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同志，当麻你的表情也放松一下嘛。”陈默嬉皮笑脸的挡在一脸警戒的当麻和嘴里叼着烟卷脸上写着我很不爽的史提尔面前。

茵蒂克丝此时躲在房间的角落瑟瑟发抖，并且用复杂的眼神盯着陈默，后者只能装作看不到的样子。

“总之，我们交换了彼此的情报，发现我们可能有些误会，如果误会澄清就没有必要继续对立立场了。茵蒂克丝也不能整天被人追杀吧。”陈默先在桌子旁边坐下。

当麻犹豫了一下，最终拉着茵蒂克丝坐到了桌子旁边，史提尔在神裂的眼神中叹了口气，坐在了当麻的对面。

陈默看到双方已经就位，就开口说道：“现在请把神裂小姐的刀放在地上以示没有敌意。”

想要说什么的神裂看到了茵蒂克丝有些不安的表情叹了口气卸下了刀。

陈默眯着眼笑了笑：“谢谢神裂小姐的配合，现在我们进行下一步——人质交换。”

说着，陈默从空气中摸出了一把菜刀。然后四人奇怪的眼神中拉起了当麻并且把当麻的右手放在了史提尔的肩膀上。

“据我所知，这位少年的右手拥有抹消一切魔法和超能力的力量。相信你们也明白这一点。现在由史提尔对茵蒂克丝进行检查。我会负责警戒，如果史提尔有什么伤害茵蒂克丝的举动，我会砍他的。”

现场的气氛一度很尴尬……

不过史提尔还是在当麻的警戒和茵蒂克丝的害怕中走到了茵蒂克丝的面前。

“麻烦你张开嘴可以吗？”史提尔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默说：“茵蒂克丝，事情终究会有个结果。”

茵蒂克丝点了点头，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史提尔顺着喉咙向里面看去，然后发现什么东西递了过来。

“医用的压舌板，可以用这个压住茵蒂克丝的舌头，不然很难看到的。”陈默笑眯眯的看着这个红发不良。

“我知道了。”虽然这个神父一脸的条纹码嘴上还叼着烟，看上去和不良少年一样一样的。但是，好吧，其实他就是单纯的萝莉控。

史提尔的神色渐渐有些严肃起来，连压舌板有些用力了。直到茵蒂克丝不舒服的咳嗽起来他才一脸认真的站了起来。

当麻则赶紧递过去了一杯水，给茵蒂克丝润了润喉咙。

“神裂，他说得没错。茵蒂克丝的喉咙内的确有一个魔法刻印的存在，虽然没看清具体的构造，但是的确和一年时间有些联系。”在陈默的微笑中，史提尔说出了有些让他自己难以接受的事实。

神裂把手中的剑抬高，对着陈默想要说什么，但是旋即把剑放下对着史提尔说：“我们走。”

史提尔并没有拒绝，一言不发地跟在神裂后面向门外走去。

“所以说，事情终于结束了吗？”看着离开的二人当麻松松垮垮的倒在了地上。

“暂时没什么了吧。”陈默坐在地上看着坐在墙角的茵蒂克丝。

后者抱着自己的腿，长发轻轻垂在膝盖。陈默刚想开口安慰一下。她却突然站了起来：“我饿了！”

……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当陈默几人正在开心的时候，神裂二人再次出现。

再次坐在桌前，仍然是相同的姿势，相同的位置。陈默仍然是相同的微笑，但史提尔和神烈火织的表情却完全不同。愧疚和痛苦缠绕在二人脸上。

率先打破尴尬的人是陈默：“所以说真相你们知道了？”

神烈火织点了点头。

陈默继续问：“但是你们还是要把茵蒂克丝带走。”

神烈火织再次点头。

“哪怕明知道，带茵蒂克丝回去只是把它当做圈养的宠物，一次又一次的消除掉她的记忆。”陈默喝了口茶。

这次神烈火织并没有动，史提尔却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陈默的衣领。

“你以为我们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过来的？不管如何，我们只是想让她活下去而已。就算知道了真相又怎么样，如果不定期消除记忆，还是会死。如果有办法的话，我们当然不会这么做，但是现在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能怎么做？我们之间曾经经历过的记忆比你坐着孩子相处的时间要长得多，难道我就不难受了？如果有其他任何办法，我都愿意尝试，但是和死亡相比，所以我选择让她活下来。”

陈默毫不在意的看着史提尔扭曲的面孔，轻轻吐出了几个字：“如果有办法的话，你会选择拯救这个孩子吗？”

史提尔突然愣住了，神烈火织和茵蒂克丝、当麻也抬头看向陈默。

他故作神秘的指了指当麻：“难道你都忘记了？当麻先生的右手，可是拥有让一切魔法和超能力无效的力量。”

陈默拿起当麻的手：“只要你们能接受，让当麻的手指伸进茵蒂克丝喉咙里，不管是什么样的魔法，都可以一击而破。但是相对的，你要接受这孩子会留在学园都市的事实，因为现在她的记忆中并不存在你们的事。在你选择消除她的记忆那一刻开始，在你记忆中的茵蒂克丝就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我明白了，就按照你说的做。”神烈火织突然把刀插在地上，“如果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那就这样做吧。”

几人的注视中当麻用右手的拇指与食指伸进她的双唇间，将她的嘴剥开伸进衫女的喉咙深处。

右手在她的嘴里，感觉到如同完全不同生物的湿滑触感。唾液带着异常的高温，沾在当麻的手指上。当麻因这种诡异的舌头触感而犹豫片刻，但马上决定一口气将手伸进她的喉咙深处。

或许是因为强烈的呕吐感，茵蒂克丝的身体──似乎

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史提尔本来就很是难看的脸色终于变化，但是在他爆发之前被啪的一声打断，当麻的右手食指似乎感觉到一股静电般的触感。就在这时──

“咚！”当麻的右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飞向后方。

“唔……？”

数滴鲜血滴落在棉被跟榻榻米上，滴答作响。

某种强大的冲击力，让当麻不禁举起右手来看了一下。而原本跪坐在地上的的茵蒂克丝，静静地张开双眼，眼中泛着红光。在眼球中浮现的，是如同血液般鲜红的魔法阵。

几乎在同一时间，茵蒂克丝的双眼便射出了可怕而耀眼的鲜红色光芒，并且发生了爆炸。

随着一声强烈冲击，当麻的身体向后飞去，被陈默接住。

当麻用正在颤抖，随时可能会垮下的双脚勉强站了起来。口中的唾液，混着如同铁锈般的鲜血味道。

史提尔也被神烈火织护在身后。

“──警告！第三章第二节，Index－Librorum—Prohibitorum──禁书目录的‘项圈’，第一至第三结界已确认破坏。再生准备……失败。‘项圈’无法自行再生，依现状判断，为保护十万三千册的‘书库’以迎击侵入者为优先。”

茵蒂克丝如同完全没有骨头跟关节，就像塞在塑胶袋里的果冻一般，缓慢地用诡异的动作站了起来。两眼中的红色魔法阵射向当麻。

眼神完全不带丝毫人性，也看不到少女应该有的温暖。

“所以你们在她身上装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陈默无奈的问着身旁的神烈火织。

现在他感觉眼前的少女比之前的神烈火织更加危险。在神裂火织回答之前茵蒂克丝那不含任何人类感情的声音再次传来。

“──依照‘书库’内十万三千本书的情报，逆算突破防壁的魔法公式……失败。没有找到符合条件之魔法。开始准备执行对抗侵入者用的特定魔法，已取得魔法公式。”

茵蒂克丝如同被丝线所操纵的尸体，微微偏了一下脑袋：“成功准备执行对抗单体侵入者最有效的魔法。接下来将发动特定魔法‘圣乔治圣域’，摧毁侵入者。”

随着一声巨大轰响，茵蒂克丝两眼中的两个魔法阵一口气扩大了。在茵蒂克丝眼前，两个直径两公尺多的魔法阵交叠在一起。如同分别被固定在两颗眼球上，茵蒂克丝轻轻摆动脑袋，浮在空中的魔法阵也跟着移动。

茵蒂克丝开始唱歌──以人类的头脑已经无法理解的“歌”。

一瞬间，以茵蒂克丝双眼为中心的两个魔法阵突然开始放出光芒，发生了爆炸。那个景象就像是空中的一个点──靠近茵蒂克丝眉心位置的地方，产生高压电流的爆炸，闪电向四面八方飞散的感觉。

但是，冒出的并不是蓝白色火花，而是漆黑的闪电。

虽然完全不符合科学原理，但看起来就像是空间被撕裂产生了裂缝。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巨响，以两个魔法阵的接点为中心，如同朝玻璃开枪一般，漆黑的龟裂再度朝四面八方散开，直射到房间各个角落。这些龟裂看起来仿佛本身就是一道防壁，阻止任何人靠近茵蒂克丝。

在龟裂的内侧，似乎有某种脉动，正在发出声音向外膨胀。?从微微开启的漆黑龟裂缝隙中所流出的，是某种类似野兽的味道。

陈默在那一瞬间，突然有种感觉。不是理论，不是逻辑，不是理性，不是道理，甚至也不是歪理。而是某种更加根源的，接近本能的部分在呼喊着。

虽然不知道隐藏在那道龟裂背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陈默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力量，某种根源的力量。

龟裂越来越宽。明明知道内侧的那个“东西”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却动弹不得，绝对的层次上的差距。陈默似乎连思维都停止了运转。

相比于陈默的震撼，当麻早就在等这一刻了。

因为，当麻拥有虽然号称可以消灭神的奇迹，但是却没办法打倒不良少年，没办法增加考试分数，没办法拿来把妹，原本以为毫无用处的右手，能够拥有拯救少女的能力。

只有四公尺。

只要再触摸一次眼前的少女，一切就会结束。

所以，当麻朝着“龟裂”──以及置身其后的茵蒂克丝冲了过去。握紧了他的右手。

为了将这个残酷的故事，这个永无止尽的无聊结局，划上休止符。

但是在同一瞬间，龟裂啪的一声一口气“打开”了。

感觉就像是某种东西被强行撕裂般，有种莫名的疼痛感。延伸至房间各个角落的巨大龟裂深处，某样“东西”正在看着当麻。

轰的一声，从龟裂的深处发出了一道光柱。若要打个比方，就好像是一道直径一公尺的雷射光束。似乎连太阳都会被溶解的白色光束，朝当麻射来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将伤痕累累的右手伸到眼前。

一瞬间，发出了如同将肉片放在烧烫铁板上的吱吱声。

但是，一点也不痛。甚至不觉得烫。如同从消防水管中喷出的水柱，撞在透明的墙壁上一样，光柱在接触到当麻右手的瞬间便朝四面八方飞散，?但是，“光柱”本身却没有被完全消除。

不管再怎么消除也没完没了。当麻踏在榻榻米上的两脚逐渐向后退，沉重的压力几乎要将右手给撞飞。

当麻不禁用空着的左手抓住快被撞飞的右手手腕。右手手掌的皮肤开始感觉到疼痛，看来魔法正逐渐侵蚀当麻的手掌……右手的处理能力赶不上魔法的速度，光柱正逐渐一公厘、一公厘地朝当麻逼近。

的威力。

“──Salvare000！

”在接触到光柱的前一瞬间，神裂的呼喊声传来。

她的魔法名。

神裂手上那把长达两公尺的日本刀斩断了空气，

操纵七条钢丝所施展出的“七闪”，以撕裂声音般的极快速度朝茵蒂克丝而去。

但是，目标并不是茵蒂克丝的身体。

七条钢丝将茵蒂克丝的脚底──脆弱的榻榻米一口气切成碎片。突然失去平衡的茵蒂克丝，就这么往后倒去。与茵蒂克丝的“眼球”连在一起的魔法阵也随之移动，原本朝向当麻发出的光柱也完全偏离方向。

如同挥动一把巨剑，公寓的墙壁到天花板全部都被轰开。甚至连夜空中那漆黑的云朵也被撕裂……说不定，连大气圈外的人造卫星都被轰烂了。

被轰开的墙壁与天花板，甚至不残留任何一片木片。取而代之的，是被破坏的部分，都变成了一片片如同光柱般洁白的发光羽毛，飘然而下。完全不清楚具有什么效果的数十片发光羽毛，在这夏天的夜晚从天而降，如同冬雪。

“那是‘龙王的叹息’──与传说中圣乔治之龙的一击具有相同意义的魔法。不管你拥有多强大的力量，以凡人的血肉之躯是不可能抵挡得了的！”

从“光柱”的束缚中解脱的当麻，一边听着神裂的解释，一边奔向倒在地板上的茵蒂克丝。

而当麻身后的陈默突然从某种状态中回过神来，他似乎感觉到，有某种奇妙的力量呼唤着自己。

而当麻那边没有丝毫迟疑的跑去茵蒂克丝身边，但是在摸到后者之前，她已经转过头来了。

如同挥落一把巨大的剑一般，撕裂夜空的“光柱”再度下劈。在被光柱牵制住之前。

“──‘猎杀魔女之王’！”

正摆出防御姿势的当麻眼前，出现一道火焰的漩涡。人型的巨大火焰张开双手，为当麻挡下了“光柱”。

“上吧！超能力者！”当麻听见了史提尔的吼叫：“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办法，那就给我负起责任来！”

当麻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回头。

当麻听见了史提尔的声音，了解到声音所代表的意义，更体会到了声音背后的感情，与其做那些事，当麻选择绕过正在互相冲击的火焰与光柱，朝着茵蒂克丝冲过去。相信史提尔也是如此期望的，当麻开始往前冲。

“──警告，第六章第十三节。发现新敌人！变换战斗思考模式，开始检查战场……完毕。依现状选择优先摧毁最难对付的敌人‘上条当麻’。”茵蒂克丝把头转了过来，带动了整个“光柱”。

但是在那同时，“猎杀魔女之王”也再度来到当麻面前，成为当麻的护盾。光柱与火焰互相啃食，不断重复着破坏与再生的冲突。

当麻直线朝向毫无防备的茵蒂克丝冲过去。

“不行！看上面！”

神裂的呼喊声突然传来。现在的距离，只要伸出手来，当麻就可以触摸到茵蒂克丝眼前的魔法阵。当麻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朝天花板看了一眼。

发光的羽毛。

茵蒂克丝的“光柱”在破坏了墙壁与天花板之后，所产生的数十片闪耀光辉的羽毛，宛如细雪一般慢慢地飘了下来，如今正要飘落在当麻头上。

即使是完全不懂魔法的当麻也可以猜到，只要触摸到一片羽毛，后果都会非常严重。此外当麻也知道，只要使用右手，一定可以轻松地消灭这几十片羽毛。

“──警告，第二十二章第一节。火焰魔法的魔法公式逆算成功。确定为记载于符文上之遭曲解的***教义。对***用之魔法准备发动中……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命名，‘神啊，你为何舍弃了我（Eli，Eli，****sabachthani）’｛注：引自马太福音第四十章，耶稣受刑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距离完全发动还有十二秒。”

“光柱”的颜色由纯白，逐渐变成血一般的鲜红色。“猎杀魔女之王”的再生能力明显逐渐下降，“光柱”的力量越来越强势。

如果现在用右手把数十片的发光羽毛一片片击落，那想必会花很多时间。茵蒂克丝有可能重整攻势，而且更重要的是“猎杀魔女之王”可能也撑不了那么久。

头上飞舞着数十片发光羽毛。脚底下是一个连感情都被利用，如同正在被丝线所操纵的少女。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要救哪边，要舍弃哪边？?当然，当麻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当麻是为了什么才选择与魔法师对立？当然是为了救眼前的平凡少女。

当麻将右手用力挥下，包含黑色龟裂，以及产生出黑色龟裂的魔法阵，都被当麻的右手一击撕裂。简单到让人不禁好笑，刚刚为什么会被这种东西搞得要死不活？如此的轻松，就好像戳破一张已经淋湿的捞金鱼纸片。

“──警……告……最终……章……第……零──‘项圈’受到致命……破坏……无法……再生……消灭……”噗的一声，茵蒂克丝嘴里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光柱消失了，魔法阵消失了，延伸至房间各角落的龟裂，也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

但就在这时，一片发光的羽毛，也落到了当麻当麻的头顶上方。那一瞬间，当麻好像听到了某人的呼喊声。

然后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传来，?当麻朝着躺在地板上的茵蒂克丝飞去。

后方，陈默感受到如同剧烈电击一样的痛苦从自己接触羽毛的地方开始传到了自己身体的所有部分。

所以……这样的威力，你是人形自走轨道炮吗。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体素质，就算被羽毛砸到也没关系的陈默在电击一样的痛苦中失去知觉。

（本章完）

搜索【看书助手】官方地址：www.kanshuzhushou.com 百万热门书籍终身无广告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