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端倪

“五娘。”

“春日清寒，衣湿易冷。我伺候五娘更衣可好？”姬瑾侧脸，看着怀中瑟瑟发抖，脸红得如同映日红花般的小娘子，心中打鼓。

虽是因为那荷包中香料的作用，五娘才会如此。

可也只有此时，五娘才不会冷静自持得好像待自己如同宾客，也只有此时，才会这般软软的靠在自己怀中。

姬瑾自己脑中也有些昏沉，军中那些亲卫时不时说的荤话在脑中闪过。

尤其是在被困怀庆府衙时，众人生死无望，也没了什么大的敬畏，一夜守着篝火，谈及各自情事，不知怎的提及姬瑾苦苦求娶端容郡主之事。

有位校尉，半是玩笑，半是安抚的，对姬瑾道：“殿下无须担心，女子顾家，只要婚后，她必是向你的。”

旁边一亲卫也嘿嘿笑道：“坊间言，女子只要春风一度，就会芳心暗许，殿下回京，可得努力。如若没有法子，我们帮你出，什么踩春行舟，吟诗作曲，殿下有什么要帮忙的，尽可找我们。”

此话并无亵渎之意，当时姬瑾也并不在意，只是这时，五娘在怀中......

沾水的外袍衣袖沉重，少女肩若刀削，只是轻轻一推就落在了地上。

姬瑾从未想过，自己与五娘能这般亲近，似乎如梦中仙境。

少女清淡的体香，夹着那荷包里的甜香，让他只有一个想法，或许今晚过后，五娘待他就不会那般冷情。

会同别的怀春少女般，满目含春，又羞又涩的看着他。

而不是自己次次要想尽办法，努力找着事情，她才会和自己谈话，可目光中却只有沉静，眼神也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为何闪过刚才那图册上的花样，脸瞬间就红了。

楼画语瞬间一僵，原本发软发热的身体变得冰冷。

可她却在心底告诉自己：别怕，别怕，不同了，不同了......

再大的恐怖，也要面对，她也只能面对......

姬瑾自是感觉到怀中温软在变得僵硬，低头看着楼画语颤抖的嘴唇，好像连眼睫都在抖动，她明明在害怕，却又强撑着......

心中莫名的就是一痛。

他将楼画语搂在怀中，亲了亲她的头发，柔声道：“是我太着急了，五娘，是我着急了。”

楼画语不由的松了口气，可身体却依旧发着冷。

“五娘？”姬瑾感觉到她在害怕，似乎此时在他怀中，她都会害怕。

原本柔软得好像要化成水的心，瞬间如同被撕裂般的痛。

看着她强忍着惧意的样子，姬瑾越发感觉心中抽痛，忙一把将她抱回床上，拉着锦被帮她盖好，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连原本红润的朱唇都失了颜色。

强压住心中失落，沉声道：“五娘先好好休息，睡一晚就好了。”

说罢，还帮她将床帐拉下，隔绝外间的甜香。

他复将那个荷包收入桌案之中，就在他推开窗户要走时，却听到楼画语道：“我总有一日不会这般的。”

姬瑾心中又软又痛，沉应了一声，看着半遮半掩的床帐，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窗户跳出，然后直奔府邸。

待急急洗了个冷水澡后，他到外书房，将两份写着漠北事略的信笺打开。

一份是秦昊给的，一份是五娘给的，可两人所写的事情，皆是有关漠北军事的，这上面所写的事情，全部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