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欢呼了一声,都跟着永瑸去看,可盈则认命的安排起了这些人的房间。
等都安排好了,弘昼带着高福也上来了,看可盈正坐在甲板上眺望远方,也坐到可盈身边问道:人都到齐了?”
可盈点头,眼里倒有一丝迷茫:这大清,咱们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许临死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谁知道呢”弘昼摇了摇头,也有一点留恋起来。
这两口子正说着话,耿太妃扶着一个小丫头也上了甲板,看到儿子媳妇的时候,颤颤微微的问:弘昼啊,这船怎么竟然是铁的,这么大的铁疙瘩可怎么走,万一到了海里再……”
呸,呸”弘昼站起来,急的唾了两声:额娘,话可不能这样讲,出海的人最忌讳那个字了,您可千万别说啊。”
看弘昼说的这么紧张,耿太妃也不敢再说啥了,只好点头,又看向可盈。
可盈赶紧过去扶耿太妃坐定了,这才笑道:额娘放心好了,这船虽是铁的,可走起来,比那木头坐的还要快,而且在海里能吃水,能抗风浪,比什么不强。”
见可盈说的轻松,耿太妃这才放了心。
弘昼又瞧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了,这才回头,大喊了一声:开船吧。”
高福听了,利落的下去吩咐,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一声巨响,接着是响笛的声音,再之后,就见有浓烟冒出,这船就动了起来。
船乘风破浪,速度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码头远远抛在后面了,耿太妃看的稀奇,竟然站了起来,扶了栏杆看海,一边看还一边指着海面说笑。
弘昼看的那个心惊啊,只得让几个丫头扶了老太太,他在旁边陪着说笑一会儿,就硬是把老太太给劝回去了。
这边,刚把老太妃给劝走,那头,几个小家伙就冲上甲板了。
就见永璧和永瑸还有多隆一人一头的灰,紫薇晴儿脸上也不干净,最可笑的要数和静了,这丫头脸都成了黑人了。
你,你们这是……”可盈指着一群孩子,那个惊啊,又好笑又心疼。
额娘,谁也没想到,那机器运作起来,竟然带了满下子的灰尘。”紫薇撅了撅嘴,让丫头拿了帕子给她细细的擦脸。
永瑸指着和静笑道:额娘是不知道,和静这丫头想看那蒸汽机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差点把头伸进那填煤的通道里去,幸亏儿子拉的急,不然不得把她给烧坏啊。”
可盈笑着拉了和静过来,一闻,可不一身的煤味吗,看着和静那一脸的煤黑,笑的那个欢啊:我们和静成黑人了,哈哈,和静啊,你也不要洗了,咱们一直往南走,那些土著居民一个比一个黑,咱们比一比,看看你黑呢,还是他们黑。”
可盈这一句话,带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倒是和静拉长了脸:婶子多大岁数了,还拿我们小孩子取乐,等我告诉玛嬷,让她收拾你。”
哈哈”这时候,弘昼也过来了,看到和静的时候,忍不住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倒是让和静臊的,跺了跺脚就要走,弘昼赶紧摆手:尔泰啊,赶紧去跟着和静啊,她还不知道她要住哪间屋子呢。”
尔泰领了命,笑着和和静去找房间,可盈等笑够了,带着这群孩子一个个的分配房间,另外又说了好些注意事项,等弄完了,也觉得累了,这才回到自己房间,想要休息一下。
而这时候的紫禁城里,十二正在气的拍桌子呢。
弘昼这个小王八蛋,临走还给朕弄这一出,大闹广州城,好,好啊……”骂完了,十二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弘昼可是他儿子,弘昼是小王八蛋,那他不成了老王八蛋吗?
这广州将军也是可恶,那么大的毒瘤在广州,他竟然敢不出兵剿灭。”得,不能骂弘昼,十二愣是把罪责都推到广州将军身上了。
底下站的和坤擦了一把汗,小声道:皇上,奴才以为,和亲王即是走了,这事情也就算了,不要再追究了,另外,奴才发现,和亲王带的那些澳洲军士,比咱们大清……”
说了一句,和坤就不敢再讲了,他还不敢说出澳洲兵比大清兵强上好多的话来呢。
比咱们大清怎么的?”十二倒是追问起来。
和坤这个汗啊,真想打自己两个嘴巴子,让你多嘴:皇上,澳洲兵战斗力比咱大清兵强,而且,武器也好……”
和坤实话实说,把通过底下奴才回报的实情呈了上去,又细细的描述了一番。
十二听了,顿时就是一惊,细一琢磨,以那个刘刚盘踞广州多年的家底,真要是大清派兵剿灭的话,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可人家弘昼带的兵呢,把刘刚一伙全都拿的拿,杀的杀,几百人说剿就剿,而自己人竟然没死一个。
十二惊了一头的冷汗,他以前只知道弘昼在海外有家业,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厉害的,十二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打听到了,那块土地,比大清朝一点都不小,而且,又听和坤这样讲,十二才惊觉,现在不怕,就怕将来,等弘昼老去的时候,这个澳洲可就是大清的一大强敌啊。
第四五六章海上经历
不管十二是怎么想的,怎么忌惮弘昼,弘昼一家也已经乘船离开了,再想也于事无补。
十二只能长叹一声,暗想怎么没有早早的打听清楚就放弘昼一家离开呢?又琢磨着,是不是让弘昼支援大清一点东西?
要是让弘昼知道的话,指不定怎么想呢,八过,弘昼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的了。
晴儿等人在船上的兴奋劲过去之后,就各自进舱休息起来。
可盈则不一样,她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找来船长询问船上的食物和饮用水问题,要知道,对于海上漫长的旅途来说,饮用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食物则次之,食物吃完了,还可以捕捞海里的鱼,饮用水喝完了,那就再也没有了。
船长是雍正年间就去澳洲的渔民后代,三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很沉稳,姓于,已经带领船队做了好几次长线航行了,经验极其丰富。
听到可盈问起饮用水的问题,于船长思索了半晌,才道:福晋,船上的水是够喝的,不过……”
不过怎样,你放心大胆的讲。”弘昼在一旁急问,看于船长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有为难的地方。
于船长摘掉帽子,拿下自己头上的假发,弘昼一看,原来,人家一头的短发,极像现代人的模样:王爷,咱们澳洲全都已经剪了辫子,女子头发也没有多长,所以,航海的时候方便一些,可是,爷和福晋这头发,还有您带的那些人,这洗浴就是一个问题啊。”
可盈这才省起,这可不是现代的船,上面的饮用水也带不了多少,够喝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再加上每天都要洗澡洗头的话,怕是坚持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