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礼早早地就起了床,一夜好眠,她睡了足足有十四小时,醒来后拿起手机一看,墨丌和她的通话还没有挂断。
她突然间就清醒了,想起了自己睡前没挂电话的举措,她立马小声道:“还在吗?”
安礼也没指望墨丌还听着电话,按照时差来算,a城那边应该是深夜,墨丌还在睡觉。
没想到,几乎是她问出的一瞬间,墨丌的声音都传来了过来。“还在,晚上有些工作没完成,在书房里加班。”
墨氏家大业大,体系稳定,哪里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需要大老板深夜加班?安礼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她咬了咬唇,说:“你快休息吧!我要去吃早饭了,等你醒了再给我打电话。”
墨丌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好,等会儿见。”
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安礼似乎听到了一个男声在低声询问着墨丌什么,但声音太小了,她没听清,难道墨丌真的还在工作?是在公司吗?为什么身边还有人?
这些疑问暂时搁在了她的心底,她随身携带着自己全部的重要证件和手机,其他的东西都可以丢,这些是千万不能出现差池的。
安德烈
昨天的那通电话给她敲醒了警钟,对方还没放过她,或者,安德烈现在全部的兴趣都转移到了安利的身上,卡纳家族和萨琳娜到底如何已经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了。
安礼莫名其妙吸引了仇恨,无奈也无语。
但是早饭还是要吃的,不然真正面对上安德烈,她说不定连昨天十分之一的精力都拿不出,是的,她实在是太累了,双腿疲软,浑身酸痛,随意穿了一身卡纳夫人让人送来的家居服就下楼了。
萨琳娜还没醒,她是消耗最狠的那一个,现在正睡得天昏地暗,卡纳家族的人不忍心叫醒她,就连佣人们走路时都刻意放轻了脚步。
安礼也悄悄地下楼,刚到一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的卡纳夫人,她的面前和对面都摆了一份精致的早餐,看到她下来,似乎也毫不意外,笑着说:“醒了?快来吃早餐吧!也不知道这些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都可以。”安礼确实饿了,坐下打了声招呼就开始吃了起来,速度不慢也不至于狼吞虎咽,却能让明眼人看出她饿得实在是极了。
快速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早餐,安礼擦了擦嘴,看着卡纳夫人
说:“夫人,我需要卡纳家护送我回国。”
她没有将自己怀疑安德烈会使坏的想法说出来,只是表达了自己希望尽快回国的心愿,还带着急迫。
“萨琳娜还没醒,她还想认真感谢你一遍。”卡纳夫人有些意外,开口挽留,希望她能留下来多陪萨琳娜一段时间。
不得已,安礼打出了感情牌:“实在不好意思,卡纳夫人,您也知道,我和墨丌有了孩子,我已经很久没看到我儿子了,我很想念他。”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是卡纳夫人使用过的手段。
她仅仅是一楞,然后了然地点头道:“确实如此,是我们为难你了,既然你要求了,那我一定会好好安排这件事。”
“我希望一个小时后能离开。”安礼补充道,双眼紧盯着卡纳夫人,目光坚定果决。
“好,我去安排。”
卡纳家族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安排一条回国的安全路线罢了,卡纳夫人很快就搞定了这件事。
“你会先乘这辆车离开纽约,然后在附近坐直升飞机离开,等到了地方会有人接应你,然后送你回国。”卡纳夫人将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都考虑到了,甚
至还安排了三辆车,坐满了保镖,和安礼乘坐的车一起出发,最好是能以假乱真。
安礼看了一眼卡纳夫人,她的身侧现在没有什么拥挤的佣人,上车前,她犹豫道:“注意一下你们家的佣人,我怀疑有安德烈的人。”
卡纳夫人闻言脸色大变,但她没有打草惊蛇,反应过来后立马笑道:“谢谢安小姐,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的。”
于是,安礼在萨琳娜还没醒来前,坐上了离开纽约的车。
一上车,安礼就给墨丌打去了电话,但是那边似乎是睡着了,没人接,在铃声响到第二遍的时候,安礼果断地挂断了电话,没有继续打扰墨丌的休息。
从卡纳家族同时开车的三辆车在出了纽约后就分道扬镳了,每一辆车上都坐了一个和安礼体型装扮差不多的华人,这是为了分散不坏好歹的人的注意。
可是,这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开出纽约后没多久,副驾驶上的保镖就沉声道:“安小姐,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我知道了。”安礼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车后跟着的三条尾巴!对方追踪一辆车竟然用了三辆车,一辆缀在他们的车后
,另外两辆正慢慢地和那辆车平齐,甚至打算超越它。
安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连忙对司机道:“加速!他们打算包操过来!”
司机闻言立马踩油门加速,车子轰地飞驰出去,只是后面的车也紧随其后,开始加速,他们的车子和后面的两辆车之间咬得很紧,随时都有被追上来的风险。
就在这时,他们的车前方也出现了几辆车,打头的车没动,后面的车直接开出,向他们的车直逼过来。
安礼咒骂了一声,本以为那几辆车是奔着他们而来的,结果它们呼啸着从安礼他们身边经过,直直地冲向了后面的车。
安礼回头一看,刚刚出来的车直接拦在了他们的后面,将后面尾随的车拦下。
与此同时,那辆未动的头车也开动了,行驶到安礼的旁边后,车速便慢了下来,车窗缓缓地被降了下来。
安礼深吸一口气,一个大胆的猜测从她的心里冒了出来,激动得在她的胸腔里不停地鼓动,跳跃,难以安分。
“我来接你回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车窗后露出墨丌俊朗的面容,风拂过他刀削般的脸庞,吹动了眼里温柔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