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应声而动,咬紧牙根,拼尽全身力气,举起手中的柴刀狠狠朝那两只láng爪劈了过去,只听咔擦两声脆响,伴随着láng长长的惨嚎声,温热的鲜血霎时泼洒出来,迸溅在将江宁的脸上,血腥气顿时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紧接着,站在一旁的常公也不肯闲着,颤巍巍地顺手举起手中的钉耙,在láng的鼻子上狠狠地砸了一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看得江宁鼻子都疼。
láng终于倒了下去,窗外传来重物挣扎滚动的声音,还有簸箕等物事倾倒的声响,韩致远扔掉两只láng爪,擦了一把脸,却摸到了一手láng血,他对江宁问道:“没事吧?”
江宁摇了摇头,也许是这一下给他壮了胆,心里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他扔掉柴刀后,擦了擦脸上的láng血,看着窗外:“我们出去看一下吗?”
过了一会,常公点起火把,三人一同出了屋子,窗台下,láng已经奄奄一息了,láng狈地趴在血泊里,不时抽动一下,发出低微的哀嚎声,断断续续,看样子离死也不远了。
韩致远看了看,对江宁道:“我们得去看一下栅栏那边,láng是群居动物,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一头láng进来。”
江宁同意了,他们说话速度太快,常公虽然跟不上他们的思维,但是见他们的架势,也知道他们是准备做什么的,就在两人准备与他商量的时候,他扬了扬手中的火把,道:“走罢。”
老人总是固执得厉害,越老越是如此,两人劝不动他,便只好随着他一同往栅栏处去了。
夜色寂静,只能听见风chuī过树梢发出的簌簌声响,以及有气无力的虫鸣,三人举着火把,顺着栅栏一路查看过去,走了大约十来分钟,江宁忽然看见一片星星点点的荧光,如同萤火虫一般,在黑暗中移动闪烁。
尔后,走近几步,那些萤火虫闪烁得更厉害了,一片一片地移动着,江宁忽然意识到,那不是什么萤火虫,而是láng的眼睛!
不用他说,韩致远也看见了那一片景象,他举起火把,远远望去,夜色中,至少有十来条影子穿梭走动,那就是láng群了。
只不过很奇怪的是,既然有一头láng进了村子,为什么láng群却没有进来?
三人借着草木与夜色的掩映,开始小心翼翼地朝着láng群靠近,走过去之后才发现,原来不是láng群不进来,而是根本无法进来。
栅栏确实被撞破了一个小dòng,但是那个dòng,现在正卡着一只体型很大的láng,进不得,出不得,正在使劲往后挣扎,努力想要逃出去。
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江宁与韩致远心里说不上是好笑,又或者是庆幸,总之,láng群没有进来,确实是谢天谢地了。
láng群发现他们了,顿时骚动起来,咧着森森的利齿,朝三人发出危险的低嚎,一双双荧绿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无比凶残而贪婪。
韩致远举高火把看了看,问常公道:“可有木柴?”
常公点点头:“有。”
他带了两人转到村子后面,那里有一间独立的小茅屋,常公开了门,灰尘簌簌而落,江宁顿时呛咳起来,屋子里堆满了gān燥的木柴,一摞一摞的排放,整整齐齐,足有一人高。
韩致远和江宁搬了许多木柴,放到栅栏处,láng群在栅栏外徘徊骚动着,凶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嘴里流着涎水,不肯离去。
láng群起先还很警惕,不怎么靠近栅栏,然而láng毕竟是láng,贪婪的天性是无法压制的,特别是在美妙的食物面前,等看到三人一直没有大动作的时候,它们已经忍耐不住了,开始抓挠撞击着栅栏,锋利的爪子在栅栏上抓出许多深深的痕迹来。
伴随着láng群不间歇的低吼,江宁与韩致远终于将木柴布置好了,全部堆放在那只被卡住的láng面前,那只láng见有人前来,顿时涎水流得三尺长,咧着大嘴往前使劲,恨不得立刻脱离栅栏的桎梏,扑向两人。
韩致远看着那凶相毕露的láng,面不改色地将手中的桐油泼了上去,洋洋洒洒,木柴堆上,栅栏上,láng身上,均匀地洒遍了个遍,直到半桶桐油终于用尽,他这才将木桶扔到一边,向江宁伸出手来:“火把给我。”
江宁将手中的火把递过去,韩致远接了,看了看栅栏外贪婪凶残的láng群,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便将火把扔在泼了桐油的木柴堆上,只听呼啦一声,火苗霎时间窜了起来。
láng群见了火,顿时如见着了什么洪水猛shòu一般,顿时集体骚动起来,发出凌乱的嚎叫,láng狈往后逃窜一段距离之后,这才停住,而那头被栅栏卡住的láng更加凄惨了,它的身上原本就被泼了桐油,这下子火势窜起,瞬间便蔓延到它的身上,传来皮毛烧焦的焦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