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过了半个时辰,她就被押到地牢里关着了,或许是害怕她逃走,这地牢里,只有她一个人。
侍卫打开门,粗鲁地将她推了进去,“啪”的一声甩上门,随即用粗链条给锁了起来。
“尽是一群只会看人脸色的奴才!呸!”这些侍卫使那么大的劲,要是伤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哼!”为首的侍卫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祁千月,随即转过身走了。
不过是一个落魄的皇后,有什么可惧怕的?
这地牢里,阴阴冷冷的,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下着梅雨,没消停过,到处都是潮湿的,尤其是这地牢的地板,潮湿到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霉味。
只有墙角的地方,铺了些干草,没办法,祁千月只好缩到墙角那里蹲着去了,毕竟也只有墙角那里干一点。
这里不仅是阴阴冷冷的,甚至连光线,也是少得可怜,若不是因为知道如今是正午时分,只看这牢里的光线来判断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阳已经落山了,天快要黑了呢。
天黑了才好,天黑了她才有机会逃出地牢。
祁千月也不着急,甚至还闭上了眼睛,安心地睡了起来。
等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因为地牢里的火把
被点亮了,这偌大的地牢里,竟然只点了两个火把!
一个火把在看守她的那两个人那边,另一个火把则在她的不远处。
即使有一个火把照着,地牢里仍然是昏昏暗暗的,甚至还有那么一丝阴森森的感觉。
好极了!趁他们正在喝酒,这就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祁千月赶紧回到了角落里,集中精神,手指触碰到墙的时候,却发现竟然真真实实地触碰到了墙!
她的异能又消失了!
这下完了,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异能就消失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认了。
没有异能的她,就好比是一个普通人,什么都做不了。
难道……她就只能够蹲在地牢里任人摆布吗?
天上的星星只有零星几颗,即使是夜晚,乌云依旧盘桓着不愿离去。
莫白黎匆匆忙忙地披了件披风,拿了一把油纸伞,就走了出去。
他是用晚膳的时候才听说了祁千月的消息的。
他原以为他六哥不会那么狠心,结果他还是太天真了,人心变了的时候,比什么都可怕!
一路踩着湿哒哒的小雨朝着地牢走去,待他去到地牢门前的时候,鞋子已经湿了,油纸伞也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正想走进去,守在门前的侍卫
赶紧拦住了他,“对不起!七王爷,皇上吩咐过,不管是谁,都不可以进去!”
“我就进去看一会,就一会,看她一眼就好!”
“不行,七王爷,你就别叫小的为难了,七王爷请回吧。”
“千月!千月!你听到了吗?”侍卫不给进,莫白黎只好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莫白黎?祁千月猛地抬起了头,“白黎!是你吗?你在外面吗?”
说着,就爬了起来,双手抓着木门摇了摇,“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白黎!我在这里!”
莫白黎也听见了祁千月的声音,屡次想要冲进去,都被侍卫给拦住了,他要是没有拖着这个病恹恹的身体,要是前几天没有动气,他一定能够闯进去将他的月月救出来!
只是现在,他竟然拿这两个侍卫没有办法!
“你们行行好,我就进去看一眼,就一眼,拜托了!”莫白黎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银子,就往侍卫手里塞。
这两个侍卫哪里敢拿?只得一个劲地摇着头,“对不住了,七王爷,不是小的不帮你,只是皇命难违啊!”
银子再多,命没了,都是不值得的!
“七弟。”身后突然传来了莫白珩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莫白黎回
过头,果然是他的六哥!
莫白珩同样撑着一把油纸伞,淅淅沥沥地往下滴着水滴,正冷着眼看有些许惊慌焦急的莫白黎。
莫白黎顾不得外面还在下着小雨,直接冲了出去,揪着他的衣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月月关起来!你难道不知道她肚子里有孩子吗!”
莫白珩一把推开了莫白黎,“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个男人的野种都不知道!你别多管闲事!不然的话,别怪我不顾兄弟情谊!”
“她肚子里的哈子是哪个男人的野种都不知道!!”这句话如同一个个震耳欲聋的炸弹在祁千月的耳旁炸开来。
莫白珩竟然……竟然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怎么可以这样!他就算是怀疑她,也不能把她当成那样的女人啊!
“你混账!难道月月是怎样的人你不了解吗!月月跟了你,简直就是瞎了眼了!你不配拥有月月!你不配!”莫白黎几乎气到发狂,他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自尊被践踏。
莫白珩手里的油纸伞在挣扎的过程中,掉到了地上,顺着伞沿滚了好几圈。
“哼,七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连你也是觊觎着千月的!你们都被她勾了魂了!说不定你暗中
也和她有一腿!不然的话,你怎么至于这般护着她!甚至不惜得罪我!”
“够了!莫白珩!我莫白黎今天算是看透你了!本以为你会是一个明君!没想到你就是一个昏君!头脑发昏的昏君!月月的心你难道就不懂吗!她从头到尾爱着的人,只有你一个!”
关在地牢里的祁千月听到这些话,眼泪就流了下来,没想到到了最后,懂她的人竟然不是莫白珩,而是别人!
何苦呢?她所做的一切何苦呢?
“莫白珩!你就是一个混蛋!混蛋!”祁千月再也控制不住,拼命地拍打着门。
莫白珩冷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莫白黎,耳旁传来祁千月的声音,那一声“混蛋”竟然格外响亮。
拳头被捏得“咯咯”作响,一拳打开莫白黎之后,冷冷地说了句:“来人,把他给朕拉下去!不准他再踏出寝宫一步!”
完了又冷冷地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莫白黎,“你今天擅自出来,已经是大忌了。”
之后捡起了地上的油纸伞,转身走了。
即使已经在地牢的门口了,也还是不愿意进去看一眼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地牢里头,祁千月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心里最后一丝亮光,也被扑灭,剩下的只有死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