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虫子……”苏如锦指了指周围的虫尸，“它们有什么用途？”

“我们一直在秘密研究虫子的基因，虫族很强，这一点我们不能否认，星盟有一些新式武器，还有不断改进的星船科技，很多都是从虫族身上得到启发的，但凭借这些想要消灭虫族还远远不够。”

顾知光的眼睛里冒出光来，她看着忽然有种不太美好的预感。

果然，他的下一句就是：“我们需要虫族的基因。”

她眯了眯眼睛，差点说出“这跟潘春风的做法有什么区别”来。

但对方抢先一步解释：“不要觉得我们在做和潘春风一样的事情，那不同，我们只是想弄清楚虫族为什么能那么快的基因进化，人类的基因太稳定了，成百上千年都未必会有多大变化，而且如果能借鉴虫族的这种能力，说不定职业者能突破九级，往更高的地方走。”

她蓦地睁大眼睛：“突破九级？真的能做到吗？”

“为什么不能？限制职业者实力的不是力量无法继续增长，而是人体难以承受。”

她明白了，虫子普遍身体强悍，如果人也能拥有的话……畅想一下，那岂不是可以拥有填山倒海之能？

确实让人心生向往呢。

至此顾知光住的堡垒下方为什么会出现一个“虫子博物馆”也很清楚了，顾家战斗狂人的名声在外，收集点战利品自己欣赏很难理解吗?

她忽然想到顾知光对巫危楼的态度，脑中灵光一闪：“你们怀疑的背叛者，该不会是巫……”

“嘘。”顾知光直接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意味深长地道，“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她无声地点点头。

“总之你心里有数就行，银叶想把你带到军中去也是为了保护你，不过……”老爷子忽然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冲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这妖孽的天赋，谁想对你动手估计反而会被打掉大牙吧，那小子是白操心了。”

她嫣然一笑，任由“嫉妒”的老人家叭叭将自己和银叶一起损了一通。

之后顾知光又跟她说了许多巫危楼的事情，别看对方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军部副统领，到底比他低了一辈，就算他说一句“我看着巫危楼长大的”，也勉强算是事实。

所以她不但如愿以偿得到了巫危楼的资料，还听了满耳朵什么“小屁孩的时候特别喜欢玩泥巴”“他七岁的时候我去拜访，还听到他因为尿床被弟弟嘲笑”之类的八卦。

总之收获满满，她满意地离去了。

……

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时，国立恒星大学一年级新生迎来了第一场期末大考。

比起期中考试，这场考试要难得多，也重要得多。

按照国立恒星大学咒术系、体术系的规定，期末考在本学年的总分中占比百分之六十，且有一票否决权。

也就是说如果在期末有一门主课不及格，抱歉，重修。

且能否升入大二就成了“待定”状态，要等到下学期期末考的时候，连同上次不及格的课业一起重考，全部合格且总分达标了，才能顺利升入大二，否则……留级吧。

一旦留级超过三次，学校便会出面劝退了。

更恐怖的是，这种考核不仅仅在大一，而是持续整整四年。

所以国立恒星大学出人才的概率很高，与这种严苛的教学模式也分不开关系——

在第一次参加考试前，她一直是上述想法。

可等到理论知识考试全部完毕，开始进入“三实”，哦不，大一新生只有“二实”课程的考试时，她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作为本系十分重要的实训、实战课，前者采用的老师设置训练项目，然后考生闯关的模式。

根据闯过关卡的难度不同计不同分数，最后总分达标着算过关。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她也是在等待进入实训课考试的时候才听到有人议论，抱怨训练项目的模拟考试费用太贵了。

苏如锦由于成绩太好，加上又实在很忙，之后陆陆续续申请了好几门课的免修，所以几乎没进过学校的训练场，自然不清楚这些设定。

考完以后她找苏雅璱了解了一下，才知道所有实训课除了上课期间老师带领同学进入的训练是免费，之后想要回顾、加训都需要额外付出信用点，价格还不低——当然，对于家中是贵族、富豪的孩子们来说自然不成问题，可对于家境一般的学生来说，想要多参加训练就有些头疼了。

像苏雅璱拼命打工，除了生活费之外，大部分信用点就都扔进了训练场里。

她觉得很不能理解：“既然是给学生用的，为什么要设置那么高的价格啊？”

苏雅璱沉默片刻才给出答案：“因为高贵的血统才配得上高贵的职业。”

眉眼蓦地一沉，她此前倒是没想到，连星盟最出名的大学竟然都存在这样的歧视。

见她好像真的从来没注意过这个，小姑娘苦笑一声：“堂姐，你没发现其实国立恒星大学的咒术系、体术系的平民并不多吗？因为这里的教学质量虽然不错，但想要变强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多了，不如去报考军校，有生活补贴，或许其他普通一点的大学，起码各种费用没有那么贵，反正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终生也就二、三级顶天了，实在没有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经对方提醒，她还真的回忆起来了，好像确实如此，她的同学大多衣着光鲜，倒是如苏雅璱这样穿着朴素的成了另类，而普通宿舍楼大多也是其他系的学生，苏雅璱的室友好像全都不是咒术系。

小姑娘说完看了一眼时间:“堂姐，下一场考试快要开始了，再不走我们可能会迟到。”

她“嗯”了一声，没再问这些，先去参加下一场考试了。

几天紧张的考试过后，他们终于只剩下一门考试就要放假了。

这天一大早，咒术系和体术系的学生都集中在学校西门外，几辆悬浮大巴依次停下，在他们面前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