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娇气?
慕绾卿一脸的茫然,有些不明白陆时寒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没有那么娇气,并不是非府中绣娘所制的衣裳不穿,也并不是非得要要求衣裳没有线头,没有骨缝的,事实上,便是粗布衣裳我也是穿过的。”
顿了顿,又接着道:“其实我脾气没有传闻中那么大,若是没有被什么事情所激,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也不会失控。”
啊!
哦?
所以,这与她有何干系?
陆时寒又轻咳了一声,似是有些欲盖弥彰般地。
随后挥了挥手:“明日我一早就来接你,带你去喝个早茶,听个戏。”
“哦。”
陆时寒的身影飞快地从屋中消失了,慕绾卿有些迷迷蒙蒙地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
片刻之后,却又攸然将眼睛睁了开来。
等等。
并不是非府中绣娘所致的衣裳不穿?
也不是非得要要求衣裳没有线头,没有骨缝?
脾气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大?
慕绾卿骤然回过了神来,这不是她下午的时候推拒许嬷嬷让她给陆时寒做贴身衣物的时候说的话吗?
陆时寒怎么知道的?
慕绾卿眉头皱了起来,是她这院子里有陆时寒的眼线?
还是陆时寒暗中派了武功灵力极高的人在暗中盯着她?
下午她同许嬷嬷说那些话的时候,是在哪儿?
就是在这屋中,当时也只有许嬷嬷与她二人在。
这院子里虽然有旁人,可是院子里如今这几个有什么样的本事,她心中大抵也还是清楚的。
除非,她们中有人的武功灵力皆在她之上,让她没有察觉。
倒也不是不可能。
慕绾卿心中闪过无数个猜想,却也很快有了主意。
既然有所怀疑,那她便试探试探好了。
院子里统共就六个人,一个一个排除掉,若她的消息还是会落入陆时寒的耳中,那便证明陆时寒派了人专门盯着她这小院,甚至是隐于暗处,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的。
也未必是人。
慕绾卿摩挲着被子,心中稍定。
只是很快,却又回过了神来。
陆时寒先前那些话的意思是……
他并没有那么矫情,并不如她所言那样,必须要府中绣娘做的东西才穿,甚至穿过粗布衣裳,所以,她做的衣裳即便是有线头有骨缝,他也是穿得的?
这是……
在向她讨东西?
慕绾卿被自己这样的猜想惊了一惊。
陆时寒不至于这样吧?便是抛开那作
戏的成分,陆时寒本身的性子算得上是清冷的,应该不会做出这样跌份子的事情来吧?
可是,除了这个意思,她实在是想不出,陆时寒专程来同她解释那几句话的缘由。
……
那她是不是应该做些给陆时寒的贴身衣裳来,以防万一?
左右,这里的女子,好似都习惯给丈夫做贴身衣物。
即便是她回错了意,也并不会太过尴尬。
慕绾卿暗自点了点头,捏着被角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慕绾卿刚起床收拾妥帖,正准备去永安堂请安,就听见外面传来通禀的声音:“表小姐,恒王爷来了,说是接表小姐出去吃早茶听早戏。”
“……”慕绾卿面上的震惊丝毫不作假。
昨夜陆时寒虽然已经提前同他说过,说今日会来接她去吃早茶,可是她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早,是这般早。
“这么早?”连许嬷嬷都忍不住有些诧异,只转头征询地看向慕绾卿。
慕绾卿连忙转身吩咐着席嬷嬷:“劳烦嬷嬷去永安堂那边替我给外祖母告个罪,等我回府之后再去永安堂请安。”
“许嬷嬷与初阳一同陪我出府吧。”
几人连忙应了,分头行事。
陆时寒
毕竟是外男,马车到不了二门,只停在大门外。
慕绾卿一出门,就被松果儿请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却瞧见陆时寒竟然在睡觉。
昨夜他从她那里离开的时候,约莫是子时左右。
难不成后来还去了别处?
慕绾卿身子一顿,尽量放轻了动作,在离陆时寒稍远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
只是即便如此,在慕绾卿落座的那一瞬间,就瞧见陆时寒猛地睁开了眼,眸光森冷,透着几分杀意。
只是待瞧见坐在对面的慕绾卿之后,陆时寒才微微一顿,面上神情渐渐缓和了下来。
“已经到国公府了吗?你都上马车了?”
慕绾卿倒是不意外陆时寒的警觉,听着陆时寒这话中之意,他应是睡了一路了。
“恒王爷若是昨夜没有睡好,又何必这般早地接我去喝早茶听戏?听戏什么时候都能听的,稍稍晚些也无妨。”
陆时寒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与恒王交好些的人都知道,恒王爷有喝早茶听戏的习惯,一个月三十天,至少有半个月会去。”
恒王爷。
而不是我。
慕绾卿一下子便留意到了这话中明显的差别,暗自琢磨了片刻,猜想着,这话中之意应该是
,这喝早茶听戏的习惯,是属于带着面具的恒王的,而不是他陆时寒的,是做给别人看的。
陆时寒见慕绾卿仔细琢磨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有时候,有这样那样的习惯,特别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习惯,是很有必要的。”
“哦?”慕绾卿抬眸:“洗耳恭听。”
“城中许多人都知道,我有喝早茶听戏的习惯,便会想方设法地去我惯常去的那几个园子里面候着,带着这样那样的目的。有时候是暗中对我下手,有时候是借由各种各样的由头来接近我,甚至有时候会想法子借着机会往我身边塞人。”
虽然陆时寒没有说明白,只是慕绾卿却突然福至心灵般地明白了过来,这个塞人,塞的,应该是女人。
陆时寒却并未在这一桩上面多加解释:“去喝早茶看戏,看的,未必是戏台子上面唱的戏。”
“有时候,那些个心思叵测的人,想尽千方百计唱的戏,也很有看头。”
陆时寒笑了一声:“单单就这样说一说,你大抵是很难明白的,等会儿,你就知晓了。”
慕绾卿挑了挑眉,她的确是很难想象。
“那我等会儿,可得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