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想知道,陆子儒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跑了!”
文雯站在那里,委屈又倔强。
陆仁嘉看着委屈掉泪的文雯,叹了口气,说:“这事是伯伯疏忽了,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亲家。”
他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快下山了,荒山野岭,两个女孩子肯定不能不管。
他再次深叹了一口气,说:“你俩一块来吧。”
文雯破涕为笑,赶紧抹了一把眼泪,伸手对陆子孟说:“大哥,我帮你拿鸡。”
“不用,你走好自己的路吧。”陆子孟皱眉躲了一下,向后退了几步。
文雯抿了一下嘴,小声嘟囔:“不用就不用。”
然后,小跑着过去拉着小莲,说:“快点走,别给伯伯拖后腿。”
陆仁嘉等人回到他们宿营地的时候,地上躺了四个汉子,哎哟哎哟叫着。
看样子被打的不轻。
“大伯,大伯,我跟你说,就这四个人,不知道咋发现我们这儿,来打劫,被我们合围打了一顿。”
这时,原来一直喊脚疼的陆子翔,蹦哒到陆仁嘉跟前,邀功似的说。
胖胖的陆子芸也兴奋的跑过来,对陆仁嘉说:“大伯,大伯,他们说是四大金刚,奶奶说,四大金刚是神仙,才不是他们这遭瘟的模样。”
小陆睿也跑过来,从陆子翔和陆子芸中间挤过去,一把搂住陆仁嘉的腿,抬头说:“爷爷,打。”
陆仁嘉从后怕中回过神,一把捞起抱着他腿的陆睿,说:“睿睿真棒!”
“啊啊啊!文雯,你咋在这儿?!”一贯说话慢吞吞轻缓缓的陆子儒,突然指着陆仁嘉身后跳脚叫道。
这时,众人才看到陆仁嘉身后的文雯和小莲。
“姑爷,小姐是来……唔唔唔。”小莲还没说完,文雯就大喝一声“闭嘴”,一把给她把嘴捂上了。
准婆婆简玉抚额上前,拉着文雯上下打量了一番。
见她除了脸花了,衣服有点刮破,并无大碍。
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小雯,你是不是偷跑出来的?”
“我,我,我有给家里留下书信的。”文雯低头,小声说道。
“老陆,怎么办?”简玉看向陆仁嘉。
“今晚先不走了,我跟子儒把她送回陆家村。”陆仁嘉想也没想,说道。
幸好才走了一晚上的路,离陆家村不是很远,把她俩送回陆家村就行了。
“我不回去!”文雯抬头,倔强的看着众人,说:“我跟书……子儒定亲了,你们不能抛下我。”
“我,我,你,你回去吧,文叔叔会给你订个更好的人家。”陆子儒脸红到耳根子,憋出了一句话。
“你!”文雯指着陆子儒,大声说道:“你不是男人,没有担当!”
本来还有些感动的陆子儒,瞬间跳脚,反问道:“我不是男人?你是?”
“哎哟,子儒,你个臭小子,咋跟雯雯说话呢!”
被阿娟、李婆子扶过来的钱慧明,拍打着陆子儒的后背,骂道。
“奶奶,我才是您亲孙子!”陆子儒气短地对钱慧明说道。
“不是我亲孙子,就你这傻样,早把你扔了!”钱慧明说着,越过陆子儒,来到文雯跟前,满意的看着文雯。
“奶奶。”文雯弱弱的叫了一声。
“哎。”钱慧明笑盈盈的应下,拉过文雯,对儿孙们说:“先处理地上那四人吧,文雯来跟我说说话。”
众人齐齐看向地上躺着叫唤的四个人。
四人被看得浑身发毛,齐齐向后挪了挪身子。
刚才那笑眯眯的老太太说什么?处理了他们?
好可怕!
原来这些人跟抓竹鸡的这人是一伙的,难怪都那么凶!
陆子孟将竹鸡丢给陆子宏,三两步走到四人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四人。
其中一人求道:“哎哟,爷,我们错了,不知道这是您的家人,看在小的们又挨了一顿揍的份上,饶了小的们吧。”
“是呀,是呀,我们兄弟有眼无珠,再也不敢了,求大爷饶了我们吧。”
另一人也不停求饶。
只有看上去最年轻的汉子,半躺在地上,一声不吭。
“大哥,不能饶了他们,他们来抢小山洞,还想抢我们的东西。”陆子翔跟过来说道。
“我们也没占到便宜,这位小爷,您行行好,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是啊,这小山洞我们不要了,放了我们吧。”
又一人哭唧唧的说道。
“这小山洞是你们的?拿洞契给我们看看。”这时,陆仁冰走过来,朝四人伸出手。
“呃。”四人齐齐噎住。
就连一直一声不吭的那人,也古怪地看向陆仁冰。
山洞还有洞契吗?他们咋不知道?!
这山洞他们兄弟四人,住了有大半个月了。
干燥、阴凉,边上还有泉眼。
要不是三天前回了一趟老家,这里能让这些人给占了?!
“说说吧,你们四个是干什么的?”陆子孟迅速进入状态,审问道。
四人看向陆子孟,咋有种进了警察局的感觉?
“老实交待!”陆子孟踢了一下一直不说话的那人。
被踢的人仍然没说话,倒是边上一个人,一下子坐起来。
他仰头看向陆子孟,被陆子孟眼里的寒光吓住,急忙说道:“交待,我交待!”
“嗯!”陆子孟蹙眉望向他,眼神犀利,淡淡的应了一声,说:“我要听实话。”
坐着的这人哆哆嗦嗦说道:“我们兄弟四人,逃荒到这里,见这里有个山洞,又有水源,方便居住,便暂时住在这里了。”
“这里没有任何器具,可不像住过人。”陆子孟悠悠地说。
“我们只是晚上宿在这里,白天出去找吃的。”另一人抢答。
“是吗?我们在这儿两天了!”陆子孟心不跳脸不红的扯谎。
“我们,我们出了趟远门。”坐着的这人回道。
“说话时眼神游离,手不停的捏裤角,不敢与我对视,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陆子孟蹲下,却越过答话的人,与一直不吱声的那人平视,伸手掐上他的脖子。
“嗯?”他手微微用力,说:“你说呢,我稍稍用力,你这脖子能不能扭断?”
这人看向陆子孟的眼神倔犟又绝望,令陆子孟心里颤了颤。
“爷,爷,您手下留情,放过我四弟,我说,我全说。”边上一人吓得咽了咽唾沫,着急的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