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头绪没有?”见五皇子连喝了几碗茶,神情略有所缓和,huáng净节这才低声问道,五皇子摇了摇头:阿爹说是他的意思。”
官家的意思?”huáng净节惊讶极了:官家认识李家五娘子?前儿四爷贺她及笄礼的事?官家因为这个听说的?可是!”huáng净节说不下去了,四爷贺李家五娘子的及笄礼,这其中原因有眼睛的都看的明白,想指婚也不该指给五爷!
所以这话荒唐!”五皇子极不客气道:既然下了旨,自然是阿爹的意思,可阿爹这意思是怎么生出来的?”huáng净节面色越来越沉重:五爷娶李家五娘子,谁得益最多?”
李家五娘子得益最多。”五皇子不客气道:旁的还有谁?四哥已经和我翻了脸,难道这指婚就是为了让四哥和我翻脸?四哥和我翻了脸,谁得益最多?”
是大爷?”huáng净节悚然道,五皇子摆了摆手:我觉得不象,一来大哥跟阿爹一向疏离,他要cha手我的婚事只能借力别人,宫务一向由叶娘娘主持,这一处绝无借手可能。”
姜娘娘?”huáng净节反应极快,五皇子沉着脸道:姜家一直暧昧不明,四哥和我翻脸,与她绝无坏处,可她如今犯不着和大哥联手,一来让四哥觉察到,她可就得不偿失了,二来,她现在骑墙中立才最佳,若与她有关,也是她自己的主意。”五皇子停住话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接着道:让我娶李家娘子,除了李家娘子得益,也就是bī我和四哥翻脸这一件可想,李家娘子不提,她若有本事让阿爹下这道旨,四哥也不会定亲祝家了,那只有让四哥和我翻脸这一件,四哥若和我翻了脸,得益的人不少,这就得从别的方向理,谁能劝动阿爹同意这门亲事?阿爹必定听说过四哥贺人家及笄礼的事,这样还能劝动阿爹,能有谁?”
huáng净节紧张的看着五皇子,五皇子眼睛渐渐眯起:郑大官!”
郑大官?这对他有什么好处?”huáng净节失声低叫道,五皇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除了他,谁还能在这件事上劝动阿爹?我是皇子,不是太子,我的婚事是内务,朝堂上那些大老爷们管不着,在这件事上能说得上话的,就没几个人!除非真象阿爹说的,是他自己的主意,那我宁可相信是郑大官从中做了手脚!”
难不成?”huáng净节声音微抖,五皇子面色沉郁:也许吧,总有人费尽心机想把我推上台去搏命。”
那咱们怎么办?”huáng净节紧张的声音沙哑,紧张中却透着似有似无的兴奋,五皇子扫了他一眼:那是条不归路。”huáng净节隐隐有些失望,五皇子垂着头,好半晌才叹息道:先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就表个态,好在给大哥当臣子原本就比给四哥当臣子好。”
李家娘子,真一无所知?”huáng净节态度重新舒缓下来,重又沏了碗茶,话里有话道,五皇子接过茶,仰头看着模糊昏暗的屋顶,沉思良久道:她得益最多,可我想不出她有什么法子能通到宫里,那个孙六不过一个下九流,也就是寻几个无赖,在市井间散布些流言,要想伸手进宫里,她还没那个本事。”
嗯,姓程的掌柜我也让人细细留心过,jiāo好的都是府衙、六部的小吏,用处不大。”
姓程的领的是谁的本钱?查出来没有?”
说是泉州一家海商的本钱,泉州能拿出这样本钱的海商太多,外地大商家也确实有在京城开铺子jiāo好官吏的传统,没查出来他到底领的谁家的本钱,不过他跟泉州商会极熟,还在商会领了件小差使。”huáng净节详细解释道,五皇子心不在焉的抿着茶道:我总觉得这姓程的是她的人,听说她有个嫡亲的姑姑,要进京城了?”
是,嫁的是翰林学士江涛第三子,江涛出自路州江家,做过两任权三司盐铁副使,江涛以常识渊博,气度凝然著称,为官清廉,深得先帝赞许,承平五年因病辞世,谥号文正,江涛育有三子两女,三子皆进士出身,长子江清宁,今年五十岁,绍兴十九年登进士甲科,现任福建路转运使,次子江清平,四十五岁,承平元年进士,现任沂州知府,三子江清远是文正公老来子,今年只有三十五岁,江清远自小聪慧,也是承平元年的进士,做过一任庶吉士,娶妻后就一直做外任,下一任点了枢密院知马房主事,应该这几天就能到京城了,听说李家这位姑奶奶从宁氏老夫人死后,就和勇国公府断了往来。”huáng净节简略介绍着江家。