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乔心里掀起了巨浪,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她冷冷地看着面前化着精致新娘妆容的乔雪,“乔雪,我奉劝你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你这样的病症拖得越久,越容易玩完。”
乔雪看着苏乔面无表情的脸,觉得无趣,她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从苏乔的脸上看到愤怒委屈,只是都没有。
“苏乔,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难受?我知道,你现在还喜欢着阿深,对不对?可是怎么办呢?我今天就要和阿深结婚了——”
乔雪眼眸微眯,恨意从眼底迸出来,她咄咄逼人,“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妈妈是女强人,爸爸是集团老总,从出生就是众星拱月的存在。凭什么,我和你都是爸爸生的女儿,你享受着这些,我却只能背着私生女的名头时不时地进医院?”
“因为你妈妈是个三儿,而你也只能是个私生女,懂了?乔雪,别以为我让着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了。”苏乔冷声道。“果然是三儿教出来的女儿,惯用这些卑鄙手段。”
乔雪急红了脸,“你说什么呢?我妈妈跟爸爸是真心相爱的,你妈妈才是三儿!你妈妈不就是凭着家世让爸爸娶了她吗?没有这家世,她什么都不是!”
苏乔冷冷地勾了唇,朝着她走了半步,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PIA”地一声,乔雪半边脸颊立马浮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乔雪见着有人开门,立马捂着脸颊,委屈地道,“姐,呜呜……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跟你抢阿深的,姐,我知道错了,可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啊!”
见状,苏乔了然,转身便瞧见了过来的乔正南和秦湘。
秦湘瞧见乔雪被打了,心疼得不得了,立马焦急地过来,搂住了乔雪,“小雪,有没有事啊?疼不疼啊?”
乔雪看了乔正南一眼,委屈地靠在了秦湘的肩上,“妈,不疼,不怪姐姐,都是我嘴笨,说话激怒了姐姐。都是我的错——”
乔正南看到苏乔,眉头紧紧地皱起,走过来,上前,不由分说抬起手,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
却被苏乔躲开,乔正南一时脸上挂不住,忍不住骂道,“苏乔,你要造反?”
苏乔目光冰冷地看着乔正南,嘴角扯了扯,“乔先生,我姓苏。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乔正南被她一噎,瞪着眼看她,“今天是你妹妹的婚礼,你还过来闹。”
苏乔朝着乔雪看了眼,对方瑟缩的样子看着碍眼极了,她莞尔,“好了,这人我也打了,还能怎么办呢?哦,对了,婚礼应该快开始了吧!叫化妆师过来多扑几层粉遮一遮,不然到时候出丑了可不好。”
说完,苏乔转身便离开了休息室。
乔雪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撕几块肉下来。
苏乔脑子很乱,婚礼她早就没了兴致参加,直接就从酒店离开了。
毫无疑问的,乔雪那些话,在苏乔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她从来没有想过是这个答案,当年连深离开她,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离开她,竟然是因为这个。
乔雪说得对,连深就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一无所知,甚至还心存埋怨。
她很累,这种感觉很难受。
苏乔回到家里,洗了澡,换了衣服就把自己抛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她侧过脸,将脸闷在枕头里,这短短半天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让她消化不了。
此时,婚礼仍在继续。
傅南城瞧见去而又返的陆淮与,挑了挑眉,靠过来低声地问,“苏大美人没跟你一起?”
陆淮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傅南城。
傅南城啧了一声,他还以为这两人肯定是去滚床单去了,结果现在正主回来了。
他还记得,这男人揍人的那股生猛劲儿,真为那姓何的蛋疼,来参加个婚礼,结果被揍了还不能吭声。
这气谁受得了啊!
傅南城环顾了一圈也没见着主桌有苏乔的身影,不禁觉得奇怪,老陆回来了,苏美人却不见人影。
不仅是傅南城发现了苏乔没在,他身旁的陆淮与也发现了。
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苏乔过来之后又离开了。
陆淮与端起酒杯,轻呷了一口,转而将目光转向台上的两人。
俊男美女,很登对。
他眯起眼眸,跟傅南城说了声,便提前退了场。
……
听见门铃声的时候,苏乔刚从半睡半醒间清醒过来。
她以为是苏女士忘带钥匙了,穿着拖鞋就过去开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人,却是陆淮与。
苏乔愣在了那,“你怎么会来?”
陆淮与抬了抬手里的外卖,“先让我进去。”
苏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男人的大手就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带着她往里走去。
“吃过饭了吗?”男人走进厨房,将外卖盒里的饭菜倒出来盛盘。
男人长得英俊,身材更是如同男模那般挺拔修长,在厨房里的样子很养眼。
苏乔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没有。”
现在已经一点多了,从酒店出来,苏乔就在床上躺着,一点都不想动,更别提吃饭了。
“一起吃点?”陆淮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直到一起坐在餐桌前,苏乔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反应过来,她好像让这个男人登堂入室了。
现在赶也不是,让他在这也不是,毕竟她不知道苏女士什么时候会回来。
苏乔隐隐地觉得有些头疼,她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分饱,就放下了碗筷。
她看着对面用餐极其斯文优雅的男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明明这是她的家,现在反而浑身不自在的是她。
等到男人放下碗筷,苏乔才开口,“陆先生,你到我家来做什么?”
陆淮与看着她,缓缓开口,“不是要回婚宴现场?怎么没去?”
苏乔垂了眸子,想起在休息室内发生的那段,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她努力地忽略掉那种异样的感觉,低声地说,“去了的,发生了点事,就提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