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烧伤的使臣们顿时怒了,赫连景离也吓得脸色苍白,没控制住自己大喊:“二皇叔,你胡说什么!”
赫连湍这才反应过来,他不该如此冲动!现在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原本是借着太子的名义让太医们去救人的,虽然太子并不知道,但是只要最后怪罪不到赫连湍身上就好。
现在他却开口承认了,这把火直接烧到他身上了,他岂能不心慌?当即就闭了嘴。
皇帝心下已经彻底明白过来,就是赫连湍从中作梗!其他的使臣都不是傻子,但是他们更想看天朝的笑话,想看他们内讧如何解决。
此时,时晚柠幽幽问出:“原来昨晚太医院倾巢而出是湍皇叔的意思,难怪来得那么及时,火才烧了一会儿,太医院全员出动。这速度,真是让人感动啊。”
时晚柠冷笑,旋即看向赫连湍:“湍王爷,难道昨夜所有太医都当值?还是所有太医能够在一刻钟内赶到广化寺,再到我天机府?他们是脚下生风,被大风刮过去的不成?出现得那么及时。”
“从广化寺到我天机府最快也得一刻钟,所以,是不是可以推断,从一开始他们就在广化寺附近,看到大火烧了一刻钟,才得到命令倾巢而
出?”时晚柠眸中多了一丝玩味,“结果得知有一批烧伤得太过严重的使臣刚好被我接去了天机府,因此五十多个人才集体转移到我天机府的?”
所有人都知道时晚柠说的话已经不是推断,而是笃定,事实!
她灼灼的目光盯着赫连湍,此时赫连湍脸色已经发白,紧张得不像话。
他满眼怨毒的盯着时晚柠,恨极了这个女人的强势霸道,以及运筹帷幄。她一定早就知道了一切,所以从踏入这里就不急不缓,她早就掌控了一切,为的就是把他们全都揪出来!真是可恶的女人!
就在赫连湍以为时晚柠要直接对他发难时,时晚柠话音一转:“皇上,昨夜那场大火,不仅烧伤了诸国使臣,还烧死了我一个亲人。”
此话一出,众人疑惑。
“三小姐还有亲人?她父亲时境迁不是好端端的么?”
“她哪里还有亲人?总不能是时梦柔吧?不可能,时梦柔不是还活着么?”
众说纷纭,谁也猜不透她口中的亲人是谁,但是赫连湍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更白,身子都开始颤抖了!
“我的继母,时姨娘也被烧死了。她本来在广化寺为时家祈福的,昨夜一场大火,却将她烧得体无完肤。”
时晚柠顿了
顿,转身看向排在宴会大厅之外的一行人,挥手:“抬上来。”
众人拧眉,赫连湍抖着音制止:“时晚柠!这里是宴会,你一再弄尸体上来,成何体统!皇上,她太放肆了,臣请皇上赐她死罪!不然我天朝颜面尽失啊!”
皇帝冷哼一声,反问:“想必时晚柠把尸体带上来也是为了破案,为了查出昨夜那场大火的真凶,湍王爷你何故屡次阻拦?莫非你与这件事有干系?”
赫连湍结结巴巴:“不、没、没有干系。没有、干系、系。”
皇帝冷哼一声,郑重的看向时晚柠:“郡主,你对这件案子已经有确切证据了,是吗?”
时晚柠当即明白皇帝要配合她,她自然求之不得,这一次,就让赫连湍彻底消失在朝堂!
“是,多谢皇上支持,这件事我一定会给诸国使臣一个完美交代。”
时晚柠看向宋提刑:“宋提刑,现在你来验尸。”
宋提刑受宠若惊,赶忙上前检验,拉开白布的瞬间,所有人发出呕吐的声音,画面太少儿不宜,让人作呕。
宋提刑忍着恶臭,以及恐怖的画面,认真的开始做尸检,最后得出结论:“皇上,时姨娘是被烧死的,但是尸体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因此很有可能
被人下了迷魂药,因此被烧死了也没什么反应。”
皇帝若有所思点头,时晚柠却不厚道的笑了:“呵呵,宋提刑,你这样判断就太草率了。”
随后她从头上拔下一个银簪,拨开时夫人的嘴,将银簪放入深喉,解释:“一个人被火烧,睡得再死,都会有剧烈的痛感。这尸体被烧得很糊,面部才稍微完整保存半张脸,她不可能不挣扎。”
“之所以毫无反应,是因为在火灾之前人就已经死了,因此她才能保持肌肉不萎缩,就这样直挺挺的被烧死。”
众人点头:“是啊是啊,一般烧死的尸体都是蜷缩的,各种动作,只有被杀死再烧死的尸体才会直挺挺的。”
时晚柠招手让宋提刑靠近,用镊子拨开时夫人的嘴:“你看,她的口腔和鼻腔都没有烟灰的黑色,说明早就死了,因此不会呼吸,自然浓烟里的灰尘不会带入鼻腔和口腔。”
宋提刑恍然大悟:“郡主真是观察细微,卑职佩服!”
此时,时晚柠将银簪拔出来:“你看这银簪,已经发黑,说明她被毒物害死的。这毒物还挺强,银簪都黑成这样了。以后再遇到死者,可以从肛门或者深喉检测是否中毒,以避免被死状蒙混过去。”
宋提
刑惭愧至极:“多谢郡主赐教!卑职铭记于心!”
时晚柠点点头,吩咐:“传时梦柔,问问她为何要弑母。”
弑母二字一出,所有人都震惊,这种事简直太恶劣了!
而坐不住的人中,多数出于反感此时,只有赫连思远一人是因为担心时梦柔就这样万劫不复!
太子赫连思远立刻起身反驳:“时晚柠,你这些仵作之法全都是你说了算,之前也无先例,你口说无凭糊弄人就罢了,为何还要污蔑你长姐!你心肠未免太歹毒了点!”
闻言,时晚柠勾唇一笑,小鱼上钩了。
时梦柔的生死何足挂齿,能引出背后人太子,才是她存在的价值。
“太子怎么就知道我是污蔑她?莫非太子有她不在场的证明?别忘了她的发钗还在我手里,如果她来,说不定能从她头上找到另一只和这发钗配对的发钗,太子不需要这么急着抨击我,要学会用事实说话。至于仵作之术,你既然不会,就不要说些蠢话,以免贻笑大方。”
太子脸色发白,他着急得脸都白了,时晚柠冷哼一声,笑得极为自信。
“时梦柔到——”
一声高喊,众人望去,此时一道美丽窈窕,风情万种的身姿落入众人眼帘。
“好美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