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雨蝶知道这是李煜安排下的,有心不坐他的车,可想一想这里距离家还挺远的,又是大冷的天,而且走这么一段路,她已经觉得头昏眼花了。
看来李煜说的是对的,泡完药浴虽然身体恢复,但要马上躺下休息,自己强行从内宅走出来就已经累成这个样,若走回家绝对会昏倒在半路,在大冷的天,又是深夜,也没有出租的马车,晕倒在路上太危险了。
想到这,只好咬牙爬上了李煜给她准备的马车。
上面软软的一张软榻,她直接躺在了上面,随着马车的摇晃觉得很舒服。
心中对李煜的痛恨稍稍减轻了那么几分,他还算有良心,折磨了自己之后,准备这么一辆马车。
但这丝毫不能改变她对李煜的恨,恨死他了。
马车终于来到了窦家大宅,敲开门,门房看到是窦雨蝶,赶紧把马车整个让了进去。
车子径直来到了内宅,窦雨蝶都不愿意从软榻上爬起来,因为躺着很舒服,爬起来走路又会很累。
李煜说过,药浴之后最好躺着,对身体的恢复有帮助。
于是叫了几个仆从将她连人带软榻直接抬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让丫鬟和老妈子帮忙把她抬上了自己的大床。
她甚至都懒得谢一声那驾车的马车夫,她觉得这是李煜欠她的,把她害得这么惨,送她回来理所应当,干嘛要谢?
很快窦泽勇带着妻子汤氏便来到了她的卧室,因为得知她回来了,见到女儿满面红光,精神头十足,可是却是一脸阴霾,眼中满是浓浓的恨意。
这种矛盾的两个方面让窦泽勇夫妻顿时愕然。
窦泽勇忙说道:“怎么了?蝶儿,出什么事了?”
“我再也不想见到姓李的,我再也不想见他。”
汤氏一听,顿时找到了同盟军。
马上对窦泽勇说道:“听到了吗?老爷,那姓李的真的不是东西,我没有污蔑他,你看他把蝶儿折磨成这个样子,以后真的不能让他再上门了。
我之前给他磕头赔罪,如果不是老爷您逼着我,我才不会去的,我恨死他了,他现在又这么折磨我们女儿,这笔账一定要跟他算……”
“闭嘴!”
窦泽勇训斥,随即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儿,
“他怎么折磨你了?我没见到你有多惨呀,相反我觉得你精神头好的很,就好像吃了什么大补的药。”
“他还没折磨,他把一大把的银针往我身上所有的穴道上,把我手脚都绑在床上,只穿了贴身小衣,扎的我死去活来,不管我怎么惨叫哀求他,他都不管。
他是个疯子,他还把我扔到药水里,那药水进入身体酸甜苦辣咸,各种味道简直要把人折磨死,你是不知道,我先前真的快被他折磨死了,爹,我恨死他了。”
窦泽勇皱着眉。
汤氏关切的拉着女儿的手说:“他有没有玷污你的清白?”
窦雨蝶俏脸一红,连连摇头:“娘,你说什么呢?他再对我不好,也不是那孟浪之人,他只是把我绑在床上,用银针扎我,从头到脚,所有的穴道全都扎了。
不过他没有脱光我的衣服,还穿着贴身小衣的,但那又怎么样?反正他把我折磨的死去活来的。”
窦泽勇反倒摇摇头,他以为李煜跟女儿已经生米煮成熟饭,那对他来说反倒是件好事,因为那样一来,李煜就不可能不负责任了,这棵大树就靠定了。
可是李煜把女儿绑在床上,用针扎她用药水泡她,可偏偏自己却不亲自上阵,也不夺走女儿的清白,这就让人有些费解了。
汤氏还想再说几句小话,却被窦泽勇摆手说道:“罢了,不要再说了,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但是我警告你,不管李先生对你怎么样,我想肯定有他的理由,因此不许你再说李先生一句坏话,否则家法伺候。”
听到这话窦雨蝶身子猛地一激灵,她知道窦家的家法有多厉害,她虽然没尝过,但是见到过窦家人被家法动刑的时候的惨样,父亲说这话绝对不是开玩笑,只能哦的答应了一声。
窦雨蝶对李煜心头再多的不满,到底是抵不过困倦袭来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早上醒来,已经天空大亮了,她急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对贴身丫鬟怒道:“为什么不叫我?天都这么亮了,我今天还参加比赛呢。”
丫鬟委屈的说道:“老爷和太太说了,你是个女孩子,射箭就是个爱好,再说了,也没有机会进入决赛的,去不去都无所谓。
见你昨天累成那样,睡得又香,就不让我们打扰你。”
窦雨蝶说道:“现在离午时还有多久?”
“还有一个时辰。”
“太好了,快一点还来得及,快帮我穿衣服。”
窦雨蝶急急忙忙的把衣服穿好,而窦泽勇和汤氏也都来了。
汤氏关切的说道:“蝶儿,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那个比赛反正也进不了决赛,去不去都无所谓的。”
窦泽勇也说道:“是呀蝶儿,要不就不去了,在家好好休息,找个时间再让爹带你去给李先生赔个不是。
你昨天肯定得罪人家了,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他这么做都是对你好,他不是那种随便折磨人的人。”
窦雨蝶被父亲一提起又想起昨天的事情,杏目圆瞪,冷哼一声,道:“打死我我都不去见他,我再也不想见他了。不管怎样,我要去参加比赛,有始有终。
就算输了也要输得光明正大,连比赛都不敢参加,算个什么事?
说着急声吩咐带上自己弓箭,骑着马就要走。
窦泽勇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女儿,说道:“我们也去陪你去参加比赛,给你站脚助威。”
窦雨蝶担心自己赶不上比赛,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径直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