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她见了,看见任国权被关起来的惨状,只怕不光是陈家要动怒,文武百官也会议论纷纷。
李淑这么想着,眼神里尽是担忧。
反观宋祁却是一脸淡然。
他气色不佳,行动迟缓,但精神头却是没得说。
在来之前,李淑给他服用了一颗药丸,可以大大提升宋祁的精气神。
“臣妇陈秋水见过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过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陈秋水跪在地上迎接。
宋祁抬了抬手:“不必多礼,先坐!”
说完,他便带着李淑就座。
宫奴将膳食堂精心准备的菜肴端上桌。
“多谢陛下!”
陈秋水坐下身来,却是眉头紧锁。
见状,宋祁笑着问道:“之前听闻你身体不怎么舒坦,似乎是得了某种会传染的疫病,现在好些了吗?”
“陛下关心,臣妇心中不胜感激,现下这病算是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臣妇的夫君许久没有归来,难免牵挂!”
陈秋水弯弯绕绕,提到了任国权。
李淑心里一颤,转身朝着宋祁看去。
“呵呵,你们夫妻感情深厚,有所牵挂也是情理之中,丞相这些年为朕的江山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许是因为太过劳累的关系,所以被县令关了个把月,他的身体就垮了!”
宋祁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的说道。
这酒杯里装的不是酒,而是李淑给他准备的药汤,和酒的颜色极为相似,即便是撒到地上也看不出破绽来。
闻言,陈秋水笑了笑:“陛下体恤夫君辛苦,但他毕竟是您的臣子,就算要养病,也不能一直住在宫里麻烦陛下,臣妇这次来,就是想带他回去的,也请了上京最有名的郎中,此时人已经在府中等候着了!”
“你说这种话,就是在有意疏远朕,任丞相能是一般的臣子吗?朕的江山,朕的国土,全靠任丞相在背后扶持,朕才能有如今的天下,最近蛮夷不断挑衅,任丞相留在宫里也能方便与朕协商对策,你就不必担心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懂事的人早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但陈秋水背后可是陈武啊!
先帝的四大将帅之首!
陈秋水眼神狐疑,开口问道:“国事当然是第一要紧的大事,臣妇现在只想看看夫君情况如何,若他一切安好,臣妇也不必再担心了!”
“嘶,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原本是打算问问你的,后来事情一多就给忙忘了,正好你今天过来,朕得好好问问清楚!”
宋祁忽然眉头一皱,徐徐说道。
陈秋水莫名感到一阵紧张。
她竭力稳住脸上的表情,故作淡定的说道:“陛下尽管问便是,臣妇若是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此事关系到前段时间的传染疫病,朕记得你是第一个得病的,随后这病就全面爆发,殃及到整个上京,和周边的几个州,朕问你一句,你在得病之前,可曾接触过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
宋祁之前就问了她的恢复情况,之所以那个时候不提,就是想留个后手,果然她是真的油盐不进,那就别怪宋祁不客气了。
陈秋水眼里闪过一抹堂皇的神色。
她在得病之前,见过西南、西北的两位将领。
虽然任国权没有直说,但她也猜到了,这病的源头就是西南、西北这两个地方。
“臣妇……”
陈秋水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开口。
宋祁冷冷一笑:“朕替你说吧!”
“你这病,是任冕传给你的,是不是?”
任冕是任国权的侄儿。
也是统率西南一带的将领。
陈秋水咽了口唾沫,沉默不语。
“朕今日问你这个,并不是想责怪谁,这西南、西北的疫病,也早就已经控制住了,当然,这是陈万青和皇后的功劳,若不是他们,只怕这病早就传到宫里来了,殃及到朕和后宫的安危!”
宋祁说到这里,忽然站起身来,走到陈秋水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陈秋水堂皇的脸色,继续道:“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任丞相为了救你的性命,将太医院之首的陈万青关在你们王府之中,一关便是数月!”
“此事臣妇并不知情,当时臣妇昏迷不醒,是……”
“没错,都是任丞相一人的主意,但他做错了事情,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