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和博士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对方说想要把那种特殊的存在当做唯一的实验材料来研究，就在散兵觉得博士又在发疯的时候，一道风刃无声无息割断了博士的头发，两个人朝风刃发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之前已经离开的月此时此刻就站在至冬宫的外面，刚才的风刃就是他甩出去的，就连手都没收回去。

“只有小人才会在背后算计他人，也只有自视甚高之人才会目中无人把生命当做玩物。难怪神爱世人，却唯独不爱你一人了。”这话是对着多托雷说的，他看到了什么，预见了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对多托雷的恶意，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散兵双手抱臂站在一边看好戏，不过他有些奇怪，为什么对方明明有机会杀了多托雷却没有直接动手，刚才别说他了，就连多托雷也是等到风刃割了他自己头发时才发现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这种人还不配我动手，脏。”月手重新垂落在身侧，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至冬这个几乎常年都被冰雪笼罩住的国家，月这个只着单薄的白色短款纱衣和白色丝袜的才是另类的存在。

他仿佛感受不到温度一般，可散兵却对他的衣着有着另一个想法，或许不是他不想穿，而是没办法穿。

那十根散发着幽幽寒芒的利爪明摆着不是开玩笑的，一般的衣服恐怕还真经不起他的折腾。

而且他也留意到，貌似上次见他的时候穿的也是这一身，这家伙这段时间是没换过衣服吗？不觉得难受别扭？

很可惜，这次月没有回答他这些无厘头的问题，他会在这里只是因为他需要确认一件事，为此他把注意力从博士身上移到了散兵的身上，确认一番后才淡淡的说道：“你所追求的那颗心，我这里也有，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坦白心声。”

不去看散兵的内心活动，赤着脚踩在皑皑白雪中，一步步走向那白茫茫的世界中去。

博士在确定他真的离开后才用一种很诡异的语气说道：“没想到这竟然也是一位神，不，女皇说过他不是神，也不是人，那么他究竟是什么东西呢？真是……越来越想把他的数据一条条展示出来啊~”

散兵还没来得及嘲讽两句，身旁这个博士的切片直接被一枚风属性的箭矢贯穿头部，这无声无息的做法，行吧，人还没真的走远你就在背后想些胆大妄为的事情，也不知道多托雷你究竟长了几个脑子敢去招惹一个连巴纳巴斯都不敢招惹的人。

散兵没那个稻妻时间去给博士收拾烂摊子，理了理那件执行官标配的毛领大衣就离开了，至于那个脑子都崩没了的切片，还是等他的其他切片来回收利用吧，他才没那个闲情逸致给那疯子收尸。

月离开了至冬后杳无音讯，而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年后的须弥城。

空带着被解救出来的小吉祥草王收拾熊孩子的时候在路上捡到了一如初见的月，只不过有些意外的是纳西妲竟然说自己从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据空了解，纳西妲在被囚禁的这五百年时间里不是从梦境里得知消息学习就是从世界树里学习的，只不过从世界树中能获取的消息是有限的，即便是她，也做不到在被囚困时全知全能。

在散兵从机甲坠落时，本已经放弃求生的他却落入了一个冰冷冷的怀抱中，睁开眼，依旧是那个佩戴风系神之眼的少年。

“你，你为什么要救他？”派蒙看到散兵被救下来很诧异，而且……月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你们有你们的理由，我也有我的思虑，请记住你们的身份，旅行者、见证者、记录者，唯独不是审判者。”看着飞到角落里的斗笠，过去用尾巴捡了起来，在纳西妲默认下他带着散兵离开了这个实验室。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给你利用的。”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依旧在贬低他自己。

“我不需要利用任何人。”月保持着一个动作抱着他去了净善宫。

处理完事情回来的纳西妲帮他把散兵收拾干净，或许在不知情人眼中纳西妲比月年纪大，可实际上月究竟多大只有风神才知道。

不，或许他也不知道。

“你想从我这知道什么？”散兵靠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的月，而那个被他称为天真的神明大人已经出去了，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不需要从你这里知道任何东西，只要我想，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逃开我的窥视。”双手搭在双腿两边，这话是解释，也是实话。

散兵的眼睛一直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没有说谎，“你可以叫我月，甚至可以放肆一点喊叔叔。”夜幕降临的外面，那轮高悬于天的明月却有些黯淡了。

风晶蝶从窗外飞进来，绕着散兵飞了一圈后落在了月那对毛茸茸的猫耳朵上，“啪”的一下碎成光斑消失了。

散兵张了张嘴，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一个没办法用任何形容词去准确形容出来的人。

你说他事事不上心，但他还要保护管自己的闲事。

你说他对追求平等，却又偏心眼偏的没边。

你说他冷心又冷情，偏生又得到他那稀薄的注视。

“好好休息，不用胡思乱想，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回答你想知道的任何问题。”月伸手在他的头顶上轻轻抚摸，微凉的掌心却是非人的温度，和他一样呢……

散兵抓住了他要收回去的手，嗫嚅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吗？”

“因为你值得。”只这一句话，就让散兵回想起当年还在丹羽身边时的日子，这个人，和丹羽给他的感觉好像……

月引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乖，先睡一觉，我不会离开的。”

他的话语仿佛有催眠的魔力，原本还不累的散兵眼皮不受控制的垂下，没多一会儿就陷入了梦境中……

“这样做，真的好吗？”纳西妲突然出现在房间外面，从门口探出个头来。

“他是个人，所以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