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之后。

她才咬咬牙：“真的很抱歉，顾先生，我发现时过境迁之后，我对你的感情已经不像那时候了，你对我而言，仅仅是可可跟寒域的父亲，仅此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你在说谎。”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把她所有一切都看得通透。

“不，没有。”

夏柠檬往后退了一步，坚决的摇了摇头：“我真的不喜欢你了，你想啊，我是南暮，如果我喜欢你的话，我没理由不承认的，当年我可以大咧咧的跟全世界宣布我喜欢顾少擎，现在我也一样可以宣布我不喜欢顾少擎。”

“不。”

“不是这样。”

“暮暮，你是在生气，对吧，你在生气。”

顾少擎不相信，南暮有多爱他，他知道的，所以她只是在说气话。

“没有，你看我，没有生气。”

夏柠檬硬是挤出笑，天知道她心里有多难受，自责愧疚好像无形的刀子正在狠狠的剜着她的心，让她痛到眼角泛起水光。

可她还是一字一句的说：“顾少擎，以前我很喜欢你，可原来人会长大，会变的，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你也看到我变了，你也变了，我们都不一样了，所以不喜欢很正常。”

“不。”

他急着想要解释，夏柠檬往后退了一步：“别逼我好吗？求你了。”

顾少擎脚步深深顿住。

他看到了夏柠檬眼底里的恸，医生说她抑郁症的根源是他。

她所有一切一切的不幸源于他！

本来南家的千金大小姐，就因为把他一个流浪的孤儿带回家，到最后落到跳河自杀的下场，到最后，她回来了，他还是没能好好的保护她，甚至还让她背负小三的罪名。

“暮暮……”

他声音好似堵在了嗓子眼，唇腔泛起的苦涩让人心头发慌。

“其实我们这样也很好啊，你是孩子的爹地，我是孩子的妈咪，我们就这样不好么？”

夏柠檬眼中有祈求。

她不想再说任何伤害他的话了，南暮是他的软肋，而她仗着这个身份，正在把他一步步的往死路里逼。

“好。”

终于，他点头答应了。

因为他看到了夏柠檬眼底里的挣扎，还有闪动着的泪珠。

“谢谢。”

她跟他说谢谢。

她如释重负的笑容仿佛刀子在狠狠的刺痛他的心，他却还是笑了：“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其实这里风景真的好好啊。”

夏柠檬看向四周，她不敢看顾少擎强颜欢笑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残忍。

“嗯，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他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从小径中走出，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宵夜摊子。

“老板娘，点餐。”

路边的小桌子一坐，夏柠檬都惊呆了，看顾少擎的眼神就像看个怪物。

“怎么了？”

顾少擎一回头，就看到夏柠檬在看他。

“我就是没想到顾先生也会来这种路边小摊吃宵夜。”

夏柠檬挺喜欢这种接地气的小吃摊，感觉比大酒店那种冷冰冰的格调要舒服的多。

“以前我们常来。”

“诶？”

“顾少擎？”

老板娘拿着菜单过来了，一眼认出这个冷漠得不苟言笑的男人，视线落在夏柠檬的身上，怔了怔，有点不太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