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厢房内,李济脸上布满汗珠,他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
那个小姑娘居然赢了他带来的人?
这说不通啊!
那人可是王城内数一数二的投手!
“怎么回事儿啊,你们看清没有?”
邵老三摇了摇头,他站在原地,目光随着场下的君锦移动。
房间里安静异常,就连赵珩也在窗边未曾移步。
“那可是八千两啊!”李济嚎了一声,重重甩上了窗户,这八千两是他刚才给自己算的账,本以为可以赚个盆满钵满,可现在却都跑到那个姑娘身上去了....
“哎,李兄别急....要不...要不咱们找来那位姑娘再谈一谈条件?”邵老三问道。
“谈什么?
“那姑娘一身粗织布衣,看起来也不富裕...若真只是为钱才来赌的话,倒也没那么难办。李兄在王城向来是颇有声誉,倘若李兄拿些好处给她,或许这银子的事情就能摆平了。”邵老三缓缓道。
李济眼珠子一转。
邵老三说得在理,倘若这个姑娘在王城只身一人无依无靠,拿到这么多银子也未必安全,如若借此机会能得到李家的庇护,对她来说也许才算好事......
“你且去问问吧。”李济说话的语气缓和了几分。
邵老三点点头,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小...哎?姑娘?”
门一开,邵老三一下子愣住,站在门口小厮旁边的,正是方才场下投壶回来的君锦。
原来她就在对面厢房。
“见过公子。”君锦施了一礼。
邵老三看了着君锦,正了正神色,作揖道:“姑娘真是好本事!我正好有要事想与姑娘相商,不知姑娘能不能赏脸,进屋子喝杯茶呢?”
要事相商?无非是想看看这八千量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罢了。君锦摇了摇头,笑道:“喝茶倒是可以,不过,我想先同屋子里蓝色衣裳的公子说两句话,可否行个方便?”
蓝色衣裳?
邵老三在脑子里飞快打转,今天穿蓝色衣裳的不就只有赵老五,赵珩吗!
“姑娘可是要找赵家公子?”
君锦点点头:“正是,还请公子能帮忙传个话,我在对门的厢房等赵公子。”
邵老三眼睛一亮,敢情这姑娘是看上他们赵老五了!
不过,他记得赵珩是有心仪之人的呀!
“姑娘稍等,我这就为姑娘传话。”邵老三转头回了厢房,心道罢了,毕竟是这么多银子,只得牺牲一下老五的色相了。
片刻之后,赵珩敲响了厢房的门。
门打开,双目对视,赵珩的心微微一震。
方才听到君锦的声音,他几乎就可以确定心中所想。
是她....
“好久不见?”
思索间,君锦突然开口了,她想起来,自己自从落水醒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赵珩一面。
“锦儿?”赵珩声音有些颤抖。
君锦扯下面纱:“是啊。”君锦道:“你不是知道我在这里吗。”
“刚才投壶的人真是你?”赵珩剑眉紧蹙。
君锦顺手摸起了茶席上的茶匙,朝着屋子另一头的渣斗微微一比划,将那茶匙准准丢了进去。
房内只有脆生生的哐当声,看来刚才投壶的女子真的是君锦错不了。
赵珩清俊的面庞上露出几分凌冽,他与君锦相识三年余载,从不知君锦会这种博弈寻乐的技俩。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赵珩走到桌案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认识你以前就会了呀。”君锦也在他旁边坐下来。
“这,你怎么从未跟我说过。”赵珩看着君锦在他身边坐下,语气轻快,脸色缓和了几分。
“有的事情与你探讨也毫无意义,不如不说。”君锦给自己倒了杯茶。
“锦儿,我还有别的话想问你。”赵珩突然抓住君锦倒茶的手,茶杯也被他另一只手夺了过来:“为何前几日我设下茶宴,你却称病不来赴约?你可知道,那日的茶宴就是为与你定亲而设下的。”
君锦甩开手道:“称病?那段日子我落了水,本来就不太舒服。”
“不。”赵珩摇头:“那日你二姐姐悄悄同我说,你并未生病,只是不愿见我,才谎称生病。起初我还不信,直至后来遣了小厮去问你院子里的下人,他们都说你早无大碍,我才相信是真的。还有,你二姐姐说你去了朱仙楼,同一些不伦不类的人厮混在一处,我当时也不相信,可今天亲眼来了看了才知道,她说的不错,你早就对这里轻车熟路。”
君锦心里冷笑,君瑟果然也没闲着,一面堵住她的请帖,一面又在赵珩耳边吹风,做了个看似毫无破绽的局,想让她与赵珩离心。
赵珩见君锦不应,继续道:“你知道我向来最恨满嘴谎话之人,而你今日还却诓骗我到朱仙楼来做赌局,还骗我说你早就学会了投壶,锦儿,我是真对你失望了。”
君锦听完了赵珩的一连串斥责,脸色却慢慢变得漠然。
这赵珩也是个蠢货,真是谁的话都往心里听,三两句话就上了君瑟的套。她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跟赵珩解释请帖的事,现下看来是不用了,跟这种蠢人说一句话都是多的。
君锦云淡风轻道:“那你失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