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跟着黎姝进了上官府大门后,白葳又忍不住附在黎姝耳边道:
“阿母,刚才那位大伯看着好年轻啊,虽说我叫他大伯,但怎么看他都比阿父小了十几岁。”
黎姝眼带笑意:“你云辰伯父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他不似你阿父在军营,整日受尽风吹日晒的。”
“他可是京城青兰书院的院长,学富五车、博古通今,门下弟子数千人,各个都是拔尖的人才,当年先皇还曾有意将长公主嫁给他呢。”
“哇,好厉害!”白葳忍不住夸赞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靠本事,这人牛了!
话说着,几人便进了上官府主院。
虽说昨日已经来过上官府了,但看着偌大且布置精美的府邸,白葳还是忍不住道:
“阿母,这上官家府邸好气派啊!布置虽没有金碧辉煌,但一草一木、一山一物看起来都是费心打理和摆放。”
“你看那些亭台楼阁,与周围的环境浑然天成。”
“假山上题的诗文、廊上刻的浮雕、颇为讲究的物品陈设,每一样都精益求精,而且每个院内的布置都不一样,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听到这话,一旁的白少承笑着道:“以前也没见葳儿一下说出这么多自己的见解,还句句分析到位。”
“此前,你阿母还担心,我们两个习武之人怎么才能教好你这些诗词歌赋?如今看来倒是我们的担心多余了。”
白葳:“阿父,我就会这几句,你就别打趣我了,以后有你们费心的呢。”
黎姝笑着打趣:“葳儿说自己不行,那该怎么办?要不以后给你请个夫子?”
白葳一惊:“阿母,这个就算了吧,我喜欢自学,喜欢自学哈!”
看着白葳这无比抗拒的表情,白少承和黎姝相视一笑。
——
就在白葳几人说笑着往宴席走的时候,一男子从白葳身边匆匆而过,还撞了白葳和玉芽儿一下。
玉芽儿忍不住道:“哎,这人好没礼貌,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的。”
一旁的黎姝道:“来这里的都是上官家的客人,人家也是不小心,看他着急的样子应该是有要事”
“好吧,原谅他了。”玉芽儿撇撇嘴。
而此时,白葳紧盯着刚才过去的那人看,他的手上有一处刀疤,看起来略微有点狰狞。
但最重要的是,他里襟的衣物上有火药,还蹭到了白葳衣服上一点。
换了旁人许是不在意,但白葳在天庭可是最喜欢溜进太上老君的殿内偷丹了,这对闻惯了火药味的白葳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可这人今日是来上官家祝寿,为什么身上会有火药呢?而且原料很纯,白葳很疑惑,哪里来的这么纯的火药?难道这人是军营的人?
为解开疑惑,白葳随即问白少承道:“阿父,你以前在军营对吧?军营内有没有火药?”
白少承疑惑白葳怎的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但还是耐心道:“不是每个军营都有火药,做火药程序繁复,材料很难寻得,又危险,一般军营内是没有的,只有神机营才有,使用的时候调配,但调配程序复杂,一般不会轻易使用。”
白葳:“那民间会不会有火药?”
白少承:“会有,但是并不纯,因为原料管控严格,而且天启对火药的管控很严,民间是禁止使用火药的,市面上流通的只叫烟火,一般杂耍的人都会炼制一些,但用量很少。”
白葳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黎姝转头:“葳儿怎么突然想起问起你阿父这个问题了呢?”
白葳:“刚才进来时我听到有锣鼓的声音,可能是有人唱戏?那有唱戏的会不会有杂耍呢?”
“昨日我在街上看到了有几个杂耍艺人口中喷火,我就一路在想,这些人怎么能有这么大本事?口中还能喷火?莫不是将火药含在了嘴里?”
听到这话,黎姝和白少承噗嗤笑了一下。
“哪有人敢将火药含在了嘴里,你这想法也未免太大胆了些,不过你这思路倒是没错。”
“那些杂耍艺人嘴里含的是松香,把松香粉末从小孔吹出,粉末散到火把的时候,就会燃烧起绚丽的火焰!”
白葳长吁一声:“哦,原来是这样,阿父阿母果然博闻多识。”
玉芽儿翻了个白眼:“小姐,不是老爷夫人博闻多识,是你笨,我和你之前听过多少次说书先生说了,就连街上那些小乞丐都知道,你居然没记住,还好意思问。”
白葳:“我说玉芽儿,拆你家小姐的台你是专业的是吧?”
玉芽儿歪头:“呵,我说的是事实。”
白葳:“......这孩子,得调教!”
说完玉芽儿后,白葳又低头沉思了起来。
所以,刚才那人为什么身上会带有的很纯的火药呢?
而且看那人的面相,就是个穷凶极恶之徒。这样的人来到宴会上,到底是宾客?还是……扰乱宴会的人呢?
而就在白葳专注沉思时,不远处,苏景琰带着些不悦看着白葳。
这女人,低头在做什么?都不抬头的吗?
昨晚发生那样的事,他都没办法静下心来,这臭女人心可真大,看她那样,仿佛昨晚的一切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苏景琰突然莫名有些生气了!
随即气呼呼的一甩袖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