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夫人闻言直接炸开,撸起袖子冲到她面前,怒吼:“时晚柠!你别以为你会点医术就了不得,你别忘了,你终究是个做子女的!若是相爷真要你往东,你绝不敢往西!柔儿以前是对你不太好,但她的德行若是有损,你也休想安生,你难道要鱼死网破吗?”
时晚柠呵呵冷笑,极尽嘲讽的蔑视,看得时夫人害臊不已。
“老女人,实话告诉你吧,她若是德行败坏,父亲只需要说是你这个花魁娘子浪荡女带坏了她,就脱身了。而我娘,是正经大将军府嫡出的女儿,一身品行端庄,善良体面。”
“教出来的女儿,一个是巾帼英雄,一个是京城嫡女典范,和时梦柔这个庶女从骨子里就不一样!她是浪荡女,嫁不出去,难道会影响我的名声?怎么影响?”
“怪我没有两眼瞪得大大的,昼夜盯着她不结交皮斋泱这等下贱庶女?还是怪我没有日夜教导她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太子?亦或,教育她不要跟青楼妓子似的走路风骚,眼神勾魂,言语放荡?”
时境迁和时夫人双双气得发抖,无言以对,谁让时梦柔就是这样勾人呢?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
想,这时梦柔从小就放荡惯了,有今日真是丝毫不意外!
“爹,你以为把一个女人扶成正室,就山鸡也能变凤凰?妄想她下出来的是凤凰蛋而不是臭鸡蛋?真是笑话!”
“外面的人都在嘲笑你是寒门出身眼界低,被这半老徐娘猪油蒙了心,脑子进水不好使,才把她们母女纵容成如今这个样子!”
“可笑的是你还不知悔改,听人煽风点火便来对唯一的正经嫡女兴师问罪,你这举动伤了我的心不打紧,可若是让外人传闲话,可就没这么好解决了!”
“外面的人若说你是目中无人,敢开罪我外公家,还是敢开罪三王爷!亦或是,你本就对太上皇的指婚不满,故而屡次背后打压我?若是哪个多嘴的在太上皇面前言语一二,你这时丞相的位置还保得住吗?”
此话一出,时境迁抖得就差当场给她跪下了!
满脸愁容,赶忙道歉:“对不起,晚柠,都是我鬼迷心窍!我老糊涂,我再也不轻信这妇人之言了,你千万别和爹见气,爹知道错了!”
时晚柠顺手就给了个台阶,冷声道:“哼,这老女人什么心思我太了解了。只可惜,她为时梦柔考虑不周,
要想时梦柔安然无恙回到家中,不被人诟病,就必须有正当理由。我想,没有什么比时夫人亲自去广化寺吃斋念佛,换时梦柔回来更好了。”
时境迁一愣,好主意!
时夫人一惊:“不行!坚决不行!时晚柠,你太恶毒了!”
时境迁猛地给了一巴掌,怒吼:“住嘴!你这个蠢货!要不是带坏了柔儿,她至于去广化寺吗?晚柠如此为我们着想,你不许再插嘴!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晚柠可是道德标杆,她说的话就是权威!不然,你来给我做个完美人设!”
时晚柠闻言冷笑,不过,这也是事实。
妹妹善良隐忍,早就自成道德模范,什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是金玉良言,岂是时夫人这等臭虫能比的?
时夫人气得当场落泪,脂粉掉妆,简直可怖。
时晚柠咂咂舌,又说:“爹,其实,您不必苦守着痴情人设。当初您是被她迷昏了头,才说出此生挚爱唯有她,终生不娶妻之言。”
“你看看她如今本性暴露,哪里还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样子?倒不如趁着您年轻力壮,早点娶个貌美的娘子,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不比苦守着家里四个女儿强?”
时晚
柠这话直接戳中了时境迁的心窝子,他膝下只有女儿,没有儿子。这一直都是他的心病,如果能够明媒正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回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时夫人闻言直接炸开,尖牙利嘴的喊:“相爷!您不要听她胡言乱语,你我情比金坚,您当初愿意为了我冷落正室夫人,绝不是一时情迷意乱,我们是真爱啊!您不能因为我生不出儿子,就嫌弃我啊!我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我当年也是官家小姐,后来流落青楼做官妓也是无奈之举啊!”
时境迁顿时又为难,但眼角的寒光表明他磐石一样的决心,时晚柠看在眼里。
见他沉思,时晚柠又添了一把火:“青楼女子,哪个不是放荡之辈?父亲在青楼找真爱,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要执迷不悟一辈子?简直是掩耳盗铃!”
“只要出去打听打听这件事,就能听到谩骂嘲讽无数!要不是二姐姐功勋卓著,把功劳多次让给父亲,父亲能这么快升任丞相?把柄一箩筐的人,还有你这种拖油瓶,也配为官做宰?真不害臊!”
时境迁扶额,头疼欲裂,时夫人又要张嘴,直接被他痛斥:“住嘴!你这个
下贱的东西!”
他眼眶猩红,一副暴怒之态,眼底的嫌恶不加掩饰,瞪得时夫人脸色大变,仿佛天塌地陷!
“境哥哥……你……”时夫人红着眼眶,眼泪猝不及防落下,半老徐娘竟然还能满眼深情。
看得一旁的时晚柠都快相信她这是真爱了,于是反问一句:“时夫人,当初如果上一任相爷之子娶你,你还会下嫁给我爹么?我记得,当年你是一夜千金,你的初夜是给哪个男人的?我爹真的不是你的备选人之一?”
情敌,备胎,绿帽,永远是男人不能接受的雷区,时晚柠这话一出,时境迁怒气值满级。
猛地给了时夫人一巴掌,怒吼:“贱人!贱人!下贱!”
他又狠狠掐着时夫人的脖子,红了眼问:“说!当初堕掉的第一个男胎,是我的还是他的?说!”
时夫人从他眼里看到了杀心,没有半点真心,她也早就受够了这虚伪的男人,于是选择沉默。
可就是这沉默,点燃了时境迁最后的炸药桶。
嘭!
时境迁顺手从桌上抓了一杯热茶,咣当砸向时夫人的额头,碎片直接插入她太阳穴,滚烫的热水灌进去,疼得女人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