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戈尔瞧了瞧一旁带了点私人情绪的薛时陨,微微对角落里的那个人挑眉道,“都派武警部队去镇压了,你觉得能怎么样?”
“解剖尸体应该会很难吧。”许择抬眼看向他们。
众人沉默,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
小警员一开门,面色紧张,“队长,专案组的人来了。”
“快请他们进来。”薛时陨招呼着会议室里的人站起来,心里落下一块大石。
“薛队,好久不见。”是一道清脆的女声,听起来洒脱至极。
薛时陨略微迟疑,眉宇带上喜色,“黎先雪?!怎么是你啊?”
“怎么就不能是我?你现在可不要小瞧我哦!”黎先雪扎了两个高马尾头发卷翘,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实在讨人喜欢。
另外一位是个头发斑白的老人,薛时陨怎么看他都觉得熟悉,老人看着众人笑眯眯的,也不为难他,笑说,“怎么?我还得穿上医院的白大褂你才能认出来?”
薛时陨猛地一拍腿恍然大悟,原来是周言停的那位主治医生,“是您啊。”
“我这老骨头是被我那个白眼狼的老友死劲拉进这次的专案组,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你那位朋友的病情我不会让人顶替我去做这个主治医生,我会负责到底。”
薛时陨连忙表示感谢,握手之后,给那位老先生让出了自己的位置让他先坐下歇着。
专案组此次是三人团队,前面两个人已经打过照面,可当最后一个人走进视野的时候,会议室一片哗然,众人全部当场傻眼。
审判庭的人怎么来了?
萧瑜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着实气笑了,这老天爷还挺会玩,属实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
那人淡淡扫过会议室里的众人,但视线却在萧瑜身上停顿了一下,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后傲然开口。
“审判庭,季轻山。”
萧瑜了然一笑,实在没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设定要不要这么水?
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了,连名字都如出一辙?!有本事再大变活人一个狐左出来啊!
萧瑜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由得在心里吐槽好几轮。
“季审判长,之后多多关照。”古戈尔伸出手,眼神里划过戏谑。
“古队长,你就不能给我营造出一种你有脑子的假象吗?”看得出来,又是个毒舌。
季轻山身上的威压丝毫不输古戈尔,甚至更甚。
古戈尔眼里三分凉薄,面上三分桀骜,嘴边三分讥笑,还有一分挑衅的动作,全然朝季轻山扔去。
“我亲爱的审判长,你的愚蠢还是那么富有创造力。”
季轻山怒目瞪他一眼,“你这脑子和嘴皮子都应该去装个抽水马桶,每说一句,就按一下那个冲水键冲一下。”
萧瑜看着两人这娴熟的口吻,损人的话是一套接着一套,精神气也是源源不断,着实让人好笑。
“别吵了两位大爷,都干活儿去吧?”薛时陨额头冒汗,忍不住插进两人之间制止了他们的激烈碰撞。
要这样任凭他们闹腾下去,这跟在大街上随时随地拉屎有什么区别???
下午三点左右,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从警局到监狱已经往返了两次,调查的结果也都是徒劳。
完全没有头绪。
那多出来的五具尸体始终无人认领,黎先雪建议早点提取指纹,在指纹数据库里寻找答案。
薛时陨表示同意。
这个案子从今早开始已经席卷各个网站热搜第一,全世界的人都在关心这起案件的发展趋势。
大部分的人因为一些鬼迷日眼的营销号过度解读和胡乱猜测,甚至将其妖魔化,他们更加倾向于别人说的,觉得这又将会是人类历史上输得一败涂地的一桩悬案。
没有神探的开场,逻辑上的开天辟地只是原始的哲学,没有自己的观点,那就只能是个粒子。
宇宙很大,每个物种想法不一样的这一刻才会有探讨性。
今儿个这武警队长也是奇了怪了,全程陪同,以前南城出事也不见得他有这么负责任的一面啊?
“就你那脑子能不能胜任这个职务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早点退休吧,我相信你的手下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这两人居然还在吵,死性不改。
古戈尔知道季轻山鄙视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无所畏惧,“傻逼。”
薛时陨头都大了一圈,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排嘴巴怼个不停的两人,实属无奈,想把这两人一同踹下车去的心情如同火烧眉毛,但奈何他们的级别比自己的高。
索性对着旁边的萧瑜自言其说道,“别在意,他们就这样。”
萧瑜坐在副驾驶位上听见他主动缓解尴尬的话,抿嘴笑笑,“没事。”
他们三人坐上薛时陨的车,越野车的空间足够大,不怕他们打起来施展不了拳脚。
十几分钟过后,后车座依旧吵个没完没了,薛时陨脑门上的筋脉突出,显然是已经忍到了极限。
萧瑜悄悄回头看了一眼,不得不佩服他们这张口舌,等到这一片汪洋里的水都干涸了他们说不定还能拿着板凳坐在房梁上吵上几个来回。
等红灯的时候,薛时陨无意间瞥到萧瑜眼角处的笑意,似乎打开了思维,习惯性抖抖腿,“让你见笑了。”
萧瑜摇摇头,唇角微仰,“他们这是对彼此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啊?”
“也没多少,就一件而已……”薛时陨扯了扯嘴角,显然有点难以启齿,“额,这个说出来有点复杂,简单来说,就是——”
“闭嘴!”身后两人异口同声的怒吼骤然而至。
薛时陨抱歉地看了看萧瑜,撇撇嘴又耸耸肩,最后给身后的两个人来了一记白眼。
萧瑜一脸郁闷,觉得挺可惜的,看不了他们的笑话了怎么办?
季轻山和古戈尔是世交,一生下来就被彼此的父母定了亲。
但是吧……古戈尔小时候身上莫名有一种超凡脱俗的贱。
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而是“老婆”,当晚他爸妈高兴极了立刻去季轻山家串门。
或许是聊得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