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相思湖畔。
时晚柠本以为只是一艘小船,也只会和他一个人上船,却不想到达时,只有一艘豪华的大船,等待的居然还有九王爷和二王爷。
赫连君谦一来就问:“三小姐,少卿大人还没找到,不过你别太担心了,很快就能找到的。”
时晚柠先是一愣,随后淡淡微笑:“多谢九王爷关怀。”
二王爷赫连鸣岐礼貌一笑,尖嘴猴腮的样子长得有几分丑,奸诈的光芒从小眼睛里迸射出咄咄逼人。
“三小姐看起来心情好像也没有太难过,这次被少卿大人养的暗卫刺杀,三小姐有什么心得么?”
时晚柠前世和二王爷赫连鸣岐打过不少次交道,此人是十足的小人,睚眦必报,又极其自负,喜欢损人。
前世对于他,时晚柠是能避开就避开,不然就会像被苍蝇缠住。
然现在她一点儿都不想让着赫连鸣岐,这尖嘴猴腮的狗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该好好给他一顿损!
“被自己的父亲不待见的滋味,想必二王爷比我更清楚,我的心得或许和二王爷是一样的。”
赫连鸣岐立刻哑然,不悦的冷哼一声,九王爷立刻责备:“二哥,人的悲伤不一定要表现在脸上的,你
何必这么对三小姐?她可是女孩子,你的风度呢?”
赫连鸣岐虚伪一笑:“抱歉,三小姐,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我只是关怀你的心情而已,并无半点恶意。”
“我素来知道二王爷情商过人,定然不会说出这等伤人的话,二王爷放心,我从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赫连鸣岐眼神顿时阴鸷几分,没占到口头便宜让他浑身不舒服,气得他捋了捋胡子,看向别处。
“如此良辰美景,不可辜负,我们兄弟小聚三哥也要特意带三小姐来,真是郎情妾意。外界传言不假,三哥对三小姐一片真心啊。”
赫连墨修点头一笑,主动拉着她的手上船,处处小心:“王妃小心脚下,慢点上船。”
可这些落在时晚柠眼里又是另一回事了,逢场作戏,拉她凑人头。
时晚柠猜不透他的用意,下一刻就听见他吩咐:“把船往湖心亭去。”
明月当空,月光冷清,夜里的相思湖畔也是游客众多,时晚柠不习惯人多,一直未发言。
九王爷乘兴作诗:“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赫连墨修微微鼓掌,赞美两句:“九弟风雅,我于京城之外早闻你文
采出众,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二王爷却满不在乎,捋了捋胡子感慨:“三弟若这么想,就是没见过真正的好文采了。若是四弟在,必然有好诗。可惜,可惜啊!”
气氛凝固一刻,好在九王爷不计较,心胸宽广,顺势给他台阶下:“二哥所言极是,有空三哥一定要和四弟对酒当歌,他的文辞可是京城一绝。”
二王爷嗤之以鼻,冷讽的目光落在时晚柠的脸上:“四弟的才华如何,三小姐最清楚了吧?”
时晚柠回以冷酷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四王爷文采如何,我如何得知?就是姐姐与他接触,讨论的也是国家大事。哪像二王爷,闲情逸致,从不被国家大事操劳。”
赫连鸣岐冷哼一声,小眼睛一眯:“如此说来,你姐姐可真是半点女人味也无。这么个大才子在身边都不懂得赏识,下辈子还是做个男儿身吧,这才不枉费她的报国之志。”
时晚柠目光颇为寒冷,讽刺:“他有高才阔论?恕我孤陋寡闻,一概不知。”
二王爷紧追不放:“你不知道四王爷风采如何也没关系,我就念他从前的一首赏月诗给你听,让你见识他的文采,你听好了。”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
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怎么样?”赫连鸣岐得意的摇头晃脑,颇为蔑视。
“好诗,此诗大气磅礴,这还是去年中秋佳节上,四哥一举夺筹的诗句呢,至今仍旧被京城才子们传唱啊。”
九王爷又看向赫连墨修:“三哥,你觉得如何 ?”
“挺好的,就是感觉意犹未尽,像是才起了诗头,后续还没写完似的。”
此话一出,二王爷顿时不乐意了:“三弟果然有见地,京城不少才子都这么觉得,后面的确还有四句,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占地,不见有人还。”
他又捻着胡须故作深沉:“只可惜这几句诗太过凄凉,在中秋佳节上展现未免扫兴,四弟这才只说出前四句。不过,就仅仅是前四句,已经水平一流,让人难以望其项背了,四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子啊。”
赫连墨修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二王爷并不满意,又将矛头指向时晚柠,冷讽:“时上将就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假小子,三小姐又与之亲近,恐怕也胸无点墨吧?不过,配三弟这征战之人,倒也完美。”
“诶,看来懂得风花雪月之人,九位皇子中还是当属四弟最有造诣啊。这繁华京城,对
三弟而言,着实有些暴殄天物了。”
赫连墨修眼底带着冷色,嘴角微笑:“恐怕除了四弟,我等在诗词歌赋上皆是平庸之辈。也正因为四弟的造诣在此,致使他头脑简单,时上将没了以后,他便如同丧家之犬。”
“百姓只记得起他曾经的诗词歌赋,对于他对江山百姓的造福,更是无从谈起。百姓都将时上将比作日月之辉,而他充其量只是个文人堆里的粉饰罢了。”
“在皇家,这不是荣耀,而是耻辱。二哥怎么荣辱不分了?莫非二哥不被重用,年少的野心已经随年华老去?甘愿做庸碌之辈,终日沉迷诗词歌赋,宁愿做于国于家无望之辈?”
“你!赫连墨修,你为何羞辱于我?我只是在给你谈诗词歌赋,你却牵连甚广,岂有此理!”二王爷沉不住气了,捋虎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烦躁全写在脸上。
“呵呵——可笑!”时晚柠对他的蔑视和嘲讽不加掩饰,“真是可笑!”
二王爷狠狠瞪了一眼:“你笑什么?”
“我笑你被四王爷那伪君子给骗了,不止是你,全京城的百姓都被他骗了!”
二王爷一愣:“你这是何意?”
“我是意思是,他盗窃他人诗句,不知羞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