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绾卿嗤笑了一声:“王爷不是问我是怎么认出那人不是你的吗?”
陆时寒眸光落在慕绾卿身上,只隐隐瞧见一个轮廓,只是陆时寒却似是能够想象出慕绾卿脸上神情。
眼中应是带着几分不屑的,嘴角带着笑,只是笑容中却满是嘲讽。
“哦?”
慕绾卿漫不经心地道:“因为在我打开窗户问他是怎么了的时候,他同我仔细解释了半天,才面上征询地瞧着我,说想要暂借我的地方避一避,似是问我他能不能进屋……”
陆时寒听慕绾卿这么一说,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慕绾卿瞪了他一眼:“院子里刚刚闹了这么一桩,都还警惕着呢,你是想要将大家都吵醒吗?”
陆时寒却丝毫没有收敛:“那个假扮本王之人只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究竟为何而暴露了。”
“若是我,不说我会不会敲窗这一桩。即便是敲了窗,在你打开窗户的下一瞬,我便定然已经翻身进屋了。”
慕绾卿瞥了陆时寒一眼:“所以我会发现不对劲,并非是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而是你的无赖,寻常人压根就假扮不来。”
这句话又不知如何触到了陆时寒的笑点
,陆时寒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绾卿翻身便下了床,飞快地上前捂住了陆时寒的嘴:“闭嘴!”
“你若是将我院子里的人吵醒了,我便如先前对待那假的陆时寒一样,将你直接交给我外祖父,让我外祖父去处置。”
慕绾卿冷哼了一声:“那假的陆时寒多半就是我外祖父亦或者我外祖母找人假扮来试探我的,因而,便是我将人交给了他,那假的陆时寒也定然能够毫发无伤。可你却不同……”
“我外祖父与四皇子只怕是巴不得将你杀了的,再加之此前我刚将交出去了一个恒王爷,我知晓他是假的,可是旁人却就未必知道了。到时候,我外祖父将计就计,说你假冒恒王爷,直接将你处置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陆时寒被慕绾卿捂住嘴,呜呜发不出声音,眼中笑意却是越来越浓。
见慕绾卿丝毫没有要松开他的意思,便索性在她手心亲了一口。
果然,慕绾卿似是被吓了一跳,猛地就缩回了自己的手。
陆时寒又忍不住笑了。
“……”慕绾卿将牙齿咬了又咬,终于发现,兴许自己就不该将此事告诉他。
“让你过来这一趟,并不
是让你来笑的。而是想要告诉你,我外祖父与外祖母已经怀疑上了你我,所以,以后还请恒王爷自重,私底下莫要再同我有过多的联系了。”
陆时寒点了点头:“好。”
他答应得十分爽快,倒是让慕绾卿愈发觉着有些诧异了,只蹙着眉头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一团漆黑之中,陆时寒瞧不见慕绾卿的眼神,却能够猜到她在想什么。
“提出不让我与你私底下有来往的人是你,我答应了,你怎么又好似反悔了?”
“谁反悔了?”慕绾卿冷哼了一声:“我只是觉着,你答应得如此痛快,定是有猫腻。”
陆时寒用手中折扇轻轻敲了敲桌子:“能有什么猫腻?我只是为了你好罢了,毕竟,若是定国公知晓了你我私底下有联系之事,并非什么好事。”
“万一他因此而恼怒,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毁掉这门亲事,而后将你作为一枚棋子,送给对他更有用的人,那我岂不是追悔莫及?”
“且左右你我都是要成亲的,几个月后,你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我忍得的。更何况,虽然私底下不能够有往来,明面上我还是可以见你的啊。”
陆时寒
的话有理有据,听起来十分有道理。
只是慕绾卿却总觉着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好似自己忽视了什么一般。
“你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慕绾卿仍旧觉着似是有什么不对劲,可是陆时寒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般地步,她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再要求什么了,只得按捺下心中隐隐约约不对劲的想法。
“这就好。”慕绾卿抿了抿唇:“既然王爷应下了,时间也不造了,闹腾了大半夜,我实在是有些困了。”
“好吧。”陆时寒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扇子:“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陆时寒说走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与他平日里的风格实在是判若两人,慕绾卿愣了愣,看着骤然恢复了平静的屋子,眉头微微蹙了蹙,心中竟隐隐约约生出几分怅然来。
只是很快,慕绾卿便将这莫名其妙的情绪给压了下去,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日一早,慕绾卿倒似乎并未受到昨夜发生的事情的影响,醒的仍旧很早,早早地就去了永安堂请安。
日常问安之后,慕绾卿垂下眸子拽了拽手中绣帕,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昨夜
恒王爷受了伤来求助于我,我叫院中下人悄悄去知会了外祖父,倒是不知,恒王爷情形如何?”
国公夫人早已经料到慕绾卿会问起这件事,笑了笑道:“你外祖父从你那里将恒王爷节奏之后,就派遣了身边信赖之人去恒王府报了信,而后又请了自己的心腹大夫给恒王爷看了伤。”
“大夫说,恒王爷的伤口虽然深,可是处理及时,并无大碍,甚至因着那伤口是在手臂的肉上,并未伤及关节骨头,连平日里的日常生活那些都并无多大影响。若是恒王爷不想被人知道,稍稍掩饰掩饰,就不会有人发现他受了伤。”
“后来没多久,恒王府就派了人来接应,国公爷还亲自护送恒王爷回了王府。”
“那就好。”慕绾卿略略松了口气。
国公夫人笑了笑,目光落在慕绾卿的身上:“恒王爷求救于你,定然也吩咐过你不要告诉其他人,为何你还是悄悄派遣人来禀报了你外祖父呢?”
慕绾卿听国公夫人眨了眨眼,脸上带着几分疑惑:“毕竟,外祖父才是这定国公府的主人,不是吗?国公府闯入了外人,无论如何,也应该让外祖父知晓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