动想要告诉他一切真相，甚至脱口而出她跟本不是南暮。

“柠檬。”

他起身追了过去。

就在后院的鹅卵石路上，他拉住她的手：“柠檬，我总觉得你好像有心事，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顾先生……”

“别叫我顾先生了，叫我少擎。”

他打断她的话，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那么情深：“告诉我，你到底在在害怕什么？”

“我会保护你的。”

他郑重承诺。

夏柠檬眼圈泛起薄雾，她冲口而出：“你保护我，对我好，所有的一切都基于我是南暮的基础上，如果我不是呢？如果我没恢复记忆，根本没有……”

她生生的顿住了。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她就说出她根本没有胎记的话来。

“没有什么？”

顾少擎问她。

夏柠檬安静了，空气好似凝滞了般，她就望着他，许久，眼泪已经凝聚成珠：“总之顾先生，我跟你在一起，很没有安全感，，对不起，我……我泡温泉有些迷糊。”

她挣脱他的手走了。

顾少擎杵在原地，看着她飞奔的背影，看着她的手扬起好似在抹泪。

她哭了吗？

是他做得还不够好，还不足以给她安全感吗？

是呵！

他凭什么以为她有安全感？

随便出来个女人跟南暮长得一样，他就能认错人，就可以把她跟孩子赶走，甚至还默认她是小三，这样的他凭什么让她觉得跟他在一起是会幸福的？

顾少擎的手指在一根根收紧，直到指甲都已经深深的嵌入肉里很疼，却疼不过仿佛被无形刀子给凌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