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息怒。”旁边的家丁忍不住道:“一会儿二皇子还要人的,不能打脸的。”
“哼!”秦萱气的一挥袖子,拽着楚浅凝的脑袋重重地砸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姐姐。”秦欣上前一步道:“你别觉得可惜,二皇子玩弄人的手段可比我们高明多了,这楚浅凝到了二皇子那里,可能熬不到天亮就完了。”
秦萱想了想,确实如此。
“不过呢,娘也让我带了点东西过来。”秦欣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袋子。
“什么?”秦萱问道。
秦欣将袋子慢慢打开,里面竟是无数根细小如丝的针。
“娘说了,这针上抹了药,会让人奇痒无比。”秦欣道:“本是用来管教不听话的下人的,这次倒是排上了用场。”
秦萱看着那小玩意儿,眼睛都亮了,道:“给我几个。”
两人说着,便蹲了下来,解开了楚浅凝的外袍,将针慢慢刺进楚浅凝的皮肤里。
那针极细,扎进去不见血。
秦萱觉得不解气,便将几根并在一起一同扎进了楚浅凝的手臂和膝盖处。
“反正以后这手和这腿也用不上了吧。”秦萱冷冷地说了一句。
她们两个说着,便笑了起来,将剩下的针一个一个随意刺进去。
秦家姐妹从小娇惯,从未受过任何人的气,但是楚浅凝却是屡屡叫她们难堪。
上次被马蜂蜇伤了以后,脸上身上都是包,让她们一连五六天都没有办法出门。
这都是拜楚浅凝所赐!
家丁在一旁看着,心里却早已习惯。
秦家姐妹一直都是这样心狠手辣,就如孟倩芝那般。
“大小姐二小姐,动作快点,我们该走了。”刘婧出声道。
她们作为秦家人,一会儿官府的人到了,定是要盘问她们的。
“刘夫人先去吧。”秦萱道:“你是家里二房夫人,总是要出面的,我们几个姑娘家的,就说身体不适,我们等二皇子的人来了再走。”
刘婧见秦萱秦欣坚持,便抿了抿唇,道:“好吧。”
她说着,便上了来时的马车,悄悄朝秦府去了。
一刻钟又过去了,秦萱和秦欣也累了。
楚浅凝仍是昏睡着,那针孔微不可查,想来二皇子也看不出来。
“等到她醒了痒的受不了开始闹腾,依照二皇子那个暴脾气,肯定让她生不如死。”秦萱满意道。
秦欣附和着点了点头,道:“可惜啊,可柔没在,她可是最恨楚浅凝的呢。”
“没事,等我们回去讲给她,她可是要好好谢谢我们的。”秦萱笑道。
“你们还想回去?”
突然的,一声怒喝从门口传来。
庙内数人立即警惕起来,慌乱地望向出声的那人。
沈肆慢慢走了进来,眼神阴鸷地可怕。
“四……四皇子?”秦萱立即用旁边的麻袋将楚浅凝的脸遮上,笑道:“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儿啊?”
一见是沈肆,秦欣便松了口气:“一个傻子而已,不必多虑。”
秦欣声音低低的,却还是被沈肆听到了。
“呵……”
沈肆冷笑了一声,直径便朝秦欣走去。
“四殿下!”旁边的家丁拦到了沈肆面前,冷冷道:“男女授受不亲,您还是离……”
家丁还没说完,沈肆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
血肉挤压和骨节碎裂的声音在昏暗破败的城隍庙中响着,清晰可闻。
沈肆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厉鬼一样,直接将家丁的脖子捏断了,丢到了一边。
秦萱和秦欣看着,顿时吓得瞪圆了眼睛。
“你……你怎么……”
秦萱还未说完,便觉得嘴上一疼,只剩下干巴巴的嘶喊,却是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姐姐,你……”
秦欣看着秦萱的舌头掉了出来,带着满嘴的血,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呜呜……”
秦萱恐惧的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沈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闻笛不是提醒过你们不要动楚浅凝吗!”
沈肆咬牙切齿道:“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
沈肆面目狰狞,秦萱心惊胆战,终于撑不过失血过多,逐渐失去了意识。
“殿下。”连翘站在不远处,只是遥遥看着沈肆,便觉得全身的汗毛都起来了。
可怕的气氛盈满了整间城隍庙,然而那个制造恐怖气氛的人却是蹲在楚浅凝旁边,温柔地将对方抱在了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
沈肆语气温柔,他看着楚浅凝,吻了吻对方的眉心。
“这里太脏了,铭安这就带你离开。”
沈肆说着,将楚浅凝的衣服盖在楚浅凝身上,轻手轻脚地走出城隍庙,似乎担心楚浅凝突然惊醒一般。
沈肆越是这样,连翘便越是害怕。
“好好处理这些人,一定要做的让我满意,听懂了吗?”沈肆路过连翘身边的时候,低声道。
沈肆语气阴冷,听得连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是,殿下。”连翘道。
秦府此时一团乱。
秦家不仅死了老夫人和几个丫鬟,就连楚家也出了事。
楚老爷昏迷不醒,楚浅凝下落不明。
京州府尹一听是这么重要的两家,立马披着衣服起了身,带着人快马赶到了秦府。
老夫人七十大寿,多得是高门子弟来参加。此时大家都在前厅不敢离开,害怕日后担了责任。
整整一个晚上,京州府尹一个个排查,勘探现场,眼下乌青。
楚家现在只有秦夫人可以做主,楚可柔担忧地一直落泪,林择桓没有办法,只能在一旁不断安慰。
孟倩芝坐在屋内,闲来无事,便修着窗前的花,看起来心情不错。
刘婧进了门,孟倩芝看了她一眼,问道:“萱儿欣儿没跟你一起回来?”
刘婧点了点头,道:“她们想等着二皇子的人来,顺便整楚浅凝一会儿。”
“行吧。”孟倩芝无所谓道:“正好,她们也好久没遇到什么有趣玩意儿了。
清晨,熹微的光照着秦府,秦府挂着的灯笼上的寿字如同笑话一般。
京州府尹熬了一个晚上,终于让众人离开秦府,派人查找凶手下落了。
林择桓将秦夫人和楚可柔送回了楚家,临走之前他拉住了闻笛,问道:
“浅凝说的身不由己到底是什么意思?会不会跟她这次失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