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鱼闻言拧眉看去，自己的桌上竟然用淡淡的笔迹写了很多字，而且许多内容正好是今天考试的内容。

顾鱼看完后，又平静地抬头，用沉静的眼神看着班长道：“我新来的，如何能得知这些？我连这种笔都不曾带，只能用毛笔答题呢。”

她低头又认真看了几眼，然后叹息着伸出白嫩的手指分别指着几个地方道：“这里还有许多错字，我没这么蠢。”

要在学堂，先生看到这么多错字，能将那人的手板打烂。

……

顾渐生接到秦香的电话，匆匆赶了回来，刚刚到家门口，就看到自家大女儿正眼巴巴地站在门口等他，想到秦香在电话里说的那些，再看顾鱼孤零零站在外面的样子，眉心拧成了个川字。

他走上前摸了摸顾鱼的头：“吓坏了吧？你给爸爸说实话，那桌子上的答案，是你写的么？不管是不是，我只想听真话。”

顾鱼闻言露出讽刺的笑容：“字那么丑，还很多错别字，女儿羞于被人指认是如此拙劣的作品的所有者。”

“这么难看？”顾渐生一愣，柔声道，“你把那些字拍下来了吗？”

他自然不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但若是有人诬陷——想到刚刚班主任打完电话后宫煜的来电，他的脸色沉了沉，那么顾惜惜就有很大的嫌疑，别的孩子不认识顾鱼，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仇恨。

宫煜打电话来就是这么说的。

顾渐生不愿意相信顾惜惜心思这么狠，毕竟是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过几个月就是顾鱼同顾惜惜的二十岁生日。

他虽然管得少，但也是看着顾惜惜长大。

自然希望她好。

可大女儿更何其无辜！

“我们进去。”顾渐生心疼了，亲自牵着顾鱼的手往里走。

顾鱼的小手在爸爸的大手里轻轻弯曲了下，爸爸和她上一世的父亲还是不同的，爸爸的手指光滑柔软，而上一世的父亲，因为是将军，手上的刀口处有很硬的茧子。

但看着顾渐生的背影，顾鱼的眼神逐渐明亮，他们的背影在这一刻重合在一起。

记得那时候她要和九皇子退婚，祖母不肯，将她罚跪在荷花池，也是父亲这样镇定地牵着她的手，带她去同祖母分说。

父亲——

也不知道自己死后，他怎么样了？

顾鱼走了个神，顾渐生已经带她进了屋。

刚踏入房门，就听到班主任低声正和秦香说：“恕我冒昧，你这个远方的侄女是不是脑子——”

她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这里是不是有点问题？据说经常头疼，还会发狂？”

她说完后，期待的看着秦香和顾惜惜，似乎是在等她们两个赞同，却发现对面的母女两忽然脸色一下苍白。

因为班主任身后，不知何时正站着高大英俊的男人，此刻脸上阴云密布，眼看风雨欲来。

顾渐生气笑道：“侄女？秦香，你的侄女来了？在哪里？是小飞，小春，还是小梅？叫出来见见。”

秦香吸了口气，眼神有些慌乱：“渐生，这个事情，我晚点和你解释，现在顾鱼和惜惜的班主任来了，我们先解决顾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